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剛剛結束,以白的強悍力量似乎消滅大部分攻擊的契約者。其餘的都化作鳥獸散,不再存在威脅。如此得到了些許休息的時間。
琥珀拿著一條長條的麵包,走近黑的身邊。
「有事?」黑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不,想跟你借一下刀。」極其自然的,黑從那無雜質的臉龐裡看不到一點兒異樣。
從裝備中拿出一把戰刀,看了看,猶豫了一下。
黑將戰刀反了過來,遞給了琥珀。
琥珀一把接過戰刀,然後坐在河流邊的灌木上,將麵包削成一片一片。
相顧無言,時間靜靜流淌。大約也是一種溫馨,是最後僅剩的溫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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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還在沉睡,大約是能力用的太多了,亦或是這種戰鬥帶來太多的疲勞。
不過都不是梓桐所考慮的問題。
「也許是妒忌黑吧,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得到理所當然的愛。」撫摸著少女頭髮,梓桐苦笑著。
「無論怎麼做都難以看到正確的結論,變成人類之後矛盾也是越來越多了。」仰望著那無盡的星空,不知覺的有些入神。
「或許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選擇方式,無論選擇怎樣的生活方式,也無法確信自己不後悔,不是麼。」矛盾著,正是因為是人類才矛盾著,相信誰都會有著猶豫的時候。
就是因為黑可笑的猶豫所以才會生氣,生氣白在黑的心目中如此之小。
這也是當然的,人類是會為了保護自己而殺死別人的生物,這麼做也並沒有錯。但是……
「就這樣維持下去」的感情讓梓桐無法忍受。
「怎麼了?」不知覺下白已經醒了,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
表露著不應該有的感情對白是一種傷害。
「嗯,你覺得琥珀怎麼樣?」梓桐岔開了話題。
「琥珀……怎麼了?」
「沒什麼,算了,不想回答就算了。」
「你生氣了?這些都是……我殺死的。」
「是琥珀計算的吧,這裡的人多半是拒絕加入EPR的頑固分子,琥珀在做什麼我很清楚……」
「……」白。
「對不起……」意識到說了不好的話。
「不……你是……正確的。」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正確的?沒有誰是正確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吶,你快樂嗎?」
「不知道……」
「不知道啊,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
白的眼中儘是不解,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常言道:傻人有傻福。
知道的太多,人會絕望。
「琥珀的計劃怎麼樣了?」說到一半,梓桐岔開了話題。
「計劃……沒有……琥珀已經決定了……」
「已經決定了啊,竟然沒有通知我,看來琥珀是覺得我不會同意了,還是……」後面的話梓桐卻沒有說出來。
毀滅組織的計劃的預定時間倒數看來是啟動了,也是不久前才決定的吧。全部準備其實已經足夠了,只需要等待琥珀的命令就行了。
「是這次行動之後的預定嗎?計算了太精確了……」暗自思量著。
「但是組織的話不是已經發現了嗎?現在……」梓桐站了起來,拿出了古劍。
「怎麼了……」白看著梓桐的怪異舉動,奇怪道。
「琥珀也有失算的時候,還是這也是未來的進程之一,我都是不知道的,也不知道這裡付出了多少代價……」在白不解的眼神中,梓桐一下刺殺向身後。
劍光一挑,有什麼東西被斬了出來。
黑色的物體,在地上蠕動聚集成某物,類人形的某種東西。
「就這種程度來偷襲的話,琥珀也是不行了。」身影如電,一下就穿過那個東西,劍光撞擊發出吱吱的鳴響。
火星四濺,被某種鋒利的東西擋住了。是黑色的不明物體,格擋住了攻擊。
「等等!我是……」黑色的某物發出低沉的聲音,在辯解著什麼。
與此同時黑色的物體化成刀刃,抵擋著梓桐的刺擊。
但是梓桐卻毫不留手,全力刺殺,劈斬。強大的力量將某物聚集成的刀刃砍得連連退卻。
