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薇,為什麼你的芬芳會到了慕容盼紋的身體上?
他找不到答案,任憑那清冽的雪蓮香氤氳在鼻息間,腦海中又是與旖薇在池中擁吻的一幕,似著了魔。
冬珠立在鳳榻前回稟,「陛下,御醫來了。」見赫連阡宸沒有回應,她又提醒,「陛下,御醫們都在門外候著了。」
「宣。」隨即,赫連阡宸才從宮女手上接過毛巾,幫榻上的人兒擦掉被淚水粘花的濃妝和唇角的血絲,她的面色竟蒼白如紙,如同假面似的毫無血色。
五六個御醫依次給旖薇診治過,卻都靜默不語,只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赫連阡宸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小傷,見這情形也不免有些擔心,御醫院欽點的御醫共十三位,醫術拔尖的五位都已在此,他們不敢說,定是已危及性命。
「診治前不是一個個信誓旦旦嗎?怎麼這會兒啞巴了?說,皇后傷勢如何?」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御醫院總司陸文叢沉聲開口,「啟稟陛下,皇后所受之傷內外兼有,下手之人——慕容太君力道掌控甚好,能讓皇后嘗盡生不如死的痛苦,卻又並無性命之憂,外傷可用活血通絡的藥草浸浴,再輔以藥膏塗抹,就可痊癒,但是,內傷……」
「內傷又如何?再吞吞吐吐,朕也讓你生不如死,朕掌控力道的能力,可比慕容太君更勝一籌!」
「陛下恕罪,老臣不是不說,只因皇后的內傷與火毒秘籍有關,火毒對藥物作用極強,以免皇后鳳體受害,臣等需要回去商議藥方,方敢用藥。」
「冬珠,你打點浸浴的事,藥草仔細查驗,指派幾個懂得藥理的宮女小心侍奉。」
「奴婢遵旨!」
赫連阡宸奇怪於自己的擔憂,若慕容盼紋死了豈不是更好,可他為何莫名奇妙的緊張?他這英明睿智的九五之尊,竟連自己的心也弄不懂了。
御醫們退出鳳鳴宮,也萬分納悶。
「陸大人,陛下到底是何用意?咱們這位主子一向憎惡慕容一族,為何又要我們救皇后?」
陸文叢捻著鬍子沉吟回應,「老夫覺得奇怪的是,慕容太君為何要毆打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咱們都是與慕容府有些交情的,婉太后自不必說,與丞相大人慕容基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慕容太君對慕容盼紋的寵愛人盡皆知,現今的情形……實在反常。」
幾個御醫紛紛點頭稱是。
陸文叢又問,「諸位有沒有探測出慕容盼紋的脈搏異常?」
有位御醫拉著朝服袍袖按了按額角,「不瞞陸總司,屬下倒是探測出了異樣,卻不敢妄加揣測。」
其他幾個人都忽然噤聲,陸文叢示意,「這裡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