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信你就等著看好戲吧,不過被我傷害的男人,他應該還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吧!」子伶襯著下頷,忽然高興地說道,「莜子,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噢!」她想起了今天唯一值得她慶賀的事。
「真的嗎?是哪家公司?」聞莜也跟著高興起來,她一直都非常擔憂子伶的工作,雖然她知道子伶找工作沒問題,但子伶那丫頭,總是莫名地讓她擔心。
「雨軒文化傳媒。」子伶懶懶地眨了眨眼,慢慢說道。
「雨軒文化傳媒?就是成都本土最大的廣告公司,彩虹橋那邊的雨軒文化傳媒嗎?」聞莜那張白皙的臉忽而神采飛揚,又忽而漸漸變得暗淡。
「嗯,是啊。怎麼啦莜?有什麼問題嗎?」
聞莜抬起頭來,微微笑了一下,「沒什麼啦伶,這的確值得慶賀。還有,我告訴你噢,雨軒文化傳媒是偉的父親開的,你還和偉變成同事了呢!聽他說他也要去那上班,不過工作是攝像。」
「啊?原來你男友家的公司就是雨軒文化傳媒!原來大名鼎鼎的成都廣告傳奇人物黎宏林就是黎偉的父親?」子伶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世間很多事還真就這麼湊巧。
「是啊,以後還得麻煩你幫我監視黎偉呢!你知道廣告公司這麼多美女,萬一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那我肯定要把他先踢了,省的自己先傷心。」聞莜看著子伶那閉月羞花的容顏,不由自主地說道。
子伶當然聽明白了聞莜的言下之意,只是她要怎麼告訴聞莜,她那麼在乎她,又怎麼捨得去傷害她呢?聞莜是子伶的親人,既然是親人,就不能有背叛。
可是子伶生得太美了,聞莜沒有理由不擔心,天,死黨和男友一起工作,是女人都會吃醋。
「嗯,好主意!」子伶故意襯著下頷,點了點頭。
「伶,開玩笑的啦,我相信偉,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
「真的?你就那麼信他?他可是豪門少爺呀,這種人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哪一天他突然告訴你他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你,我看你怎麼辦?」子伶雖然是跟聞莜開玩笑,但是她卻對這種有錢公子哥向來沒什麼好感,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就是真理,難道他黎偉能是另類人?
「他是另類人呢?」聞莜忽然調皮地問道。
「另類人?算了,天下男人一般黑,都是好錢好權好色,哪有什麼另類人?」子伶辯駁道,難道不是嗎?就連曾經她以為如此完美的男人李逸都會這樣,這世上哪還有什麼另類男人呢?「我不信,」子伶輕輕笑道。
聞莜看著子伶,搖了搖頭,世間之事無奇不有,人也如此,她子伶只是沒遇見而已。
「呀,子伶,你聽,這是什麼聲音?」聞莜正想著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時,一陣奇怪的聲音便當真從子伶房間裡傳了出來,她向子伶噓了一下,輕聲說道。
「怎麼啦?」
「你聽啊,你房間裡面怎麼會有震動的聲音?是你電話嗎?」
「不是啊,我電話在沙發上。」子伶轉頭看了看靜靜躺在沙發上的手機,眼神裡儘是疑惑。
「那是怎麼回事?」
子伶仔細一聽,是啊,果然,好奇怪的聲音,嗒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一陣顫抖而孤獨的敲擊聲從子伶屋內傳來,掩蓋了萬般靜籟,似從黑夜裡森然欲搏人的巨石後突然竄出的野鶴猛地劃破天際,又似月宮裡桂樹下那搗藥玉兔的千古淒涼與寂寞,令人顫憟,令人恐懼,也令人悲切!
