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刑警秘密日記 正文 第九章 重案組
    2006年6月12日

    今天我很高興,據林教授透露,我終於如願以償分到了柏林所在的H區分局重案組。這其中有點波折:因為學習成績優異,系主任林教授希望我留校任教,並繼續考他的研究生,作他的助手。這個林教授也曾經是柏林的老師,他一提起柏林就充滿了欣賞和喜愛,說是他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腦子活,邏輯能力強,尤其是犯罪心理學和案例分析,到目前還無人能出其左右。而且這小子居然還會彈鋼琴?把警校的少女們迷得神魂顛倒,真是個少見的奇才!

    老頭這麼誇柏林,我自然很喜歡,所以跟他走得很親近,主要是想從他那裡多多瞭解柏林的故事。一來二去,他就有了讓我當他助手的打算。可我說我喜歡上一線,就毫不猶豫地推辭了他的美意。

    我還是申請加入柏林他們區的重案組,可聽說隊長居然不要我?我很沮喪,去找林教授幫忙,這個老頭很狡猾,他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去那個區的重案組?從心理學角度分析,背後一定有原因。如果不告訴他,他就不幫忙。

    我沒辦法,只好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爸爸車禍和柏林救我的事。老頭聽了很動容,關心地問我爸爸的案子現在破了沒有,我告訴他只有上了一線,才有機會徹查爸爸的案子。他說那個區的公安局長是他的學生,我分過去包在他身上。就這樣,通過這個後門,我順利分到了重案組。

    這段時間,我很喜歡聽江雨的專輯,幾年來總是反覆地聽,因為我覺得她歌裡的男主角就是柏林:有活力四射的柏林;可愛如鄰家大哥哥的柏林;柔情似水的柏林;狠心離開女主角的柏林……不知道柏林和小雨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故事?從歌聲中我能感覺出小雨還愛著柏林,還有失去他的痛苦。

    在第一張專輯中有三首歌是柏林詞曲的,小雨仍用了柏林的署名,三首歌都好聽,最好聽的還是那首小雨參賽得冠時唱的lt;愛的螢火蟲gt;

    寂寞的夜空中,

    我找尋你的蹤跡,

    因為知道你怕黑,

    所以點亮我愛的光.

    怕孤獨的心靈,

    不會被黑暗包圍,

    有我那一點小小光芒,

    你會變得更堅強。

    我是愛的螢火蟲,

    點亮愛人前方的路,

    哪怕燃燒自己成灰,

    也要多陪你走一程

    我是愛的螢火蟲,

    光明是我愛的宣言,

    請跟隨我愛的指引,

    一起走出黑暗天地

    讓我愛的力量,

    緊緊擁抱你到永久

    柏林帶給我的感覺何嘗不是那黑暗中的一絲光明?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漆黑的夜晚,他雖為我身負重傷,還一心惦記著我,幫我驅除心中的恐懼和孤獨,讓我看到了光明。他就是我的偶像,而我已淪為他忠實的粉絲。我想當面告訴他,我對他的愛不遜於任何人,我為他保留著我最好的值得驕傲的一切,只要他點頭,都是他的。

    不知他維和回來了沒有?不是說三、四年後就回來嗎?可是他一直沒跟我聯繫?一定是還沒回來。不要緊,我在重案組等你,我的柏林哥哥。

    2006年7月2日

    今天是我到警隊報到的日子,同班同學程硯也分到了重案組。程硯是北京人,聽說她父親從前也是警察,現在已經退休了,她屬於女承父業,我們在大學裡是同宿舍的好朋友。這個重案組真奇怪,本來一個女的都不要,可突然之間180度大拐彎,最後又要了兩個女的?

    來接我們去隊裡的是重案組組長,他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了,是郭亮!沒想到他升得這麼快,已經是重案組的組長了。我心中不服,要是柏林不走,這個組長應該是他的。

    郭亮也認出了我,笑著上前招呼道:「肖玉,又見面了,這回你可如願以償分到我們組了,我代表我們重案組的全體刑警歡迎你!

