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花叢中,保魯夫正細心的修剪玫瑰。
真是人比花嬌。
突然有侍從來報,「魔王陛下駕到。」
城堡門口,無數的人迎接,保魯夫已站在大殿前。遠遠的能看見馬被上有利飄揚著的黑髮,純正高貴的黑。
「有利……。」保魯夫踏步上前。
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還是笑的一副好人的樣子。就是這笑容下,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吧。
「保魯夫。」
有利下馬,直覺性的覺得保魯夫變了。
「有利要參觀一下我的城堡嗎?」保魯夫笑道,陽光下,唯美至極。寶藍色的軍服更是映襯的無比的高貴。
保魯夫璀璨的笑容,眼神依然清澈,只是更多了點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嗯,好的,我還從來沒有來過保魯夫的城堡呢。」
孔拉德依然一臉溫柔微笑的跟在有利和保魯夫的身後,那是永遠堅強不倒的後盾。
「哇……好漂亮。」有利看著滿滿花園開的艷麗的大片玫瑰和『美麗而耀眼的保魯夫拉姆』,讚歎不已。就連圍牆也被玫瑰佈滿。
走進花叢,陣陣的熏香,醉了人去。
那個人,在花叢中,更是美的不可思議,比玫瑰更耀眼。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
保魯夫。
有利的目光停留在保魯夫的身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有一種渴望從內心深處湧現,是擁抱。
想抱住他,因為突然覺得抓不住他了,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感覺。保魯夫一直以來不都是以自己的婚姻者自居嗎?
到了這裡,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呢?
有些迷惘。
孔拉德看到牆角陽光傾瀉的地方,一大片白色或黃色的百合,在風裡溫柔的搖曳。眼裡稍微露出驚訝,在過去的八十多年裡,或者說是自從這座城堡建立上千年以來,從未種過百合。
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那個從小就被嬌慣的弟弟,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了,不再浮躁。似乎一夕之間在自己這個哥哥還沒察覺到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悄悄的長大了。
「耶,保魯夫也會種百合嗎?」有利指著那從百合地道。這樣的花,清冽、樸質、高潔,但是似乎不是保魯夫的風格呢?
保魯夫走到百合花叢邊,蹲了下來。
「嗯,是為了紀念一個特別有趣的人。」在看著花的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不二的笑容。唇角不由泛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逐漸柔和的側面。
有利的心閃過裂縫似的痛……
保魯夫露出那樣的表情,難道再也不屬於自己的保魯夫。啊……屬於自己的保魯夫,難道內心裡一直……
「保魯夫。」有利叫道。
保魯夫轉過頭,看著有利。「嗯,有什麼事嗎?」
碧綠如水的眼眸,清澈……就是這樣,心有些難過。「在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嗎?」
「嗯。是啊!我去了地球。」保魯夫坦誠道。
「啊……。」
有利的驚訝比較誇張。相對孔拉德只是皺了皺眉。
有利拿著保魯夫和不二那次爬山時的合照。露出驚訝的表情,「就是他嗎?啊……好漂亮。果然跟保魯夫一樣都是美少年。」站在一起好合適的樣子。
照片中的保魯夫也笑的好燦爛,看起來很開心。
話說回來,自從來到真魔國似乎沒有看到過保魯夫笑的這麼倘然幸福的樣子過似得,總是對他大罵笨蛋,或者緊鎖眉頭……
孔拉德伸頭,照片上,不二的眼瞇成月牙,藍白相間的隊服鮮亮。保魯夫站在他身邊,笑的一臉燦爛幸福的樣子。金色的髮絲在日出下,閃閃發光的耀眼,碧綠色的眸子裡盛滿了活力。
心一怔,有些難過。
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很愛的關心著這個弟弟,可是現在卻發現了忽視掉的東西。
「謝謝你。」
孔拉德內心深處對著不二道。「謝謝你讓保魯夫也能笑的如此暢快灑脫。」
