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你等一下!」黎偉忽然在後面大聲喊道,「伶,我想你誤會了!」黎偉走上前來,輕輕拉住子伶的胳膊,深情注視著她那清澈的眸子,說,「我最近心很煩,所以…」
子伶驚呆了,黎偉又不是她的誰,怎能直呼她伶?他想幹嘛?子伶沒想到黎偉能在大街上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喊她,便只覺得有一種令人心驚的尷尬從胸中升起,漸漸地在她那白皙的臉上染成點點紅雲,當下更覺有千斤巨石擋在自己腳下,讓她再也邁不開任何步伐。
「心煩為什麼不找莜子呢?偏偏要來這裡?」子伶想,她雖然和黎偉以前算有一面之緣,但卻還不至於這樣,現在這個黎偉不僅無緣無故把自己當成朋友,還想對自己解釋今天的所作所為,覺得很納悶,也很尷尬,於是她便趕緊把他的手甩了開去,打斷了他繼續說道,「而且我沒有誤會你,你在酒吧裡和別的女人那樣,可是我親眼見到的,如果你想解釋,還是向莜莜解釋去吧,我真的沒有必要知道,如果你真要向我解釋,那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冒充黎涵?」
「這…那天我是看你很失落,但又不知怎麼接近你,所以才情不自禁冒充…」
「情不自禁?你已經和莜子在一起了,怎麼還能對別人情不自禁?」子伶仰視著黎偉,責問道,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毫無顧忌地對自己說情不自禁,是情不自禁自己的美貌吧?男人就是色,一見到漂亮女人就魂不守舍,可憐的莜子,居然還說他是另類人,子伶還記得自己剛上大學那會,那時學校裡的男生,一個個都是因為自己長得漂亮,所以都情不自禁追求她,但漂亮的子伶覺得如果一個男人僅僅因為美貌而喜歡自己,那麼有一天自己不再漂亮又當怎麼辦?所以子伶才會選擇追求孤傲但卻重情的李逸,李逸,這個唯一能抵擋她美色的男人,如果跟他在一起,子伶一定會很幸福吧?可是四年下來,結果又當如何?所以男人天生就是壞,天生就不應當相信。子伶現在看見男人,特別是花心的色男,心裡總是無端地升起一種莫名的悲憤。
「你認識莜子?」黎偉雖然很驚訝,但表面仍然平靜如水,他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位他自以為會相伴他一生的女子,心裡卻焦急如火。
「沒想到吧,我們從小就是很要好的朋友,黎偉,你現在可還有話說?」子伶冷笑道。
「不…」黎偉呆了,不知該怎麼解釋,嘴裡只吐出了一個「不」字後就打住了,當他再向子伶望去時,子伶卻早已走遠了。
子伶一直走,像來時一樣,路過了無數明清遺風古建築,直到走出錦裡,來到弱柳扶堤的府南河旁,但她卻總感覺黎偉一直在跟著她,而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黎偉,你」子伶終於忍不住了,她突然停了下來,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她轉過身去,看著黎偉那冷冷的臉上寫滿了憂鬱和孤獨,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了,那不是李逸那孤傲的眸子嗎?子伶想起了李逸,那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子,心裡不自覺得悲傷起來,目光也漸漸變得柔和而淒迷。
黎偉?李逸?天,他們給她的感覺怎會如此相像?
「我,我是…我是想說莜子是…」黎偉深情地注視著子伶,心裡雖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莜子很愛你,你,不要傷害她。」子伶低低地,溫柔懇求道,她看著黎偉,卻不敢直視他那雙熟悉的眼睛,便只把視線停留在他胸前,突然,她看見黎偉的脖子上帶著跟她撿回的十字架一摸一樣的項鏈,也是由兩塊鳥形翅膀般的翡玉相互交接而成,並且那十字架,還像夜晚天邊的星星一樣,閃著一陣陣銀色的光芒!
「黎偉,這個十字架?」
子伶想起了這幾天那十字架帶給她的神奇,便激動地不自覺地走到黎偉跟前,拿起他胸前的十字架,正待問他時,卻突然感覺有濕潤的唇正向她吻過來,那麼輕,那麼柔,還有那密密匝匝的小鬍子,像一根根小刺樣輕輕地紮著自己的臉頰。子伶心慌了,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是這種感覺,一種從來沒有的愛意突然從子伶身體內湧出來,帶著她飄入雲端,她好像還看見,有一道道光從他倆身體內竄出來……
「伶,你是我的,知道嗎?」黎偉輕輕地捧著子伶的臉,低低的,溫柔似水地說道,那吻,那令她心醉的吻仍然在她嘴裡輕輕攪拌著。
子伶當真心魂搖蕩,也不由自住地踮起腳跟配合起他來,可是當她正要抱著黎偉,輕輕摩挲著他那寬闊的肩被時,腦子裡卻忽然飄來莜子那美麗而令人憐惜的面龐,啊,我這是怎麼啦?他可是黎偉呀?是莜子的男友黎偉,不是逸,我怎麼能這樣犯罪?子伶突然越來越清醒,她在黎偉懷裡使勁掙扎著,企圖把他推開。
可是黎偉卻是抱著子伶,越來越緊,似乎抱住她就抱住了整個世界,他怎麼捨得就這樣讓子伶離開,於是他便任他如火的激情在子伶擦了口紅的嘴裡越來越烈。他也知道自己犯罪了,因為現在他是莜子的男友,可是子伶這個讓他瘋狂思念的妖女,在這一刻多麼令他欲罷不能啊,而且他也有足夠的信心,有足夠的理由,讓子伶最終選擇跟他走在一起!
「不…你走開…」子伶從黎偉的吻裡感到他那如火的感情渴望,心裡甚是著急,他想推開黎偉,奈何她單薄的身子在黎偉強大的身軀裡卻使不上勁來,她沒辦法,只得狠狠地使勁咬了一下黎偉那冰涼的唇,把他推了開來。
子伶看著黎偉那唇邊流下的一滴滴的血,心裡有點發抖了。
「怎麼,你不喜歡嗎?」黎偉舔了舔唇上的斑斑血跡,卻是柔柔地問道。
「是,你很噁心,我不僅不喜歡,而且還很討厭,討厭你這輕浮浪子。」子伶看著黎偉那充滿愛意的眼,卻狠狠地說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莜子?」
「如果我說是它想讓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信嗎?」黎偉突然把胸前的十字架拿起來,試探著問子伶。
「十字架?」子伶驚訝地看著黎偉手裡搖晃的十字架,不敢相信,這種男女之事跟這十字架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