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算再不孝順,可到底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她給你找回了蕭母妃,讓你們雙宿雙棲,你們竟然這樣無情無義由著姐姐死不瞑目?我恨你們!我是不會讓皇帝姐夫好過的!」旖菡說完奔出元帥府。
蕭茹露歎了口氣,「看樣子,菡兒喜歡的人不是赫連煊,赫連煊也並不喜歡她。」
「就算再不喜歡也已經成婚了,婚姻是他們自己的,要怎麼過,由著他們自己吧!」旖達廷在棋盤上放下一顆棋子,「赫連阡宸這小子的確聰明,薇兒沒有看錯人。若他今晚不掀忻妃的牌子,我才應該殺了他。」
蕭茹露搖頭失笑,「有你這樣的岳父,真是苦了赫連阡宸。」
懇「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不肯為薇兒與她腹中的骨肉屈身入贅,活該吃苦頭。若她真的愛薇兒,早該殺了慕容婉和慕容盼紋,清除六宮,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拿薇兒當一回事,也虧得薇兒沒有真死。」
蕭茹露無奈地搖頭,「你總說讓我不要干涉孩子們的生活,反觀你自己,倒是絲毫沒有鬆懈。慕容婉黨羽龐雜,豈是說除掉就能除掉的?我看阡宸已經不錯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想不到這俗語竟應驗在你身上。我若不推波助瀾,只怕赫連阡宸永遠都拿著薇兒使喚來使喚去,讓他嘗一嘗失去的滋味兒,他會更懂得珍惜。聽潮閣首發」
讓忻宮寢殿內,簾幕重重,寬大的床榻上鵝黃的垂簾垂落,旖薇輾轉難眠,她像是躺在一個厚重的蠶蛹裡,密不透風,又悶又累。
她看了眼躺在身邊沉睡的阡宸,慢慢坐起身來,晃了晃脖子。
阡宸睡的很沉,雙眉緊蹙,臉色蒼白,雙唇毫無血色,氣息也不太穩,但是,手卻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
還不到子時,若不是他身體虛弱,恐怕還在處理政務。
她輕輕地從他手中抽手,拉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脈搏,怎麼服用了兩顆雪蓮丸還是不見起色?
她悄悄地走到梳妝台前,取出藥盒,有從裡面取出一顆安神調補的雪蓮丸,折回來給他放在口中。「阡宸,你要快點好起來。」
她給他掖好被子,正要去後面的浴池裡沐浴,一個宮女卻闖進來,「主子,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旖薇忙走到鏡子前,整理了一下易容面具,弄好衣服,走出殿來,擋住慕容盼紋,「臣妾恭迎皇后。」
慕容盼紋冷笑,「想不到忻妃娘娘如此醜陋之人,手段倒是出人意料,拂影郡主剛死,就把陛下拴在忻宮裡了?」
「皇后謬讚,臣妾哪有拴住陛下的本事?不過是陛下認錯了人,錯把臣妾當成了拂影郡主罷了。」
慕容盼紋鄙夷冷笑,「哼哼,你倒是很無辜呀!瞧瞧你這樣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裡像拂影郡主?陛下呢?」
「陛下身體不適,正睡著,皇后娘娘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否則,龍顏大怒,誰也不好收拾!」
「本宮聽說,你這忻宮裡不乾淨,陛下一進來便喝了茶暈倒。哼哼,你心懷不軌,與越南王吳之轅裡應外合,意圖謀害陛下,罪該萬死!」慕容盼紋說著,冷聲命令,「來人,把吳容忻給本宮拖入冷宮。」
——
「朕的皇后好清閒呀,剛有身孕,就出來興風作浪?」阡宸說著,只穿著金黃的寢衣便走出來,他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臃腫女人,將她護在懷中,柔聲道,「薇,地上涼,別跪壞了身體!」
慕容盼紋凝眉,莫非陛下真的受了重創瘋了?他怎麼會叫吳容忻薇?而且還叫的這麼親熱,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陛下,這個女人是吳容忻,哪裡像旖薇了?她不是你的旖薇!」
阡宸冷聲命令,「來人,傳朕旨意,將皇后送入鳳鳴宮,派三百精甲看守,若皇后再敢踏出鳳鳴宮一步,斬去雙足!」
「是!」
「陛下,拂影郡主旖薇早已經在前日死了,她的靈堂還在元帥府,您若不相信,臣妾帶您去看!」
阡宸將慕容盼紋的話拋諸腦後,進入殿內,關上門,卻劇烈地咳嗽起來,「朕的旖薇超凡脫俗,是如仙女一樣的女子,她永遠都不會死,雪蓮芬芳在,她便在。」
旖薇聽著他的瘋言瘋語,這才明白,他並沒有認出易容後的自己,而是因為雪蓮芬芳,他錯以為是亡魂猶存。也難怪他服用了雪蓮丸內傷竟毫無起色,如此鬱鬱悲慟,傷怎麼會好?
等到慕容盼紋離開之後,阡宸躺會榻上就只是握住她的手,再也沒有說話。
他靜靜地閉著眼睛,又像是睡了過去,眼角卻淌下兩行淚。
旖薇坐在床邊試探著叫了一聲,「陛下……」
「忻妃,你知道嗎?你的眼神像極了薇,可你的眼睛不是藍色的,的確是朕認錯了人!朕求你不要說話,只要你不說話,只要朕閉著眼睛,朕的薇就不會離開朕!」
她因為服用了藥丸,聲音變得和吳容忻一樣粗啞,他自然是聽不出來的。
可是,他若打不開心結,傷永遠也好不了,如此萎靡下去,甚至連性命都不保。
她為了孩子才假死裝作吳容忻逃避明爭暗鬥,也想藉機除掉吳之轅和慕容婉,如果沒有了阡宸,還要孩子有什麼用?
「阡宸,你聽我說……」
「朕說了,不准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