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見這女的竟敢上來抱婉潞的腿,不等婉潞說話就七手八腳上來扯這女的,嘴裡還罵個不休:「你這條賤命值得什麼?驚嚇了我們奶奶,別說你這條賤命,就是你全家連頭帶尾賠進去,也填不了一根小手指。」
女人見婆子們上來邊扯邊罵,哭的更大聲了:「侯府欺人。」那手兀自緊緊抱住婉潞的腿,身子就在地上打滾,婆子們怎麼扯的下來?
見女人在裡面和婆子們撕扯,那個男的帶著那十三四的男娃也在外面大哭起來:「豪奴欺人,我們百姓無路可走,賠了一家子的命,也要爭個是非曲直。」
門前這樣動靜,原本被婆子們趕開的閒雜人等漸漸圍攏過來,婉潞定定心,喝住婆子們:「有什麼事好生說,先別忙著扯人。」秦氏懷裡護住臉都嚇白的珍姐兒,對那個還抱住婉潞的腿緊緊不放的女人道:「我家下人眾多,只怕有人冒了我家的名也不一定,你總要好好說話,哪有這樣在大街上就撒起潑來的。」
女人聽到婉潞和秦氏的說話,這才抬起一張鼻涕眼淚糊滿了的臉:「奶奶,小的們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上奶奶這裡來。」說著又大哭起來,陸三娘忙上前對婉潞道:「奶奶,這些小事又何需奶奶您出面,等小的們問清楚了,是誰家用侯府的名頭在外面亂嚷,到時回了奶奶就是。」
婉潞讓秦氏先送珍姐兒上車回趙府,這才對陸三娘道:「我平日管家,極約束下人,然侯府下人太多,總有那麼幾個仗侯府的勢在外胡作的,我幾次想要查辦,總是有事耽誤,今兒倒巧,我就借了這婦人的口問問。」
陸三娘的嘴頓時張大,還想再說,婉潞已經往裡面走去,對那女人道:「你跟我進來,我問個清楚。」女人有些畏縮,婉潞的眼往陸三娘那掃去,見陸三娘還在那狠狠瞪著那女人,婉潞淡淡地道:「有我呢,怕什麼。」
女人這才從地上爬起,用袖子擦擦眼淚鼻涕跟著婉潞進去,她男人和孩子見女人進去也想跟進去,被婆子們擋在外面,只得坐在地上等。
進到裡面,雖是趙府的別宅,這佈置也是女人從沒見過的,只覺一片富貴晃眼,分不清東南西北,方才在門外的理直氣壯此時不曉得飛到哪裡去了,再看向坐在上方氣定神閒的婉潞,只覺得她端莊無比,竟像那畫上的人一樣,不由自主跪下,不曉得說什麼。
婉潞示意陸三娘把她攙起來:「這位嫂子旁邊請坐,不需行這麼大的禮,事情的來龍去脈先說個清楚。」婉潞話說的和氣,這女人用袖子又擦一擦淚,這才開口:「奶奶,小的男人姓安,別人都叫小的安七嫂,小的一家原本也有十來畝地,日子雖說不那麼富裕,一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