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伶姐……。」迎上來,伊賀華裳的聲音裡帶著無助。
以往只有當伊賀華裳和秦優伶獨處的時候,才會叫她優伶姐,只是今天她看起來似乎太過於脆弱了,以至於還有外人在的時候,就喚了她優伶姐。
輕撫在自己懷中顯的嬌小可人的伊賀華裳,而秦優伶的眼角餘光,卻是瞄向一邊的千尋語的。
「華裳,來陪優伶姐比劃比劃如何?」秦優伶淡聲開口道,大有風雨前的平靜之感。
「嗯,好。」乖馴的答應,她現在很脆弱。而現在秦優伶是她唯一的依靠。
劍在手中,被秦優伶挑落在地上。伊賀華裳定定的看著秦優伶。只見秦優伶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將地上的劍揀起來,放在伊賀華裳的手上,「華裳,她讓你失望了嗎?」
「優伶姐,對不起……對不起……。」只見伊賀華裳掩面低泣自語,臉上帶著愧疚之色。
秦優伶掃了一眼千尋語,然後便見她捧著毛巾走了過來。
拿過毛巾,一隻手拿掉伊賀華裳的掩面的手,一隻手輕拭著伊賀華裳的淚痕。
「傻孩子,不用內疚,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是讓紗紗知道了,她也就未必把這麼大的重擔給你了。」歎了一口氣,秦優伶安慰道。
「可是教父……」話還未說完,眼裡又是氤氳的一片霧氣。
「既然如火答應了幫紗紗照顧好鳳凰社,我就會幫她做到。」秦優伶眼裡的堅定和認真是一種不容忽視,帶著銳利,像是刀片一般的鋒芒。
「教父她失憶了,都是我不好。」
「華裳,你聽著。夏如火是我的,就算她失憶或者死了也好,她都會是秦優伶的。只有秦優伶才得以站在夏如火身邊。」
秦優伶的絕對自信以及超強實力,讓人不得不臣服。事實上確實如此,除了一個秦優伶,還有誰能站在雲之巔,陪伴夏如火呢?
「可是現在她在暗夜流,她站在向輓歌身邊。」伊賀華裳話語裡的自責,加進了幾許的擔心。
「華裳,你錯了,不是如火站在向輓歌身邊。而是向輓歌站在如火身邊。世界上只有一個秦優伶才能吸引夏如火。」秦優伶對著伊賀華裳的眼,說的溫柔。
「可是這樣的話……你們就是對手了……」凝視秦優伶的溫柔,讓伊賀華裳怦然心動,這樣的奇女子。
「不怕做對手,只怕彼此不夠資格做對手。」這是何等的自信,讓伊賀華裳的擔心頓然顯的多餘。
在一邊聽到這一切談話的千尋語,只覺得自己被這樣一個秦優伶所動容了,夏如火這個一代女教父何其幸運。
夏如火和秦優伶,屬於王者的對決。
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只怕日本的黑道又是一次的衝擊吧。她不想看到這樣,只是那人……
她的愛,她的恨,她的牽絆……她看到了。對她的愛太深,讓自己不得不如此吧。對不起了,夏如火、秦優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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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凰社與暗夜流經歷了近半個多月的膠著狀態之後,終於到了決戰時分。
在這半個月裡,秦優伶的身份在內部早已明朗化,只是對外依然是伊籐伶舞。鳳凰社的內部事物都由她負責著。而這些日子裡,也讓向輓歌和所有人著實見到了秦優伶的實力,以及夏如火和秦優伶這兩人彼此對決的那種驚心動魄。
在鳳凰社與暗夜流經歷了近半個多月的膠著狀態之後,終於到了決戰時分。
是夜,已是掌燈之時。快到新年時分,日本的街頭飄著的雪,倒是增添了幾分的喜氣。
暗夜流
古樸的日式建築裡懸掛著的宮燈,似乎停滯在那古老的過去一般的靜謐。落雪是靜悄悄的無聲,整個庭院安靜的感受不到一絲人氣。
