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卻很輕鬆,打開音響,放出一段柔和的音樂。音樂很好聽,她不知道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卻柔柔地從四面八方沁入耳朵。董事長伸出手,摟過她的腰肢,教她眺舞。董事長的舞跳得很好,她也不笨,很快就能和他配合得很好。董事長毫不吝嗇對她的溢美之辭,她不禁有些喜悅,有些陶醉。
在朦朧的燈光中,董事長的手越摟越緊,呼吸也變得粗重,終於,把她攔腰一抱,走進了裡面的臥室。
在一番激烈地運動後,男人癱軟下來,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她卻睡不著,睜大眼睛四處好奇地打量,又看看身邊的那個人,感覺又是新奇,又是刺激,一顆心就像在高高的天上,隨風飄飄浮浮,捉摸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了。
董事長已經不在房間裡。
她披上床頭櫃邊疊得整整齊齊的浴袍,走到外面會客廳,卻見車間主任坐在那裡抽煙。
車間主任見她浴袍下白晰修長的美腿,登時挪不開目光了。
水心問他來幹什麼,車間主任卻不說話,異樣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胸脯,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水心見他這樣,有些害怕,轉身朝臥室走去,正想關門,主管卻跟了進來,反手關上了門,一把抱住了她。
水心又羞又惱,掙扎著,質問他,難道就不怕董事長回來嗎?
車間主任卻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傻妹子呀,你真是太天真了。董事長早就走了,此時大概已在飛機上了吧。我就是他的司機打電話叫來的,叫我來幫他處理這件事,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我的小美人。」一邊說,一邊扯掉了水心身上的浴袍,把她壓倒在床上。
此時,水心腦子裡一片混亂,她羞憤交集,卻又無力推開身上的男人,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折騰發洩。
完事後,車間主任帶著她回到了工廠,送她到宿舍,宿舍裡的姑娘們都上班去了。在宿舍裡她又被車間主任輕薄了一番。
臨走,車間主任拿出一疊錢,交給水心,說是董事長吩咐給她的。水心木然地接過錢,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了很久很久。
最後,她把錢放進自己的小皮箱裡,把晚禮服脫下來,用衣架掛在床頭,然後穿了平日穿的睡衣,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套晚禮服。突然,她坐起身,扯下衣服,狠命地撕扯,但那件晚禮服做工很好,除了只把吊帶拉斷而外,僅在布料上留下了幾道褶痕。
這時,外面傳來了人聲。姐妹們下班回來了。
她把晚禮服胡亂揉成一團,塞在枕頭下,朝裡躺下。同屋的人回來了,見了她,都問昨晚到哪去了。她不回答,只是不耐煩地扯過毯子,遮在身上。
同屋裡年齡最小的女孩子阿英一眼瞥見她枕頭下露出的晚禮服的鮮紅衣角,便伸手抽了出來,對那光閃閃的布料發出一陣陣驚歎,一臉艷羨。
水心頭也沒回,淡淡地說:「你想要就給你了!」
阿英歡天喜地,抖著衣服向其他人炫耀。
其中一個長相平平,平日就看不慣水心的阿美不樂意了,撇撇嘴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什麼東西!也值得這樣當成寶貝?不過就一件爛貨!哼,小樣!」
這句話狠狠地扎進了水心的心裡,她渾身的血「刷」地一下,似乎全衝上了頭。她「呼」地掀開毯子,朝阿美撲去,把手臂狠狠地掄圓了,甩了過去,只聽清脆的一聲響,「啪」,阿美臉上馬上印上了五個紅紅的指印。
阿美怎肯善罷甘休,撲過來抓她的臉,不想被她一閃,反而在她手臂上抓出一道血痕。兩人撕扯在一起,但很快就被其他姐妹給架住了,拉開了,誰也近不了誰。
「你不是爛貨是什麼?昨晚不是賣×去了幹什麼去了!大家快來看啊,這衣服不是有錢的男人給她買,誰給她買啊?搞得衣服都被男人撕破了,那上面不曉得沾了些什麼噁心的東西!說不定就有愛滋病,梅毒呢!還有臉回來見人!還有臉打人!呸,爛貨!賤貨!小騷貨……」阿美吃了虧,此刻卻又近不了身,報不了仇,只得大聲嚷嚷著。
小女孩阿英聽了這話,趕緊把手中的衣服扔到了水心的床上,避得遠遠地,生怕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水心更是怒不可遏,掙扎著又要去打阿美,卻被人阻攔著,總也近不了身。
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擠得門口水洩不通。
阿秀也來了,叫人把阿美弄走了,轉臉冷冷地對她說:「你今天上午沒來上班,又沒請假,算曠工。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這是廠裡的規矩。」說完,轉身走到門口,對門外的人說:「哼!真是個賤人!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想在這地方耍橫,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車間主任也被人叫來了,叫姑娘們趕緊拿碗吃飯去。
當屋子裡的人都走完了,只剩水心時,車間主任沉著臉訓斥道:「你怎麼搞的?把事情鬧這麼大!你自己丟人不說,別把其他人扯進來,不然我們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尤其是你自己,要是讓董事長夫人知道了,你的小命恐怕都難保。這裡沒人不知道,董事長夫人是個母老虎,心狠手辣,對與董事長有染的女人絕不手軟。她在各地分廠都有自己的眼線,專打聽董事長吃野食沒有。知道嗎?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可以搞得你生不如死,或者讓你在這個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可不是嚇唬你。你得弄清楚這一點,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車間主任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道:「這裡你是呆不下去了。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裡。要不,還是回家去吧。」
「我才出來沒多久,就回家,同村的人會怎麼看我?我不想回去。」水心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