有了戈林這個識途老馬的帶領,司徒亮他們總算能順利前行了。路雖然艱難,但起碼不用再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亂轉做無用功立了。
「我說戈林小兄弟,到底還有多遠啊?」又行進了兩天,累得像條死狗的庫典森終於忍不住問道。
「還遠的很哪。」戈林在天上答道:「要是我自己的話,不用半天就能到。但帶上你們……還要走七天左右吧。」
我的媽啊,庫典森快吐血了。沒辦法,都到這個地步了,只有繼續前進!其實,拖累整個隊伍的就是他和另外一個魔法師。身體最弱的他們到得後來完全是靠德納等幾個劍士架著前行,要不然,隊伍速度還能提高一倍。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有了戈林這個空中偵察機,一行人再不用害怕遇到大規模的魔獸襲擊了。至於單個魔獸嗎,嘿,直接用來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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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盡千辛萬苦,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站在另一個山頭,矗立於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峰,就是奇利馬多洛。
司徒亮指著山對庫典森道:「喏,看見了吧,你的心願已了,可以安心離開了。」說得別人好像要斷氣一樣。
庫典森額頭掉下一大滴汗,乾笑道:「我是說見飛龍,不是見山!」
聽他喋喋不休,戈林頗不耐煩,便告辭道:「路我已經帶到,是去是留隨便你們,反正我不再前進一步……我要回家了,祝你們好運!」說完,便一飛沖天,司徒亮想叫住他都沒來得及。
事已至此,他轉過頭來對庫典森怒目相向:「都怪你,提什麼飛龍!這下可好,戈林一走,誰來為我們帶路?媽的,老子現在後悔極了,接下你這該死的委託!」把心一橫,索性任由庫典森胡來,道:「OK,隨便你。愛幹嘛幹嘛去,我懶得再廢話!」
庫典森面現難色,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其實,只要你答應幫我,我就可以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你,還將酬金提高十倍。」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嗎,司徒亮冷笑連連。幫他?開玩笑,還嫌不夠煩啊!他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絕,
見無法打動司徒亮,庫典森也是進退兩難:不願秘密外洩,那麼勢必要和司徒亮在此分手,然後各走各路;但為了安全起見,又不能放棄一個強力的保鏢。到底怎麼抉擇呢?
最後,還是對生命的珍視佔了上風。無奈,只有讓司徒亮同行,哪怕洩露秘密也在所不辭了。
庫典森歎口氣,指著東邊道:「翻過奇利馬多洛山,便離穿越托拉斯山脈不遠了,我們就按這條線路繼續前進吧。」又話鋒一轉,用近似於祈求的語氣道:「不過,我要在奇利馬多洛山裡辦點事情,你等我一下好嗎?」
司徒亮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看得庫典森心直往下沉。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司徒亮說話了:「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安全,這點我責無旁貸。但我也說過,不會幫你做其它事情,請你牢牢記住。」
這就夠了,庫典森大喜,連連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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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明確的參照坐標,隊伍不虞再迷路,行進速度也提升不少。很快,他們已來到奇利馬多洛山腳下。