站在走廊燈下的夏如火一身剪裁合身的名貴西裝,在這樣冰冷的天氣裡顯的單薄。伸手拽掉脖子上的條紋領帶,扔進院子裡的雪地裡,憑白的惹眼。
而走過來的向輓歌見到的便是這般情形,走到夏如火邊上,看著地上的領帶,正是自己選送給夏如火的。
「不喜歡。」
「是不合適。」夏如火似乎別有所意。
「為什麼幫我跟鳳凰社作對?」這自始至終都是向輓歌的疑問,只是到了這個時刻,該是索要答案的時候了吧。
「我想得到伊籐伶舞,我想她會喜歡強者的。而你只是給我提供一個與她對決的平台罷了。」夏如火說的淡薄,卻讓向輓歌聳然。
就只這一個簡單的理由,為了秦優伶。或者為了強者而爭勝,一切早已經偏離了當初,她以為秦優伶會恨夏如火,可是事實偏偏不是如此。
握緊著拳頭,向輓歌又豈會甘心在這場爭鬥裡當一個失敗者。
伸手整了整夏如火襯衫的領子,「這衣服少了領帶就差了那麼點了。」語氣裡倒是真是含了那麼幾分的遺憾。
「會有合適的領帶的。」說完,夏如火轉頭便離去。徒留向輓歌站在原地,對著悠長無一人的長廊和冷洌的寒風。
陣陣清冷和寒意襲來,一切歸於死寂,悵然若失。
向輓歌深沉而淒楚的笑了,笑容裡飽含著這幾年來所有的恨意,對伊賀家族的恨,對日本的恨。
黑街,感受不到冬意,依然一年四季的墮落和蘼亂。這裡有人類的原罪,顛覆了理性,剩下赤裸的yu望。
清冷的風裡,夏如火、秦優伶各自都帶著人馬出現在這對於黑街來說還算寬廣的街道上。風冷冷的吹起地上的紙屑打轉。
相對峙的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壓抑著等待爆發一般。
夏如火的清秀俊逸多了年少沒有的成熟穩重,秦優伶的美麗感性是洗盡鉛華的驚艷。
秦優伶的視線定格在夏如火那條領帶上,既而笑了。笑的花枝朝顫,傾國傾城。霎時讓街上多了無邊春意,桃色笑影滿天霞飛,都醉在了那個笑靨裡。所謂傾國紅顏,便是如此吧。
秦優伶的笑容讓夏如火的唇角輕揚,帶著縱容和張力。
笑影迷醉,只當是夏如火和秦優伶在彼此享受。卻未見其他人敢放鬆下來,倒是越發的緊張和不安,斗大的汗都滴落在腦門上。
「今天真是有幸能讓暗夜流的火焰大人親自來交易啊!」秦優伶的笑容是善意而自然的,只是在這個場景裡,卻讓人覺得詭異。
「伊籐小姐,您的美麗已經讓這街道生的國色天香了?火焰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咯。」只是談笑間,讓多少美麗瞬間凍結成動人的回憶。
「謝謝誇獎,伶舞深感榮幸。」淺淺一笑,倒真似一個溫婉的日本女子。只是那氣勢卻是壓不倒的,與夏如火一樣的強者氣勢。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不知道伶舞小姐的東西帶來了沒有?」
「全部按你的要求,是目前偷渡要日本是最先進武器。需要驗貨嗎?」說完叫人抬出一個箱子來。
夏如火朝後看了一眼,便有人走過去,仔細的檢查了那批軍火。
「OK。」那人朝夏如火比了個手勢。
這時從夏如火的身後走出兩個人,一人手裡提著一隻皮包箱子。打開蓋子,露出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
就在雙放的交易就要進行交換的時候,槍聲響了,而且是針對兩方人馬的。
對方人手太多,而且身處暗處,這讓夏如火和秦優伶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槍聲的混亂中,隱約聽到一陣響徹聲霄的警笛聲,可見警方派出的人手有多少。
警車的燈光就在近前。混亂中,秦優伶只覺得有人的手抓著自己的手。這雙手的觸感太熟悉,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抓著秦優伶,夏如火抄著巷子的小道準備翻出去。但是警方來的人馬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將整個黑街地區圍了幾層。看來是誓在必得的要抓住他們。更何況暗地還有一處不明人馬在襲擊他們。
