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宸要吞併回紇勢在必得,也沒有什麼能擋得住他。康諾早先的幾場勝仗已經是最好的鋪墊,這次御駕親征更是讓士氣大振。
於是,他不再專心於軍務,並確定這次能凱旋而歸,在他眼中,亞里奇除了卑鄙之外,一無所長。
他計劃著回京之後要補償旖薇一個盛大的婚禮,要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他不會再讓皇宮冷寂下去,將來,他還要為孩子多尋幾個伴讀,讓他不至於太孤單。
當然,重要的是,要多生幾個……
懇他憧憬地未來中都是幸福與美好,旖薇卻還在擔心眼前。
亞里奇野心昭著,他也並不像岱勒那樣狂躁草率,更不會坐以待斃,硬碰硬行不通,他自然會用旁門左道。
當然,她已經不是阡宸的拂影元帥,也不好再多干涉軍務,夫妻之間的微妙要適時把握,她應該學習母妃,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丈夫去決定,自己應該去給孩子縫製衣服,讓阡宸瞭解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讓收到的那張字條,卻讓她一直心神不寧。
那張字條是玉邪從翰韃飛鴿傳書過來的,上面寫的是,「大汗與王妃自新易返回之後便未抵皇宮。」
父王和母妃除了皇宮和天山,並沒有其他去處,若不在皇宮,他們便極有可能被亞里奇使了什麼陰謀詭計抓去了回紇。聽潮閣首發
厲隱潛入回紇之後,遲遲沒有消息送來,這已說明境況堪憂。
就在旖薇寢食難安時,大軍與駐紮在回紇埃利姆湖的軍隊會合,阡宸卻並沒有下達攻擊命令,他突然身體不適,而且,病來如山倒,躺在床上輾轉哀嚎不已。
御醫們說是染了風寒,病症複雜。
陸文叢卻說,上次因為旖薇假死,讓陛下太過傷心導致心脈受損未癒,身體虛弱,水土不服,這才病倒。
得病的原因被說得稀奇古怪,病情也不斷加重。
阡宸躺在床上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冷,雖然並無大礙,卻叫人心急如焚。
旖薇暗下鬆一口氣,阡宸重病許能拖延幾日,她忙派出雪梟去尋找厲隱的下落。
亞里奇卻帶著禮物和上等的藥材突然出現。
雖然兩軍開戰在即,阡宸卻依然與他稱兄道弟,噓寒問暖,非常感謝他的「雪中送炭」。
亞里奇陪在病榻前,說阡宸重病之後他有多擔心多難過……直到了茶不思飯不寧的程度。
阡宸熱情地挽留亞里奇在軍中留宿,並說捨不得亞里奇離開。
亞里奇也依依不捨。兩人又聊埃利姆湖附近兩個州的百姓民生,亞里奇卻慷慨地說,權當把這兩個州作為送給阡宸重病的禮物……
旖薇不禁佩服這兩個男人虛偽且精湛的演技,明明都想將對方大卸八塊,卻還能這樣手握著手抒發兄弟之情,或許,他們自幼便是這樣相處的吧。
旖薇不知道的是,晚宴,阡宸拖著重病的身子和亞里奇喝得酩酊大醉,等到亞里奇醉的不省人事時,阡宸乍然康復,生龍活虎,並向旖薇要了一顆迷魂丹給亞里奇餵進口中。
就在此時,雪梟順利潛入駐軍州府內,脖子上多了一個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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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薇認得出,那是厲隱隨身佩戴的,裡面是一張布條,布條上的字跡是用血寫的,「大汗、王妃、旖菡都身中劇毒,被亞里奇關入牢中,屬下已經三天沒有進水,恐怕有負郡主所托。」
照字條上的情形看來,知道她先前假死的不只阡宸,還有亞里奇!
而且,亞里奇為了這場仗已經綢繆了許久許久。
她讓芬兒和芸兒給雪梟端來食物,便走出廂房,在迴廊上焦急踱著步子想辦法,卻見玖擎和無血帶著眾將悄悄走出州府大門。
她忙追上去,「玖擎,這麼晚了,你們去做什麼?」
「皇后還不知道麼?陛下之所以重病,就是為了誆騙亞里奇過來,今晚正是出擊好機會!」玖擎匆忙說完,帶著眾將離開。
旖薇撫著肚子返回來,這才明白,阡宸是在裝病!
可……若是今晚出擊,父王、母妃、旖菡和厲隱豈不是有危險?
「薇,怎麼在這兒?」阡宸穿著寢衣立在門口,已經關注了她很久。
旖薇本是想說父王和母妃有危險,張了張口,卻又猶豫,現在大軍開戰在即,若是臨時改變命令,定會讓士氣銳減,對新易不利。
她只能壓下心底的擔憂,上前扶住他,「風涼,你怎麼不披上件袍子就出來?」
阡宸沒有放過她閃爍的神情,「你有心事?」
「沒有。」
他溫柔勾住她的下巴,眼神含笑,「有的話,要對朕說。」
「沒有,真的沒有。」旖薇忙轉移話題,「今晚,我想一個人睡,你不會介意吧?」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際,一手攙住她的手臂,示意她走路小心,「朕病了這些天,你也沒有好好睡過,今晚就放過你。」
旖薇佯裝玩笑地說,「臣妾謝陛下體諒。」
廂房的門掩住旖薇的驚慌失措,也阻隔了阡宸的失落。
隔著門板,兩人都靜立片刻。
他確定房門不再打開,才轉身去了書房,今晚只能用政務緩解寂寞。
她則轉身利落地更換夜行衣,並收拾行囊,怕引人注意,她並沒有騎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