雖然保魯夫跟大家說了去地球的一些的事情,但是對於他和不二之間的事情,始終保留著,因為那是他和朋友之間的秘密。
「有利,怎麼樣,要試試網球嗎?」保魯夫已經換好了青學的正選隊服(不二跟部長爭辯來的,『因為是經理人,所以也應該穿正選隊服』。想像不二一副理所當然朝你微笑的樣子,你能拒絕嗎?)湛藍與白色相間,充滿了活力,是天與雲的顏色。
「哦。保魯夫已經會打網球了嗎?」
有利接過一隻網球拍。
「嗯,我也是很強的哦。」保魯夫一臉驕傲。將劍道融進網球,而且是在不二的指導上,保魯夫的進步,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就像不二,越前。如果不離開青學的話,可能將來也能成為青學第二個不二吧。
「沒想到這麼快就建立好這麼大的網球場了啊。」有利看著城堡裡的超大網球場道。
「嗯,網球很好呢。」這個時候的保魯夫才笑的跟個孩子似得。「有利,接球……。」
砰,球打到了一邊種植的碎花草叢中,保魯夫一臉黑線,咕嚕了句,「難怪越前老是說,MADAMADADANA……。」
風吹過,球場上的少年,璀璨耀眼。
孔拉德站在一邊若有所思。
夜。
為了慶祝魔王陛下的來到,在城堡裡舉行了盛大的晚宴。
衣香檳影,觥籌交錯。
保魯夫站在一角,作為宴會主人的身份,看到陽台上有利和保魯夫正在與一些貴族們交談,看來相談甚歡呢?而且也很受女客們的歡迎。
「保魯夫哥哥,難道不請我跳舞嗎?」伊麗莎白一身白色的紗裙,美麗而高貴,全場的女士們的光芒都被她蓋住了。
保魯夫笑了笑,做了一個紳士的邀請的動作。
伊麗莎白似乎沒想到似的一楞,身體卻已經自然的跟著保魯夫,在廳中優美的起舞。反應過來的時候,眼一紅。
保魯夫哥哥,還是他的保魯夫哥哥。
「喂,喂,傻丫頭,你在做什麼啊!」保魯夫看到伊麗莎白紅了的眼眶,緊張了起來。
伊麗莎白開心幸福的笑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很開心。」將頭埋在保魯夫的懷中,這樣的感覺真好。
「哦。啊……。」
保魯夫黑線……難道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嗎?
突然,一陣奇怪的氣流。皺眉,不對。保魯夫壓低了聲音對著伊麗莎白道。「感受到了嗎?」
「嗯。是法術。」
兩人一同朝有利的方向看去。
宮殿在動。
「有利,小心。」保魯夫撲上去,劍光閃過,孔拉德迎上去,擋住了敵人的攻擊。有利睜大了眼。「孔拉德,小心。」原來敵人從背後偷襲,保魯夫上前出劍。也算是化解了孔拉德的危機,兄弟兩人,背靠著背,突然意識到。
有利……
只可惜黑衣人已從陽台躍下。
「司火的龍神啊!請聽我的召喚……。」
總算截住了。
另一邊伊麗莎白在一邊指揮著客人們撤退,一邊調動著城堡裡的軍隊。
對方十幾個黑衣人,一齊攻上來,明顯的想速戰速決,不然等城堡的士兵全追過來了,那恐怕就無法脫身了吧。
孔拉德一心救有利,卻沒想一個不注意被砍傷了手臂,血液噴到有利的臉上。有利的瞳孔放大,屬於魔王的魔力越來越重……
「以汝等的私慾,傷害吾之愛臣,絕不可饒恕……。」
魔王的眼睛和孔拉德眼對視。
城堡的守衛兵趕上,孔拉德扶住解除魔力欲昏的有利。「孔拉德你怎麼樣?趕快去療傷。」有利關心道。
「我沒事,陛下還是趕快進去休息吧。」走了兩步,孔拉德才想起什麼,回過頭。保魯夫怔怔的站著,朦朧的月色下,少年拿劍的身影,有些孤單。「保魯夫,你還好吧,趕快進來吧。」
「對啊,保魯夫,你沒事吧。」
有利跳起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
「嗯,沒事,我馬上進去,孔拉德,你先扶有利去房間休息吧。」
保魯夫轉過頭,遠遠的伊麗莎白跑過來了,一臉緊張。「保魯夫哥哥,你怎麼樣。」
「嗯,我很好,謝謝你幫忙指揮侍衛。」
「保魯夫哥哥是不用跟我說謝謝的。」
「嗯。」
再轉過身,有利和孔拉德已進了屋子。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雖然內心堅定,但是有時候心真的很痛,有利和孔拉德之間,也許他無法插入。
乾脆走下床,溫柔的月光灑了進來,將保魯夫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和的色彩。
做上chuang,不二的笑容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周助,我有一點憂傷。不過跟你一樣,我也是很堅強的,因為我還要好好幫有利管理好真魔國,幫他成為一個優秀的魔王陛下。」
今天的攻擊,看來城堡這邊的防護有問題,有利不能待在這裡了。