黑暗中,秦優伶只覺得那個抓著自己手的女孩,已經變成一個女人。她的眼是晶瑩的閃亮,讓她覺得安心和踏實。
夏如火的眼睛在搜索,搜索一個可以現在讓他們突圍的地方,一陣尖銳的機車響聲。夏如火和秦優伶心中警鈴大作。
對方是四個人,手上都拿著槍。不過區區四人又何是常在風口上行走的夏如火以及暗殺技術一流的秦優伶的對手。
夏如火一隻掩護,而秦優伶則已發揮暗殺技術,似乎瞬間這個人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一般,不肖一分鐘。四人全已癱瘓在地,中了秦優伶特殊子彈的人是不會死的,但卻會比死更難受。
這邊剛作戰結束,那邊聽到槍響聲的警方人馬,以及狙擊手則已趕到。
夏如火一把抓過秦優伶,跨上機車。燈光煞白的亮的晃亂迷了人的眼,夏如火想殺出重圍,前方警方的手不斷說著,「放下武器……。」
就真的等到夏如火的機車開到警車面前的時候,也就都開槍了。秦優伶做著掩護,只見機車越過警車,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後奔馳而去。
幾輛警車依舊不鬆手的緊跟在後面,暗地裡的狙擊手也絲毫沒有放棄。
夏如火更是頻頻單手開車,另一邊也分擔秦優伶的壓力。畢竟後面的跟屁蟲太多了。
等到夏如火和秦優伶都脫圍的時候,車子已經行駛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荒涼的土地是黑漆漆的夜,風吹的呼呼作響。
車子還是高速的行駛著,後面的跟屁蟲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
夏如火回頭,一手攬住秦優伶的腰,從車子上跳下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只見遠處車子砰的撞在一座小山上,火花四濺。
夏如火和秦優伶踉蹌的走著。忽然秦優伶只覺得自己的手上是黏糊糊的,一陣血腥味衝進鼻間。
「如火……,如火……。」秦優伶的聲音是顫抖的,黑暗中,她看不到夏如火的臉,只是緊張的用雙手摸索著她的臉。
夏如火黏糊著血的手,拉下秦優伶緊張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緊緊的抱住秦優伶,四處一片安靜,只有寒風還在歌唱。
在夏如火懷中的秦優伶,只覺得一陣莫名的液體從她的眼裡滑下。多少年不知此滋味了,現在她卻恐懼,怕失去的恐懼。
「我沒事……。」停頓了一會,「優伶……。」淺淺而又低的聲音裡露出了夏如火的情緒。那聲音裡飽含美麗的思念。
一顆心終於落下,秦優伶閉上眼,任夏如火抱著自己。
黑暗中,秦優伶和夏如火相互的攙扶著,終於看到亮光。原來是鄉村裡的一個小站牌上的街燈。
走到燈下,秦優伶才看清楚夏如火的樣子,夏如火的肩頭,血正點點的流出。
看的秦優伶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沒事?媽的,什麼時候死了才好。」一邊手上絲毫不放鬆的將夏如火扶到邊上的木製長椅上。
「那你豈不成寡婦了。」燈光下夏如火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是慘白色。只是她的臉上還是掛著不正經的笑容,一如當年剛遇到秦優伶的那般,只是多了份滄桑和經歷。
「誰成寡婦拉,本小姐還很年輕,你死了,正好再找一個。」秦優伶又氣又恨的咬牙切齒道,一邊解開夏如火的衣服,檢查傷口。
只見夏如火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來,「給。」
接過匕首,秦優伶看著夏如火的臉,只見夏如火正眥牙咧齒的跟她笑。翻了一個白眼便開始專注的行動起來。