子伶和聞莜戰戰兢兢地走進屋內,試著在昏暗的燈光下找出聲音的來源地。她們小心地往四周探尋,床底、書桌下、陽台等各種旮旯角落都搜尋完了,卻始終找不到那恐怖的聲源從哪兒發出。
「伶,好像是那兒!」聞莜忽然向子伶指了指書桌旁的衣櫃,「衣櫃裡邊,」她對著子伶悄悄說道。
「好,我去看一下……」子伶撞了撞膽子,躡手躡腳地飄到衣櫃面前,悄悄地打開櫃門,嗒!嗒!嗒!嗒!那寂寞而恐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了,沒錯,它正是在這衣櫃裡,而且很明顯的,是從衣櫃裡那僅有的小抽屜裡發出來的,子伶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鎮住自己的心。
「伶,小心點!」
子伶回頭看了一下莜子,示意地向她點了點頭,便閉著眼睛,正準備搜的拉開抽屜,啊!等子伶和莜子睜開眼,回過神來,她們看見突然有一道強烈的白光從抽屜裡急速地衝出來,在屋內上空劃成一個圓,並隨著那圓形不斷地轉動,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芒!
「伶,它好像…好像火球!」
「不,像太陽!」子伶驚憟地叫了出來!
「伶,你快看,它又變成一隻火鳥了!」
子伶定神一看,果然,這個圓得像太陽的東西突然幻化成一隻火鳥,便箭一般射向天際,瞬間便消失了!~
「莜子,莜子……」子伶正想向聞莜感歎這事的離奇,卻回過頭一看,聞莜已暈了過去!
子伶忙搖了搖聞莜,沒應答,卻呼吸勻暢,想她也應該沒什麼大礙,於是便把她扶起來背著回她房間睡下了。
「莜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子伶誠心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並喊了一聲「阿門」。十字?子伶突然想起她這陣子連續的噩夢都有關於十字架,並且還親自撿了一個奇怪的十字架項鏈回到家中!
啊!難道是那奇怪的十字架?子伶突然恍然大悟,卻又不斷地在心中設著種種疑問。於是她趕緊離開莜子房間,來到剛才的衣櫃前,打開抽屜,一看,媽呀,果不其然,那躺在裡面的十字架項鏈真的不見了!
那晚,子伶躺在冷冷的硬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那一抹漆黑,思緒萬千,難以入眠,畢竟,剛才的事實在令她太震驚了,那火鳥到底是什麼?…一根十字架項鏈,一夜滿月…一道會變幻的光,一個相同的十字架噩夢,甚至還有…魔女一樣的白髮女人!它們之間到底是什麼聯繫,為什麼十字架會變成白光飛走?那十字架打哪兒來?
子伶輾轉身子,苦苦思索,卻也無法想出剛才那腦子裡難題的答案來,也許是什麼自然現象?也許是只有科學家才能解開的秘密?如果告訴別人,天,他們一定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因為要進行崗前培訓,子伶出奇地早起了,「莜子,你沒事了吧?」早餐時子伶關切地問道,想看看聞莜還能想起昨晚的事來不。
「沒事啊,怎麼了伶?」聞莜滿臉疑惑,聞莜只覺得頭漲漲的,還有一點點暈眩,除此,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她很奇怪,子伶為什麼要這樣問。
「也許她忘了吧,這也是件好事。」子伶心裡暗暗想道。
看著子伶突然陷入沉思,聞莜忽然神秘地說,「伶,我昨晚夢到一件奇怪的事了,我夢見咱倆在你房間裡看見一道白光,後來還變成了一隻鳥,吶,還是一隻像火一樣的鳥,這樣子飛出去了呢!我最近…除了偉的事讓我煩心外,也沒有什麼呀,不過竟做出這種夢來,當真也奇怪!」
原來,聞莜是把昨天的事當夢去了。「是啊,好奇怪的夢!你就是太在乎那人了,所以才有壓力!」子伶調皮地伴了一個鬼臉。
「是嗎?可是伶,我也沒辦法,我就是很在乎很在乎他,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變成鳥兒飛走了,我,我該怎麼辦?到那時,我都覺得生活沒意義了!」聞莜深情的臉上佈滿了惶恐,那是令子伶很心疼也很害怕的一種擁有,就像她愛李逸,愛得體無完膚,愛得一定要把他的每個動作都刻進自己生命的記憶裡。只是子伶失去李逸後還有勇敢和樂觀,而聞莜,若失去了黎偉,等待她的,便是那晦暗無光的生命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