司徒亮仰望那陡峭無比、近乎垂直的高山,暗想就算是飛鳥也未必能飛上去,何況是人?難道庫典森要找的寶藏就在裡面,他疑竇滿腹,不由皺眉問道:「你知道有路上山嗎?」
庫典森大奇:「誰說我要進山來著?」
想起近來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司徒亮火了:「不進山那你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兒幹嘛?還拖累我和你一起受了二十幾天的罪!」
庫典森急忙用手遮擋司徒亮四處飛濺的唾沫,一邊吩咐隨從做事,一邊賠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大不了我額外給你補償金。」
哼,看在錢的份上,司徒亮暫時不和他計較。環抱雙手冷冷地站一邊,密切地注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看看他們究竟要幹些什麼。
德納等人從背包裡拿出一大堆乾草,放置於地上,然後將它點燃。隨著一股濃煙飛上天際,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了一股濃郁的異香。很古怪,類似於地球的香料,又似花香。人聞了以後感覺神清氣爽,疲勞一掃而光,十分的舒服。
而且,司徒亮發現他心境居然變得平和了,完全不復剛才的焦躁。閉上眼睛,貪婪地大口吸入,心中不停地大叫:爽!待他爽夠睜開眼睛時,卻愣住了。
「你們幹什麼?」司徒亮奇怪地問。不是嗎,眼前幾個傢伙,個個擺好戰鬥姿勢,如臨大敵地警戒著天空。
庫典森焦急地對還茫然不知的司徒亮吼道:「快,快戒備,飛龍馬上就要來了。」
司徒亮被吼蒙了半秒,但他立刻頓悟過來,大怒道:「媽的,你敢陰我!」動作也不慢,迅速抽出了龍牙。他現在知道了,點燃那些奇怪的香草,擺明就是為了吸引飛龍。
被騙上賊船,司徒亮兀自惱火,罵個不停:「真是神經病,你要尋寶我還能理解……但現在明明沒事卻要引飛龍前來,你壽星老頭上吊,嫌命長了啊。還有,你死是你的事,別拉上我。早知道你來這裡自殺,我才不陪你瘋呢……」
沒人有閒暇去理會司徒亮的牢騷,因為他們已被緊張和壓迫佔據了全部神經。突然,德納指著天空驚呼道:「來了……」才打斷司徒亮的廢話。
這種危險的感覺,讓司徒亮彷彿又回到了初遇怪石魔獸的那一刻。他不及細想,趕緊將庫典森護在了身後,同時又把玄天決提到了極限。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四個黑點,並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飛來,很快,便能夠清晰地看清楚飛龍的相貌了。它們個個身體龐大,身高最少有七八米,而翼展則超過了十米,長得非常像電影龍騎士中的那些坐騎。難道說……司徒亮一凜,大概猜到庫典森真正的目標是什麼了。
轉瞬之間,飛龍就已撲到他們近前。在上空徘徊一會兒,便從四方毫不留情地發動了猛攻。
若換做平時,當司徒亮遇到這種高速衝撞類的攻擊時,他的第一選擇必然是閃躲。可此刻他身後有需要保護的人,沒辦法,他只有硬接這擁有巨大慣性的一撞。司徒亮將龍牙劍尖對著飛龍,要將它刺穿。
誰知飛龍比想像中的要聰明許多,它當然不會傻愣愣地往司徒亮劍上撞。在那麼高的飛行速度,那麼短的距離內,飛龍竟然硬是完成了變相。它側身翻滾,用龍翼橫拍,同時籠罩了司徒亮和庫典森。
司徒亮暗呼厲害,亦不示弱,運勁於左臂,一掌拍向龍翼。噗,悶響一聲。司徒亮身軀搖晃,雖沒後退半步,但他的腳已深深陷入了地下。而他的對手,飛龍那龐大的身軀則一個踉蹌,幾乎貼到地上,滑出段距離,才重新飛高。
僅一個交手回合的時間,庫典森隨從中又有傷亡產生。是那個防禦最弱的雷魔法師,先不說他能不能打中高速飛行的飛龍,就是打中了效果也要減半,誰叫飛龍腳沒沾地來著?面對飛龍的強勢來襲,驚慌失措的他僅來得及發出一個威力不是很強的閃電,還偏得離譜。就被龍翼煽飛,登時筋骨全斷,內臟碎裂,眼見活不成了。
