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佈穹廬,蜀國的王都坐落於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大地上,壓滿了厚厚的白雪。放眼望去,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寒風與狂雪在平原上像野馬般奔騰,所有的花草樹木和房梁建築,都被白雪籠罩著;樹木被風雪折斷了腰,房屋也被吹得「嘩嘩」作響。
王宮出大事了,數不盡的醫官和宮女低埋著頭,在飛雒宮進進出出,急促的步伐、焦慮的面容,無不在說明此事的非同小可。
飛雒宮內,擠滿了焦慮的人們,有的哭泣著,有的低埋著頭,有的來來去去,反正是亂成了一團。蜀國的王太后、王帝、王后和公主們都齊聚飛雒宮的外室,都在焦頭爛額地等待醫官們從內室裡出來。王帝杜宇夜郎更是背著手,焦急地在眾人面前踱起了步子。「曉曉這是怎麼了呀?怎麼忽然間就昏迷不醒!他父王這才剛走,他怎麼可以……嗚嗚……」王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早已泣不成聲,「都怪那狐狸精,不是那狐狸精在宮裡作祟,曉曉怎會變成這樣!王帝,你可要替曉曉討回公道啊!」王太后抱怨完畢,又向杜宇夜郎哭嚷道。「母后,母后你就讓醫官們先好好為曉曉診治吧!」公主杜宇瑩扶著她的母后,安慰道。江源則是抬起頭來,看著王帝杜宇夜郎在他們面前焦急來去的身影,眼睛裡充滿了關切之情。
杜宇夜郎則仍是焦急地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他不知該怎麼去安慰他的母后,以及理會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從而只是埋著頭,焦急地等待醫官們從內室裡出來。按理說,杜宇曉是由子伶照顧的,曉曉如今變成這樣,子伶豈不是要負很大的責任?杜宇夜郎的心很煩,可是,他又覺得子伶肯定不會害曉曉,曉曉這是生病了還是怎的?
好不容易,醫官們終於從內室裡魚貫而出。
「曉曉怎麼樣了?」杜宇夜郎趕緊走上前去,王太后、王后和公主也站起來,急待醫官們的診治答案。
醫官們皆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其中,跪在最前面的醫官回道,「回稟王太后、王帝、王后和公主,小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命終於保住了!」
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醫官又說,「只是小王爺如今仍然昏迷不醒,須要找到所中之毒的解藥,日後才可醒來!」
「什麼?曉曉是中毒成這樣?」王太后尖叫了起來。
杜宇夜郎和眾人也是一怔!
「肯定是那狐狸精幹的!」王太后又說。
杜宇夜郎沒有理會他母后,又問醫官,「查出所中何毒沒?」
醫官們回道,「王帝恕奴才們無能,至今仍然不知小王爺所中何毒。」
「廢物,王室養了一群廢物!」杜宇夜郎氣憤地拂袖轉過身去,背著手,罵道。
為首的醫官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地又說,「回王帝的話,雖然奴才們不知小王爺所中何毒,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毒性情溫和,最多只能讓人昏迷沉睡,而不至於讓人失去性命!」
「你們這是什麼醫官?而你這又是什麼醫理?連毒是什麼都查不出來,還居然敢跟本王說此毒最多致人昏迷!倘若一直找不到該毒的解藥,曉曉豈不是一直要沉睡下去!」杜宇夜郎轉過身來,指著醫官們,責問道。
「奴才們不敢!」醫官們嚇得直冒冷汗。
「總之,本王限你們七天之內,一定要查出此毒,找到解藥,不然到時候被免官罷職,休要在本王面前叫苦!」杜宇夜郎又道。
「是!」醫官們顫抖著,同聲回道。
「你們退下吧!」
「是!」於是,齊來飛雒宮的醫官們皆戰戰兢兢地後退而出了。
醫官們走後,杜宇夜郎便與他的母后、王后和他的王妹進入了內室,杜宇曉正安靜地躺在那張小床上。王太后看見杜宇曉,便立馬走上前去,蹲下來,然後摸著杜宇曉的手,「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曉曉,你快醒醒,你這是怎麼了?你快醒醒呀我的寶貝兒子!」
原來,杜宇夜郎、杜宇瑩和杜宇曉都系王太后親生,而杜宇曉又是老蜀王最小的兒子,平日裡,老蜀王和王太后自然對他們這個小兒子更多疼愛和呵護些。可是,自從那位名叫「朱利」的女子來到王宮後,不僅是杜宇曉很少去她那兒陪她,就連她的兒媳江源也時常去她那兒訴苦,說現今連王帝也經常去「朱利」那兒,江源說此話的本意是想讓王太后勸勸王帝,畢竟,「朱利」是已婚之婦,王帝才剛剛即位,又宣稱以「禮」治國,若有人將此事傳揚出去,對王帝的名聲很不好。王太后本來聽說杜宇曉剛到「朱利」那兒就鬧出夜闖蜀王宮的事後,就對「朱利」此人印象極為不好,今又聽江源如此說,更覺得「朱利」是狐狸精轉世,應盡快讓王帝把她逐出宮才是。如今杜宇曉在她那兒中毒昏迷,看來,僅僅把她逐出宮,肯定是不能使她王太后洩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