也許看不到他,便不會憂傷了吧。
只要在這麼遠的地方,管好這片美麗的土地就好。
想到這裡,打開門,走到有利的房門口,卻發現孔拉德還在巡視。
「保魯夫,這麼晚了,怎麼……。」
「既然你在這裡,我就放心了。」
轉過身。
哥哥,始終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人,這樣自己也就放心了吧。看來自己還要努力啊,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優秀的強者。
雖然有利怎麼勸保魯夫,但是保魯夫依然決定留在自己的領地。
看著有利和孔拉德遠去的身影。
『心』
——不受控制的痛了。
「7:5。」
一片沸騰。
青學贏了,全國大賽總冠軍。
「FUJI……我們贏了。」手塚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這一刻他輕鬆了,也放下了。對勝利執著的男人。
回過頭,「啊……。」楞住了。
不二。不在身後。
遠處,不二笑的一臉溫柔的正跟越前說話。
「FUJI前輩,真狡猾,取得勝利了,就想逃跑了嗎?」
「呵呵,是上學,而且英國很不錯哦,吶……。」不二拿出一本法文版的《小王子》,「送給越前君,謝謝你接下國光的擔子。嗯……下一任部長哦。」
「切……。」
越前彆扭的接過書。
手塚正準備走過去,頒獎典禮開始了。
大家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青春啊!不後悔。
典禮後。
「吶……Tezuka。」
「不二,我們贏了。」部長的唇角泛起一點淡笑。
不二定定的看著眼前對責任和勝利執著的男人。「嗯,是啊,終於贏了,也完成了國光的心願了。」
「國光?」手塚臉上閃過一抹紅。
「啊,是啊,別介意。呵呵……。」不二有些頑皮的笑意。「Tezuka。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晚上直飛英國的飛機。」
「啊……。」手塚一怔。「是去旅行嗎?」
「是旅行,不過也不回來了,我要在英國讀高中。」不二聲音溫柔。「再見。」
「再見。」
不二遠去的背影。
在眼簾裡定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失去了。
贏得了比賽。
他,失去了不二。
那個暑假,不想出門,因為抬頭看到蔚藍的天空,雲朵漂浮著,總是想起不二的笑容。
放棄了去德國深造,手塚直接升上了青學的高中部。因為他想在這裡等,等一個人回來,等他回來,他要告訴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轉眼已經是冬天了,不知道大家還好不好。
飛機上。
柔軟栗發,冰蘭色眼眸的少年,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下了飛機,跡部和小虎已在出口處等待。朋友見面,真的很開心。
回到家,先給弟弟一個擁抱。
一切又那麼熟悉。
桌子上的仙人掌,被姐姐好好的照顧著。
躺在床上,窗外飄起了雪花,才豁然想起,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今年又是一個白色聖誕節吧。跟那一年一樣。
為什麼非要回東京過寒假,又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湖面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風有些冷,樹枝上全掛著厚重的雪。不二呆呆的站在湖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周助。」
「啊。」
不二一怔。
回過頭,果然是手塚。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這麼湊巧嗎?
「吶……Tezuka,好巧。」不二微笑道。
手塚走了過來,認真看著不二笑著美麗的眼。「不,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啊……。」
不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手塚抱住。
「Syusuke,對不起。」
那一刻,不二笑了,趴在手塚的肩頭,笑的那麼開心,笑到眼淚都晗進了眼眶。
冰天雪地中,一切美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