    我撇嘴道:」可我怎麼聽說你起先不想要我呀?」

    郭亮尷尬的撓撓頭道:」我是考慮我們組都是男的,幹起活兒來強度比較大,怕你們吃不消。還有你們太漂亮了,我怕我們組那幾個毛頭小子對你們有非份之心,影響工作。

    程硯道:「隊長!你這可是歧視女性呀!」

    郭亮忙賠罪道:」是呀,後來組織上批評我了,說我們組早該配幾個女刑警了,女同志細心,特別是有些案子,女的辦起來比男的方便。我又查閱了你們在校的成績單,好傢伙,門門優秀呀,特別是肖玉,本來是要讓你留校的,可你非要來重案組,這其實是我們組的福氣,所以我代表大家再次對你和程硯的到來表示歡迎!」

    我和程硯有說有笑地上了郭亮的車,郭亮邊開車,邊給我們介紹了重案組輝煌的歷史:這是一個多次獲得組織嘉獎的團隊,專門負責市內及管區內重特大案件的偵破工作,工作強度特別大,案子一上來,根本沒有休假的時候,讓我們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我和程硯都很興奮,有種強烈的使命感,好像馬上要為保護市民衝鋒陷陣一樣。

    程硯偷偷捅了我一下,撇了一眼郭亮,跟我咬耳朵:「你那個警察偶像在不在隊裡呀?你這回打算怎麼進攻呀?」我們同宿舍的女生都知道在重案組我有一個警察偶像,因此我拒絕了大學裡幾十個男同學的求愛,她們都好奇想看看是誰佔據了我的心扉?況且我們八零後女生從來不拘泥於誰追誰,喜歡為什麼不表達呢?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我笑笑說:」他呀,在海地維和還沒回來,我打算先進組,反過來給他一個驚喜。」

    郭亮聽見了我的話,詫異地問:「肖玉,你說柏林嗎?他年初就回來了,怎麼你還不知道?」

    我一下子驚呆了,柏林已經回來了?而且半年之久?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聯繫?心中一陣酸楚,他,他不會把我忘了吧?

    看我神情落寞,郭亮忙解釋說:「不過你也不能怪他,他一回來就忙案子,這幾個月,月月都有大案,他忙得連跟以前的老朋友聚一聚都沒時間了。」

    這話稍微給了我一點安慰,他很忙,沒時間聯繫我。咳,反正我也來了,還不是一樣見面?想到就要見到他了,我突然有些緊張,我問:「那他,柏林他在隊裡嗎?」

    「沒在,和郝鵬去張家口抓捕去了,今天應該回來的,你能見到。最近隊裡同時抓好幾個案子,人都灑出去了,就剩我這個光桿隊長了,所以只有我來接你們了。」

    程硯好奇的問:「隊長,剛才聽你說到郝鵬,是你們郝局長的兒子,畢業於我們學校的郝鵬嗎?」看來,她對郝鵬很有興趣。

    郭亮笑答:「對呀!這個郝鵬,總吹噓他在校園裡捕獲了一代少女的芳心,這裡面不包括你們倆個的吧?最好不要出現辦公室戀情呀。」提到郝鵬,我也想起他是追求我的男同學中最優秀的一個,但也無一例外的被我拒絕了。

    程硯的臉微微地紅了:「我們是一個大院長大的。」

    重案組位於H區公安局大樓內的五層,辦公室和一般的寫字樓沒什麼區別,也是一人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一台電腦。就是電話挺多,兩人一部,我知道每接通一個電話,就可能是一個案子的開始。現在辦公室裡沒幾個人,如郭亮所說都出去查案子了,郭亮的隊長辦公室在裡面單獨的房間內,他安排了內勤老王招呼我們,就急匆匆的進了辦公室。

    老王說正好有兩個空位,讓我們自己選擇座位。我看見靠近門口的空位對面,有一張辦公桌,上面很整潔,除了電話和電腦,只有一隻杯子——是的,我認得那個杯子,上面是蝴蝶和洱海的月亮,是我送柏林的杯子,這是柏林的座位,他一直在用我送給他的杯子。

    我立刻當仁不讓地霸佔了柏林對面的空位,此時我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盼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和柏林在一起工作的日子了,今後的生活,因該是美好的吧。

    我拿出我們倆個的合影,端端正正擺在桌子上。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當然要把親人的照片放在工作桌上了。不過,真人就坐在我對面,這樣會不會讓他不好意思?

    看見我盯著合影傻笑,老王偷偷湊過來,在我身後問:「和男朋友的合影?看得那麼美,讓我也看看!」他拿起鏡框一看,奇怪道:「咦,這不是柏林嗎?你怎麼認識他的?他就坐在你對面。」

    我得意地回答他:「我知道他坐我對面,柏林是我的偶像!他四年前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就是奔著他來的。」老王指著我驚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清華的小姑娘吧?都長這麼大了?」

    這時門外一陣噪雜,一個高大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邊走邊問:「老王,咱們組新分來的女大學生報到了嗎?」

    說話間他已竄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端詳我道:「真的是肖玉,我不是做夢吧。你越長越漂亮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還記得我這個師哥嗎?郝鵬,原學生會主席,你的傾慕者。你可是我的夢中情人,我這些年一直都想著你。」他的話說的那麼直接,反倒令我不好意思起來。