氣勢上已經佔到上風。
不管對方如何,梓桐都沒有給他說話的餘地。既然隱藏在身邊就是一種威脅,對於威脅梓桐是留情的下殺手。
「我是組織的特派……」好不容易把話說完,但是依舊是被藉著說話的分心一劍刺向了那暗藏在黑色之下的身體之上。
「相信你是傻瓜!」既然是在旁邊偷窺自然是不會按什麼好心,拿下再說。先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裡是這裡生存的法則。
一下刺穿了身體,但是在這下梓桐卻是一愣,然後居然後退。
怕死沒什麼勝算,那一下本該刺個實了,但是實際卻是沒有絲毫的觸感。那下發力落空,下意識的保持了距離。身體因為一下打空讓梓桐非常難受,有力無處使。
是影子,隱約看得見黑色的物質是影子,被刺穿的身影一下蠕動然後又恢復成一團黑色的人形,無數鋒利鉤爪晃動著。
「影子?」沒什麼把握,無形的東西最是難殺。
也沒有遭到追擊,如果來反擊一下的話梓桐大約難以全身而退了。但是氣勢以洩,在戰的話危險程度就大了,畢竟剛才那下是有偷襲的水分。
與白形成倚角之勢,隨時準備一言不和以雷霆萬鈞之力打擊。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有最新的命令。」黑色的影子說道,但是氣氛之下總感覺這語氣怪怪的,其實完全被壓制下去了。
「你是誰?」梓桐不敢有一點大意,目不轉睛的看著影子凝聚的人形,想從影子看出什麼似的。
「我是影……組織派遣我過來命令你們殺了琥珀……妥善處理的話就可以將功贖罪,你們的計劃也可以赦免……」
「哈……看來你是沒有明白啊……契約者……」
「什麼?」不明所以。
「既然走上去了就沒有退路了,組織也不會允許我們後退。既然你會妥協的話就只有一個人吧。」
契約者再怎麼笨也不會如此簡單妥協,本著理智的本能都會像梓桐那樣搶佔到先手,上風,才有著話語權。
尤其是這種影子的能力是這麼隱蔽,若不是梓桐感應靈敏,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瞞過,琥珀他們還真有可能察覺不到。不過琥珀有著先知先覺是預料到了吧,不然在劇情中又是如何度過。
圖窮匕見,在影的驚呀間一劍刺穿影子,這次依舊是那種空蕩蕩不著力的感覺。正還要做什麼的時候,一個異世界世界卻突然籠罩了下來。
「棋子罷了……」梓桐歎息道,命運不被左右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是兔死狐悲的感情。
「也許我也是這樣被操縱著,儘管這無法被證明……」
暗黃的世界,世界萬事萬物都被停止。
是時間被停止,梓桐只感覺全身被束縛。呼吸困難,但是靜止的時間並沒有束縛住梓桐,反而被梓桐一點一點掙脫。
明明白白地思考著——時間是可以掙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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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的琥珀突然站了起來,沿著她的所佔位置一個圓形範圍擴大。
「怎麼了……」黑疑問著。但是還未說完話,就被那個世界的範圍籠罩,然後表情被定格在永恆的剎那。
「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也許對你來說只是長噩夢,契約者的未來不能就這麼結束。這裡需要很多的犧牲,到時候你是否還能保持住笑容,那是辦不到的吧……只有這點溫柔是最重要的,所以……」
琥珀走過去,在那張疑惑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昭示著離別的吻,但是黑永遠也看不到,也不知道。
無知所以幸福,那樣痛苦的黑是幸福的。
但是卻是不知道的幸福……不知道的幸福對於本身是沒有作用的。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永恆……
PS:這一章下去,琥珀是無可挽回了……有種把琥珀寫成反派的感覺……
在這裡澄清一下,琥珀絕對不是反派,只是和主角意見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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