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給了杜宇夜郎七天時間去查出毒害杜宇曉的真兇,好為子伶和翠兒洗冤;杜宇夜郎也給了醫官們七天的時間,去診斷曉曉所中何毒,並找出解藥。可時間不知不覺走過三天了,杜宇夜郎的案子沒進展,醫官們也沒診斷出個什麼結果!王太后眼看事情毫無進展,心也急得差點沒跳出來。她每天都會朝杜宇曉所在的飛雒宮走去,看望她的寶貝兒子,每次去,都會哭上好一陣子。
就在第四天的時候,杜宇夜郎前去書房探望子伶的時候,卻發現子伶她忽然不見了!不僅如此,連和廚子們關在起的小丫鬟翠兒也不見了!杜宇夜郎問守在門外的侍衛,侍衛們皆告訴他是王太后吩咐侍衛把她們帶走了!
杜宇夜郎於是急急地朝慈樂宮走去,見他的母后。
「母后,」杜宇夜郎躬身行禮道,「兒見過母后!」
「王帝這急沖沖的,是來告訴母后曉曉的解藥已經找到了麼?」王太后撫起杜宇夜郎,親切地問道。
杜宇夜郎抬起頭,見她母后臉上全是慈愛的關懷,不由得愧疚起來,復又低下頭,回道,「母后恕兒無能,至今,至今仍未能找到解曉曉之毒的解藥!」
「那王帝這是來探望母后的?」
「是,也不是。」
「這如何說起?」
「母后,」杜宇夜郎抬起頭,懇切地答道,「兒一來是探望母后,希望母后你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於悲切;另方面卻是,」
「卻是什麼?」王太后轉過身去,朝置於對面台階上的鳳椅走去,邊走邊問道。
「兒聽說是母后帶走了朱利和翠兒!」杜宇夜郎拱手答道。
王太后坐了下來,笑道,「原來王帝這麼急沖沖的,是來向母后要朱利和翠兒的!」
「是!請母后將她們交還於兒子!此案既然由兒親自過問,就務必要將真相查出來!」
「可這麼多天了,王帝查出真相了麼?」
杜宇夜郎答道,「沒有,但是兒有信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兒是有信心,可母后卻是無法這麼乾著急地等啊!兒可知道,母后每日去曉曉那兒,看著他靜靜地躺在床上,母后心裡就痛啊!因為母后再也看不到平日裡活蹦亂跳的曉曉了!」王太后拍著自己的胸,看著杜宇夜郎,眼裡噙滿了淚光。
「兒心裡也痛,請母后相信兒!只是,只是兒害怕母后冤枉了好人呀!」
「母后自然公正,請王帝放心!母后是害怕王帝感情用事,錯過了救你弟弟的機會!若那朱利和翠兒真的與此案無關,母后自然會放了她們!」
「母后……」杜宇夜郎還想勸說他的母后。
「罷了王帝,」王太后擺了擺手,好像很疲憊的樣子,「你還是下去吧,母后累了,想休息會兒!」
「是。」沒辦法,杜宇夜郎只有尊崇他的母后,退出了慈樂宮。
杜宇夜郎無奈地離開了慈樂宮。可儘管如此,他卻並沒打算放棄尋找子伶和小丫鬟翠兒。自從離開慈樂宮後,他便派親信們四處打探子伶和翠兒的消息;同時,也繼續查探他的王弟杜宇曉中毒的原因。
王太后愛兒心切,為此,儘管沒有確鑿的證據直指子伶和小丫鬟翠兒是下毒者,但為了讓曉曉早日甦醒,她竟然沒經杜宇夜郎同意,便擅自把她們帶走,交給王都的都尉,讓他嚴刑執法,審問子伶和翠兒,務必讓她們交待出作案經過,並交出解藥。
都尉自然十分遵從王太后的吩咐了。為了早日斷案,向王太后和王帝邀功,他先是把子伶和翠兒關進陰暗而潮濕的地牢,沒多久便把她們拉出來,對她們嚴刑以逼供,勢必要讓她們交待其罪狀。如此折騰幾番後,子伶和翠兒早已憔悴地不成模樣,若不是子伶的堅持,翠兒更差點承認自己就是下毒兇手,在罪狀書上簽了字畫了押!
陰暗而潮濕的地牢內,若不是高高的牆壁上開有一扇窗,斷然分不清是夜晚還是白天。子伶躺在陰冷的地牢內,全身佈滿傷痕,她疼痛地咬緊牙關,在黑暗中慢慢地向前移動著,「翠兒,翠兒!」她微弱地喊道。可小丫鬟翠兒卻沒有回答她,看來,翠兒又痛得暈了過去,「翠兒,你別睡,你快醒來呀!」子伶繼續喊道,「翠兒,你快醒來呀,王帝已經派人來救我們了!」可惜,翠兒仍然沒有回應,「這樣也好,這樣你就感覺不到痛苦了!」子伶想到此也就停止了喊聲。她靜靜地躺在地上,靠在牆上,努力不讓自己睡著,她知道倘若自己也這樣昏睡下去,可能就真的永遠睡過去了!
子伶聽著牆壁上清脆的滴水聲,和老鼠成群成對逃竄的聲音,獨自承受著鑽心的痛苦。她在心裡數著一點一滴過去的時間,一秒、兩秒、三秒……,可時間真走得太慢了!子伶不禁悲傷地感歎道,她覺著在時光之河中,黑暗似乎無邊無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於是,子伶想起了她生命中的那些美好時光。她想起自己遠在三千年後的母親,想起母親溫暖的懷抱,想起自己單純而美好的讀書時代,想起莜子,想起李逸,想起黎偉,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人,腦海裡也浮現出很多很多的畫面。儘管生活有太多的不如意,可活著總歸是美好的,只要活著,就可以感受親情、友情、愛情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