    程硯在一旁不幹了:「你們重案組就只分來一個肖玉嗎?別人都看不見了?」

    郝鵬笑著對程硯道:「小硯子嗎,你穿開檔褲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了,還跟你客氣什麼。人家肖玉是不遠千里來到我們北京,為我們北京的治安作貢獻的,我當然要隆重歡迎一下了。」

    老王笑道:「郝鵬你熱情過度了啊,別嚇著人家姑娘,還」夢中情人」呢,你知不知道人家肖玉心裡有誰?」

    郝鵬不理老王,就盯著我說話:「怎麼樣,咱倆搭檔吧,師哥一定把破案手段傾囊相授呀!」

    老王把像框往他手裡一遞:「嘿,降降溫吧,你仔細看看人家肖玉的偶像是誰?你可別再給人家搶走了。」老王一副話裡有話的樣子。郝鵬看也不看就把像框一扣:「我知道,不就是柏林嗎。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您老就別操心了。」

    郝鵬的話令我心中一驚,達成什麼協議?他什麼意思?

    又聽老王問道:「對了,柏林呢?你們倆不是一起去張家口抓人了嗎,順利嗎?怎麼不見柏林回來。」

    郝鵬得意道:「人當然抓著了,不看看是誰出馬?柏林也回來了,不過在樓下被工會主席攔住說事呢。」他又轉頭問我:「肖玉,午飯吃了嗎?師哥有沒有榮幸邀請你共進午餐哪?」

    我聽到柏林就在樓下,心都已經飛走,我道:「我想先去找柏林哥哥,好久沒見他了!午飯下次再說吧。」說著飛奔出門。

    我衝下樓梯,心怦怦跳得厲害,跑到二樓的休息平台上,我已經遠遠看到了那個我日思夜想的身影。他正和一個中年人說話,那人拍拍他的肩膀,他點點頭,那人笑著離開了,柏林如有所思地往樓梯上爬。他穿著一件白色雞心領的短袖針織衫,瘦了,黑了,臉色也不太好,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可沒錯,那就是他!我看到了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明亮,充滿著柏林特有的睿智和淡淡的憂思。

    我抑制不住呼喚道:「柏林,柏林!」他從沉思中驚醒抬頭看我,眼神中很訝異:「肖玉?」我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他的懷抱:「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啦?」

    柏林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在我耳邊道:「肖玉,別像小孩子似的,這是在警局,你還穿著警服呢。」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離開他的懷抱。但眼淚仍是不爭氣地留下來:「四年了,你一點消息也沒有。不知道我多想你嗎?」

    柏林不好意思地笑笑:「回來就一直忙,重案組的工作比較多。不過,我抽空跟母校的老師聯繫過,說你挺好的,我一聽也就放心了。」

    我興奮道:「你知道嗎,我分到你們重案組了,今天來報道的!」

    柏林很詫異,眨著明亮的眼睛:「不是,不是說要留校嗎?我還向教授推薦你作他的研究生和助手呢?他很欣賞你,怎麼,又跑到我們重案組來了?」

    「因為我想你呀,想和你在一起並肩戰鬥!」

    柏林無奈地笑笑,牽起我的手往樓上走:「我看還是教書比較適合你,在一線太危險了,還讓我整天為你提心吊膽的。」

    聽他這麼說,看到他的人,讀著他眼裡的憐惜之情,剛才還對他不聯繫我而有點小小的報怨,現在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我還是特意找人幫忙來重案組的,目的就是能跟你在一起工作,我不怕危險,我已經經過訓練了,和你一樣是一名勇敢的人民警察,你以後想避都避不開我了。」

    他轉頭看我:「誰說我要避開你了?有你這樣英姿颯爽的女警作同事,我們整個重案組都是求之不得呢。我看你穿著警服真是精神,和四年前的清華女大學生截然不同了。」

    「那你以後一定要帶著我破案呀。」

    「這些事我坐不了主,主要是聽郭亮的安排。」

    我們說笑著上了樓,可在進門之前,他突然鬆開了拉著我的手。

    屋里程硯正在和郝鵬聊天,一看就是很熟悉的朋友。看見我們進來,程硯上下打量柏林道:「你就是肖玉的偶像嗎,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我原本以為肖玉的救命恩人應該長得很強壯,你瘦了點兒。秀氣了點兒。」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像中的是不是跟郝鵬差不多呀!」我可容不得別人說柏林一點不好,好朋友也不行。」

