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負如來不負卿 作品相關 (十九)兒子是別人的
    石興勇冷眼看著他,耐著性子聽他嘮叨。

    石興剛把胸前扣子解散了,坦著肚皮,「啪」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他媽的!老子啥也不缺,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可恨老天爺偏偏要我絕後!他媽的,老天爺怎麼淨幹這缺德事!我日他老天爺的媽!」聲音甚是激越高昂,引得旁邊的人側目不止。

    這罵聲有些怪異,石興勇大大地驚詫了,放下杯子,疑惑道:「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是有點點嗎?」

    石興剛再拍一下桌子,忿忿地道:「呸!水晶那個賤人,我一直當她是個好女人,以為她冰清玉潔,還一直對自己做的事覺得對不起她,哪曉得她卻是早就給我戴了頂綠帽子了,我他媽這帽子早就綠油油的了。他媽的,揣了個野種回來,我還一直當成寶貝呢。」

    「不會吧?哥,你不要搞錯了,水晶姐不是那樣的人!」石興勇大吃一驚。

    石興剛嗤笑了一下,道:「兄弟,她把我們大家都騙了。想我也是個最會扯謊的人,哪曉得她扯謊比我還高明,臉都不紅一下。你想,沒有證據,這話我敢亂說嗎?」

    「什麼證據?」

    石興剛向四周望了一下,湊近石興勇的耳邊:「我做了親子鑒定,證明點點的確不是我兒子。我在當兵時就受了傷,早就沒了生育能力了。」

    石興勇聽了,吃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石興剛拍拍他的背,道:「兄弟,你也別太為哥哥傷心。這是我的命。現在我也想通了,命裡無子不強求。」

    「那個親子鑒定可靠不?莫是搞錯了?」石興勇有些猶疑地問。

    「怎麼不可靠!那是科學!懂不?我自己後來也上網查了一些有關的資料,那是千真萬確,沒得含糊的。」

    石興勇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感受,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發緊,太陽穴也突突地跳,端著杯子的手也不自禁地顫動。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問:「那,你沒問水晶姐,點點的親爸是哪個?」

    「怎麼沒問。她哪裡肯說?倒裝出受了天大的委屈,對我恨之入骨的樣子。問也是白問,這種事,隨便哪個女人也不會當面承認的。算了,我也不管她那些破事,現在的情況是,誰也不比誰乾淨,扯平了,兩不相干。」石興剛恨恨地道。

    石興勇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端在手上的酒杯晃啊晃,灑出來些酒。好不容易,平靜一下,才又問:「那你打算把點點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他還給那賤人唄。我可沒那麼大量,養一個野種在家。」

    「這個……這兩天水晶姐因為水媽媽的病,忙得家都回不了,哪有時間照顧孩子。這樣,哥,先別提這事,等過了這一段再說,行嗎?」石興勇緊緊盯著石興剛的臉,看他有什麼樣的反應。

    石興剛揮一下手:「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她自己的兒子,自己管。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倒是媽那裡,我還沒跟她說,還不曉得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她早晚要知道真相,還不如早點曉得更好,免得時間越長,越捨不得。別人家的孩子,養多長時間也是別人的,長大了,還不就是白眼狼一隻。」

    石興勇不禁皺起了眉頭,也不說話,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酒杯,想了想,才又道:「哥,這樣吧,過兩天我們兄弟兩個一起回家,你對媽把事情說一下,然後我就把點點接走,先在我家裡住著,反正白天他就在幼兒園,下午我下班了就去接他,有時間照顧他。好歹,我還是他的……姨父,水心是他小姨,都能照顧他的。等水媽媽的病情好一些了,再交給水晶姐。你看行不行?」

    「也好。那就後天吧,正好是週末,我們一起回去。好好把話對爸媽說清楚,免得他們傷心,你也可以勸勸他們。這個事,就由你出面辦一下。我也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了。他媽的,提起這事心裡就窩火。」

    石興剛又拍拍石興勇的背,道:「兄弟,我也提醒你一下,你那個老婆水心也不是省油的燈呢,還是提防著點。唉,我們兩兄弟都被他媽這兩姐妹整得抬不起頭來。你看,這算什麼事兒?唉,會不會,她們姐妹是我們倆兄弟命裡注定的剋星喲。」

    石興勇的心裡五味雜陳,一股奇異的熱流竄進他的身體,他竭力壓制著。他端起晃動的酒杯,對石興剛說:「哥,啥也別說了,咱兄弟乾了這杯,讓那些不高興的事滾一邊去!」

    石興剛大笑著應道:「還是兄弟說得好!不痛快的事滾一邊去!干!」兩人喝了杯中的酒。

    石興剛晃晃瓶子,見沒酒了,大聲招呼攤主拿酒來。

    石興勇攔道:「哥,夜深了,還有人在等你呢。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石興剛打著酒嗝說:「我們兄弟好難得在一起這麼高高興興地喝上幾杯,不喝個痛快,我可不答應。」

    石興勇道:「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喝。今天兄弟我也喝醉了,再不回去,咱們怕是要爬著回去了。」

    石興剛大笑:「哈哈,那倒也是,都喝趴下了,誰來把我們弄回家去喲。好好好,還是早點回去。把自己的女人看緊點了,免得不曉得什麼時候又被戴上了綠帽子。」

    兄弟倆爭著付錢,最後還是石興剛不由分說,搶先付了。

    石興勇叫了輛出租車,扶石興剛上了車,看著那車消失在拐角,自己才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他感覺酒勁上來,全身發軟,便拐進一個暗角,點了一支煙,靠在牆上吸著。

    一個行人剛好經過,從一明一滅的煙頭上的微弱火光中,他看到這個抽煙的男人,滿臉淚水,卻又滿臉笑容,面容極為詭異。行人一陣心驚,不知是瘋子還是什麼怪異的人,害怕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的行為,趕緊加快腳步,匆忙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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