汗從秦優伶的額上一滴滴的滴落,夏如火亦是如此,都是流汗,只是心情大不同吧。
終於搞定了,秦優伶用手偕去額上的汗,一邊撕下自己的衣服,將夏如火的傷口包紮起來,而夏如火只是認真的看著秦優伶的臉。
「看什麼呢?」
「優伶,我們生下來的BABY一定很優秀。」
「發什麼神經啊!」一邊坐下來,讓夏如火靠著自己。
「優伶……,我想聽你唱歌。」靠著秦優伶,夏如火似乎像一個孩子一樣的純粹和單純。
「嗯,好,……。」
秦優伶低沉的歌聲,在黑夜裡像是黑白色鋼琴鍵上蹦出來的音符。淺淺的被風吹的帶到很遠的地方。
就這樣狼狽的兩個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取暖著在長椅上睡去。燈光打下來照的她們的臉,很安寧。
東方逐漸露出光亮,夏如火睜開眼睛,自己的身上正搭著秦優伶的衣服,而那個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雖髮絲凌亂卻絲毫不損於她的美麗。
看著這樣的秦優伶,夏如火一陣心疼,將秦優伶的頭放在自己未受傷的肩頭靠著,然後輕輕的將衣服搭回秦優伶的身上。
抬頭,黎明前的黑暗已過。
夏如火心結已了,愛情始終是愛情。
終究只有秦優伶能穿過夏如火熾烈,帶著夏如火,讓一切歸於平凡,歸於生活。
當夏如火和秦優伶回到「鳳凰社」,又是一陣騷動。
夏如火和秦優伶用強者控制了「鳳凰社」,軟禁了伊賀華裳,事情才開始真正的顯露出來。
夏如火和伊賀華裳安排了車禍,以查處向輓歌這個人物。但是在車禍的同時遭到了狙擊,以導致夏如火失憶。
至於伊賀鳳鳴為什麼會中彈以及鳳凰社的內部情報丟失,皆來自於向輓歌從小收養的千尋語這張王牌間諜。
到了後來為什麼夏如火和秦優伶的那場交易會被埋伏,則是伊賀華裳的出賣,伊賀華裳將這個可以重創「暗夜流」和「鳳凰社」的機會讓給了伊賀宇鎮,而伊賀宇鎮暗中與國會原田議員勾結。
「華裳……。」秦優伶目光銳利而帶著冷意的看著跪坐在榻榻米上的伊賀華裳。
「優伶姐,對不起了,我只是想讓社長回來而已。」伊賀華裳輕歎了一口氣,幽怨的道,也知是大勢已去。
夏如火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伊賀華裳,便抽身離去,屋子裡只剩下秦優伶、伊賀華裳以及沒有及時抽身的千尋語。
「千尋語,你走吧。你若是如此,向輓歌一生都不會愛上你的。」秦優伶忽然話風一轉,轉到一邊的千尋語身上,叫伊賀華裳一陣驚訝。
倒是千尋語還是冷靜,定定的看著秦優伶,淒烈的笑出來,跪在秦優伶身邊道,「秦小姐,求求你,救救輓歌。」
夏如火回到鳳凰社之後,便以絕對強權,整頓了鳳凰社,一掃暗夜流以及伊賀宇鎮的左翼派。至於其他那些曾覬覦鳳凰社的弱小勢力,則已被肅清,再也不會出現在日本黑道中。夏如火以絕對強權姿態,讓她的名字跨洋過海的在這個島國傳過來,始終成就王者至上。
而秦優伶則搜集了所有關於伊賀宇鎮以及原田議員的犯罪證據,當然其中不乏暗夜流的犯罪證據。
而她還未上報的時候,向輓歌卻殺了原田議員和伊賀宇鎮,現在已在法庭候審,一場毫無勝算的官司。放眼看去,也只有秦優伶能救她。暗夜流內部早已被夏如火瓦解。
「紗紗她是善良的女子,她早就知道是你了。愛是無罪的,所以你走吧。」秦優伶說的極淡。
一邊的伊賀華裳頹然,原來一直以來,有太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所以她失敗了。
「秦小姐……。」千尋語還準備說什麼。但是身邊忽然多出一個人來,此人一身黑色風衣,挺拔的身高,散發出來的亦是強者氣息。
月無眠拉起千尋語,扳起那張臉,果然……
兩張相似的臉,只是風格不同而已,任是個人都會看出關係來。
「你是誰?」千尋語問出來。
「我是你姐姐,月無眠。」
「那我是誰?」
「我妹妹,月無憂。」
做了二十幾年的千尋語,一下世界就變的這麼小,給了她渴望的親情。月無憂,無憂,那是她的名字。