    程硯被我搶白得突然一陣臉紅,郝鵬在一旁衝我笑:「師妹,跟我一樣有什麼不好嗎?我除了沒救過你,其它方面都很強呀。只不過柏林的運氣好一點,讓他先救了你,不過我以後還有機會,是吧柏林?」

    柏林笑了笑,走到桌前拿起那個杯子,邊在飲水機前打水邊道:「我救肖玉是警察應該做的沒什麼好炫耀的。倒是肖玉,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搞得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她還認了我這個乾哥哥,只是我這個哥哥不怎麼稱職,這幾年也沒好好照顧到她,還是靠她自己打拼。」

    郝鵬道:「所以你們的關係是兄妹?」

    柏林點頭道:「情同兄妹!」他最後四個字的語氣很重,好像是在刻意強調這點,是怕大家誤會我們的關係嗎,可我心裡卻隱隱的覺得不舒服,我這幾年不停的思念他,盼望他,不是只想作他的妹妹這麼簡單。

    老王插嘴道:「好了好了,你們是師妹、乾妹妹、發小都佔全了,咱們重案組成一個大家庭了。對了柏林,工會老張找你什麼事兒?」

    柏林喝口水道:「工會這周要組織我們所未婚男青年和醫院的護士搞一次聯誼舞會,是現場樂隊,讓我去鋼琴伴奏,順便也稍帶解決一下我的個人問題。」

    老王笑道:「這個活動好,柏林你也不小了,快30了吧,跟郭亮一屆的?人家郭亮都娶了大明星作老婆,你這還懸著呢。」柏林的臉色突然一變,我知道因為那個大明星是小雨,他仍不能釋懷嗎?

    柏林立刻恢復了笑容道:「我也說這個活動挺適合我的,可是太遺憾了,這次行動不小心被咬了,手受傷了,沒法彈琴了。」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他的右手纏著一圈紗布,還隱隱透著血色。我的心猛地一緊。

    郝鵬解釋道:「是我們要抓的那個李三的老娘咬的,她跪在地上求我們放過她兒子,柏林好心好意去攙她,告訴她她兒子犯了法了,必須跟我們走,誰知那老太太上來就死死咬住柏林的手腕,手都咬破了,肉差點沒給咬下來。我說:『大媽,您真會挑人,咬我呀,我皮糙肉厚的,我們這位警官的手,是用來彈鋼琴的,精貴的很!』果然這回連終身大事都給耽誤了,那可是小護士呀。」

    郝鵬的話把大家給逗樂了,我卻笑不出來,看到柏林受傷,我心痛。郝鵬看我情緒不高,急忙補充道:「其實,我覺得小護士不如女警察漂亮,我們組長這回開竅了,一下子要了兩個女孩兒,都這麼漂亮,我才不去見小護士呢。」

    正說話間柏林的手機響了,他接完電話對郝鵬說:「前兩天那個「死漂」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讓我們過去看看,今晚查一下失蹤人口記錄,看有沒有和屍源對的上號兒的。」

    郝鵬歎口氣:「又是一個不眠夜了。」然後看著我笑:「走了,師妹,下次請你們吃飯。」

    看見他們往外走,我忙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柏林微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就不用跟我們滿處跑了,你正常下班吧,以後有你累的。幹嗎選擇到這來?在學校教教書多好呀!你知道嗎,刑警是和平社會裡最危險的職業,我國每年因公殉職的刑警就多達400人,受傷的就更多了。」

    聽他這麼說,我的神色黯淡下來:怎麼,他不喜歡我來嗎?我可是為了他才來重案組的。

    郝鵬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急忙向我眨眨眼睛:「小師妹,你可別被柏林嚇倒。你放心,他不管你還有我呢,我一定會保護你周全不讓你受傷的。」

    柏林無奈地搖搖頭,和郝鵬一前一後離開了辦公室。看著他們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樓梯口,我心裡有點悵然:剛見面就分開了。總共說了沒幾句話,什麼時候才能向他表白呢?

    下班的時候,老王領我去了警隊宿舍放置行李。程硯家在北京,所以一下班就跑回家了,真羨慕她呀。宿舍不錯,很整潔,可是空蕩蕩的。現在這年頭還有幾個住宿舍的?我感覺整個宿舍樓只有我一個房間亮著燈,我在燈下紀錄我的心路歷程,想著柏林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其實我明白他的心思,他不願我來重案組是不願我承受危險,在心裡他還是愛護我的,他生怕我會受傷。可是他自己卻屢屢受傷,其實他才應該好好保護一下自己呢。以後我會看著他,不讓他太拚命,太勞累,不許他再受傷了,因為他受傷我真的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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