剩下德納等三劍士背靠背,相互保護。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抵消飛龍速度上的優勢,不把脆弱的後背交給敵人。到此刻他們才醒悟,這次的旅行根本就是黃泉之旅。死亡的恐懼籠罩在心頭,也不能像上次一樣跑到司徒亮身後,因為飛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只盼望再堅持一會兒,司徒亮好來救他們,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可是,司徒亮同樣顧忌頗深,自顧不暇。在他身後,護著庫典森這個三無累贅(無相貌、無武技、無魔法的中年大叔)。至使司徒亮不能全力進攻,還要分出一半精力照顧庫典森。況且,他是獨自對付兩隻飛龍。
是的,兩隻。本來是一隻的,但德納他們三人纏不住另外三隻。所以,分過一隻飛龍來夾攻司徒亮。
「熱波旋風彈!」
司徒亮一記奧貝斯坦的絕招,結結實實地擊中飛龍,立時將它變成了烤雞。本以為就此幹掉一隻,但誰知它竟然撲騰幾下,就弄滅了全身的火焰。
好強的魔抗力,司徒亮驚呼。不過雖然沒有要了它的命,但也重創了它。飛龍受傷很重,即刻退出了圍攻,搖搖晃晃地倉皇逃命。
還好,這樣一來,同殺了它沒什麼分別。司徒亮壓力為之一緩,就待搶攻,意欲把飛龍各個擊破。他想法不錯,飛龍也不傻。另一隻圍攻他的飛龍見識到司徒亮的強橫,竟而懂得暫時退避,保存實力。只遠遠作勢欲撲,凶狠的眼神鎖住他的弱點——庫典森,讓司徒亮投鼠忌器。
飛龍在等,等待的它同伴來援。不好!司徒亮猜出它的意圖,奮力發動攻擊。
兩邊戰鬥,誰能先解決對手,誰就佔據了先機!
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凍得庫典森瑟瑟發抖。周圍的植物上,佈滿了白色的冰霜!司徒亮的整個右臂,散發著令人戰慄的凍氣。
飛龍察覺到危險,顧不得威逼庫典森,轉身快速閃躲。
可惜,太晚了!
「鑽石星塵拳!」司徒亮石破天驚的一拳,擊中逃跑中的飛龍,立時將它凍成一座冰雕,重重摔在地上。
顧不得喘口氣,又準備去對付圍攻德納他們的那兩隻。可惜,同樣太晚了。
就在司徒亮對逃走飛龍發動致命一擊的同時,另外兩隻飛龍也完成了對德納他們的分割,逐一將他們擊倒在地,不知死活。不過看情形,多半凶多吉少。
司徒亮無奈,只得又用身體護著庫典森,採取守勢。唯一和先前不同的是,這回他的呼吸急促了許多,額頭也已見汗。司徒亮在累贅的拖累和連續兩次使用高級魔法的情況下,他感到有點吃不消了。但還有兩隻飛龍尚未解決,想想都覺得頭大,司徒亮不由在心中將搞出這一切的庫典森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親屬問候了個遍。
司徒亮一咬牙,將龍牙反插在地上。然後仰天長嘯,拚命催動所有內力,一時威勢無雙。如若仔細觀察,在司徒亮身上竟有影像閃過,身處絕境的他,迸發出了前所未見的潛力。那時隱時現的影像,分明就是一條欲一飛沖天的龍——中華神龍!
「在火焰中涅盤的鳳凰啊……」不知道於身體嚴重超負荷的情況下使用『鳳凰天翔驅』會不會死,但司徒亮知道,若不盡快幹掉飛龍,他們就一定全軍覆沒!
魔力伴隨著他的呤唱急速提升,火元素也劇烈波動,勝負只在一瞬之間。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飛龍退縮了!它們對著司徒亮發出悲鳴,顯得十分害怕、恐懼!緊接著,又爭先恐後地飛走了。
它們是害怕司徒亮的「鳳凰天翔驅」嗎?不、不對,是先前司徒亮所散發出的龍威!對於敏感的飛龍來講,那是對龍神的畏懼!
司徒亮當然不明白飛龍逃走的真正原因,他將使到一半的魔法停下來,暗呼運氣好。危險暫時離去,強如司徒亮也感到了精疲力竭。他席地而坐,入定運息,以待恢復精力。
而庫典森呢?兀自癱在地上,表情痛苦,說不出話來。他今天的經歷太刺激了:死亡威脅、冰凍火烤,沒失禁算他堅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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