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我也要去,我要跟二爸一起去。」點點抱住他的腿。
「好好好,點點也去。二爸帶你一起去。」石興勇愛憐地抱起點點,往門外走去,回頭又對水晶說:「你先把飯壓上,我很快就回來的。買點熟食,再買些蔬菜就好了。」
水晶看著兩人下樓,只聽見點點吵著要二爸給他買好吃的好玩的,石興勇滿口答應著,不禁會心且無奈地笑一笑,再搖一搖頭。今後她可不能這樣嬌縱著兒子了,不然,兒子大了就無法管教了。
水晶淘米煮飯,然後再把兒子的衣物歸置到衣櫃裡。
石興勇和點點好半晌才回來。進了門,點點手上拿著一個新買的變形金剛,石興勇無奈地解釋:「菜場旁邊有個玩具店,點點看見了,非要進去看,看著就走不了了。裡面的玩具幾乎看遍了,才選了這個變形金剛。你看,這不是沒法了嘛。」
水晶笑笑:「我又沒怪你。大不了大家晚一點吃飯而已。你還說你管他,你看,他把你吃得死死的,要怎麼就怎麼,你怎麼管他?哼,我能放心讓你管才怪。好啦,點點有你這麼個二爸也是他的福氣,我也高興。」
石興勇聽水晶這麼一說,嘿嘿直樂。水晶提上菜籃子,到廚房忙去了。
不多一會,水晶就炒了兩個素菜,弄了一個蔬菜湯,把熟食裝盤,一一端出來,放到飯桌上。
三個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石興勇看著水晶幸福美麗的臉,看著點點天真無邪的笑臉,心裡潮潮的,有一種東西開始在他心裡汩汩流淌。他趕緊進到衛生間,抹了一把臉,對著鏡子撇撇嘴,做了一個苦臉,又做了一個笑臉,調整了一下心情,才又走出來。水晶沉浸在自己巨大的幸福中,和兒子嬉鬧著,根本沒有注意這一切。
吃過飯,水晶收拾桌子,石興勇搶道:「我來吧。」
「那怎麼行?你在這裡是客人,我怎麼能讓你做這些事。」
「沒事,在家都是我做這些,水心從不會做的。我已經習慣了。」
「你家是你家,你跟水心怎麼的我不管,反正,在我這裡,你就安安心心地坐著。好啦,你就跟點點玩吧。這點碗筷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水晶不由分說,自己快手快腳把碗筷收拾進了廚房。
石興勇和點點在客廳玩變形金剛,聽著水晶在廚房叮叮鐺鐺地收拾,心裡有種深深的感動,還有一種巨大的如潮水般的感覺湧向他的全身,他快暈倒了。他抱起點點,在他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眼睛變得潮濕起來。
「二爸,你怎麼啦?你怎麼哭了?」點點很驚訝。
「噓……」石興勇怕水晶聽見,趕緊打手勢讓點點噤聲,然後悄聲解釋道:「有個小飛蟲飛到二爸眼睛裡了。」
「哦,真的?二爸,給我看看。點點的眼睛可好了,點點的眼睛年輕,看什麼都看得清楚,這是奶奶說的。來,我來看看。」點點湊近石興勇的眼睛,把他的眼皮翻開看了看,什麼也沒看見。
石興勇任由他翻看著,他伸手摟著點點的身子,讓他溫軟的小小的身子緊貼在自己胸前,那眼中不由流下淚來。
「二爸,你怎麼啦?是不是很疼?是不是點點把你弄疼了?媽媽,媽媽,二爸受傷了,你快來看啊。」點點見石興勇流淚,嚇壞了,對廚房大叫。
「怎麼了?」水晶跑了出來。
「沒事,沒事。只是一個小蟲子飛進了眼睛。眼淚流出來倒好了,把它沖走了。」石興勇趕緊揮揮手,解釋道。
「哦。」水晶放了心,然後回廚房關了燈,解了圍裙出來。
石興勇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二爸不走!二爸不走!」點點抱住了石興勇的腿。
水晶走過去,把兒子的手拉下來:「二爸要回他自己的家,不回去,小姨會生氣的。」
「不嘛,我就不讓二爸走。媽媽,二爸就住在我們家,好不好?」點點死死拽著石興勇的褲腿不放,天真地對水晶說。
水晶尷尬地對石興勇笑笑:「這孩子,真被你慣壞了。」彎下身子對點點道:「二爸不能住在我們家。二爸得回他自己的家。點點聽話,讓二爸走,好不好?明天二爸再來看你,好不好?」一邊使勁把兒子的手掰下來。
「不嘛,我就要二爸在這裡。我要跟二爸一起睡。哇……」點點見拉不著石興勇,大哭起來。
「這……」水晶十分為難。
石興勇見點點哭得聲淚俱下,十分心疼,馬上把點點抱起來:「好了,好了,二爸不走了。二爸陪點點玩,陪點點睡覺,好不好?」
點點一聽石興勇不走了,馬上收聲,破涕為笑。水晶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玩了一會兒,點點眼皮開始打架,石興勇把他抱在懷裡,拍著他,不一會就睡著了。再停了一刻,石興勇才輕輕地站起來,把他抱進臥室的床上,放好,脫了鞋,扯上毯子蓋好。然後輕輕地出來把門帶上。
水晶跟在後面看著他做著這一切,有些感動地說:「真虧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拿他怎麼辦。」
石興勇笑一笑:「這段時間在我那裡,小傢伙可高興了。時間久了,有感情了,難免的。」
「也虧你有這麼好的脾氣,有耐性。連我這個當媽的也未必能做得這麼好。」
石興勇一聽水晶誇他,渾身都不自在,趕緊道:「好了,我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他。哦,這樣,明天放學乾脆我去接他,把他送回來。你下班太晚了,反正我有時間。」
「你這樣做,水心會不會有意見啊。如果讓你們夫妻鬧矛盾,那就算了,我也過意不去。」水晶有些擔憂。
「你說這個呀,她麼,這兩天她都不著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也管不了她。」
「是不是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你給她打個電話,賠個不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