自從秦優伶第一次看到千尋語那似曾相識的臉龐,便已明瞭。
終究是扭不過月無憂天天跪在門口,這女孩子固執的可愛。更何況她知道了向輓歌殺害原田議員以及伊賀宇鎮的原因,國恨家仇,太沉重了。
當秦優伶出現在法*的時候,對方的律師那個號稱NO1的史密斯律師臉都綠了。結果自然也是不負眾望,向輓歌無罪釋放。
史密斯一邊走,一邊對著邊上的狂吼道,「SHIT,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那個向輓歌請的是秦優伶。」
當年在紐約的史密斯已經是紐約的NO1,但是一次小小的訴訟案件中,卻敗給了初出茅廬的秦優伶,辛而後來秦優伶回到了中國,才使他放心,卻決定這輩子都不會到中國去。這次卻沒想到會到日本遇到她,早知道是她,他就不必白跑一躺日本了,讓他的紀錄上憑白多了一個污點。
「為什麼要幫我?」向輓歌深沉的看著秦優伶道。
「因為她,也因為你是中國人,對於我們來說,有同樣的國恨。」秦優伶指了指遠處正站在月無眠身邊的月無憂道。
向輓歌不語,只是留戀的看著秦優伶,心裡早知道,這一場戰爭,她已輸給夏如火。
站在那邊的夏如火忽然走過來,一手攬過秦優伶的腰,便走開,絲毫不給向輓歌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向輓歌不得不佩服夏如火。眾人只當她看上了夏如火,卻不知她真正喜歡上的自始至終都只是秦優伶。
今年的日本,雪下的勤快,已經接近過年的氣氛也感染了不少人,而已經在日本待了近三個月的秦優伶和夏如火也已經將日本所有的事物都處理好,正打算啟程回國。
宮燈下,秦優伶一身褐色線衣,襯的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柔和。
望著那在昏黃燈光點綴下紛飛的雪花細而無聲飄落到地上,想著就能回家了,想著這些天以來和夏如火經歷的這些事情,秦優伶的心情何嘗不是感慨萬千呢?
細碎的腳步聲慢慢的越來越近,是秦優伶熟悉的氣息。夏如火從背後摟住秦優伶的纖腰,嗅著她發間的氣味。
「送走她們了。」
「是啊!」
沉默了片刻,有一種未明的凝重氣氛,「如火……。」秦優伶首先開口輕喚。
「嗯。」
「我們明天早上就回去好不好。」
「好。」
「這個地方太沉痛了,它的美麗讓我看到向輓歌的恨,讓我想到我作為一個中國人的痛。在伊賀宇鎮身上我看到日本人的偏執,也看到我的血統所在民族的國恨。現在我能更深的瞭解到為什麼紗紗為什麼總是不願留在日本陪鳳鳴了。」
夏如火撫平秦優伶緊皺的眉頭,「嗯,明天我們就走。國恨家仇,都讓向輓歌背負著,我開始有點欣賞和同情這個女人了。」
「是啊!希望月無憂最終能改變她。這些東西太沉重了,不是我們所能改變的。」
一片寂靜。
「還在想什麼呢?」夏如火柔聲問道。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和諧,越來越自然。
「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你想知道。」從背後抱著秦優伶,將下巴壓在她的的肩膀上,平板的開口道,「我是失憶了,只是那夜我看到你,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讓秦優伶明瞭,夏如火真的屬於她了。忘卻了雙親的愛情悲劇,超越了所有,夏如火愛上秦優伶,這是她的寓言。
「所以你戴了那條領帶。」
「是啊!真不知道為什麼你每次都放那個牌子的領帶在我的行李包裡。」
秦優伶滿眼柔笑,不再言語。
當飛機載著夏如火和秦優伶回到中國的時候。在夏家的私人機場,上日惹已在等候。夏如火在日本的事情早已傳到這邊。作為「火焰社」的接班人,上日惹跟夏如火之間的感情是奇妙的。
「大姐……。還活著呢?我以為你想讓我現在就當接班人呢?」上日惹的另類關心,秦優伶早已經習慣了,誰說女人間就不能有兄弟之情的那種豪邁?
「那是當然,不好好活著,回來那裡還能看到阿惹你啊!社裡都還好吧。」夏如火對上日惹的嚴格是出了名的。她對上日惹的嚴格都在談笑之間,所以時常讓上日惹咬牙切齒的恨。
「有我在,當然一切都好。」
「那就好,是該把火焰社交給你了?」夏如火笑著道。
「為什麼?」上日惹有點吃驚,就連一邊的秦優伶也覺得吃驚。
「到了我接下夏家重擔的時候了?過了年我就要和優伶搬到夏家大宅。」輕描淡顯的一句話,卻只有秦優伶知道,這其中經歷了多少。
夏如火,從遇到到現在,她終於從一個狂妄輕佻帶著幾分恣意飛揚的少女,變成了一個穩重成熟王者。她的霸氣,內斂而沉穩,夏如火已成王者之風。
那年的冬天,「秦林」秦家熱鬧非凡,秦桑榕、林嫘祖、伊賀鳳鳴、柳浣紗、風念奴、靳琉璃、上日惹、包括月無眠以及月無憂這對姐妹都齊集到一起來了,把秦優伶家的大大小小客房全都住滿了,也只有這個時候,秦優伶才是覺得自家房子太小。
在那些日子裡月無憂除了見到在日本那樣堅強而敢愛的秦優伶之外,也終於見到一個凶悍的敢往夏如火以及這些無一不處在世界尖端人才的金腦袋上種爆炒栗子第一人。
除夕夜,秦優伶正式宣佈將入主夏家大宅,成為夏家大宅的新任女主人。
「你真是要我生BABY?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玩的。」秦優伶吃驚的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不然你以為這段時間,我為什麼老在基因試驗園待著呢?」
「這麼說,你已經找到辦法了。」
「是啊!可以生出我和你的BABY。」夏如火笑的心虛而認真道。
「哦,我的天拉。」秦優伶拍著自己的額頭,「這怎麼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改變人類染色體基因以及……。」
「行了,別說了,聽了就頭大,我不會生出一個怪物來吧。」
「其實同性生子,這項技術早就已經成熟了,只是人類不願面對這個問題罷了,若是街上的男男女女都跟同性生子,豈不是要顛覆了。我只是造福一下我自己罷了。」
「可是我一個人……要懷孕……。」只見秦優伶痛苦的呻吟出。
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進來。」只見林嫘祖從門口伸出自己的小腦袋,對著秦優伶道,「優伶姐,我發現一家非常好的店哦。」
看著笑的似乎一派天真的林嫘祖,秦優伶邪惡的笑了。
可憐的林嫘祖,平時惡整慣了秦桑榕,這會是被秦優伶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給騙了。這一騙可就騙出條小生命來。
同年,秦優伶、林嫘祖雙雙懷孕。要是跟人說,那孩子是另外一個女人的,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別人啊!瀑布汗……
而可憐的夏如火這個肇事者以及秦桑榕這個無辜受害者,則完完全全的患上了准爹地候群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