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搜尋了一下,總算找到了一卷繃帶。在這裡的一切醫療設備都要自帶,在白身上似乎沒有見到有什麼裝備,倒是有些奇怪了。
走上前去,伸出手一捲繃帶纏繞而上。白只是看著,靜心無言的接受。
「這個……抱歉。」有些尷尬的說道。
疑惑。
「不小心傷到你了。」見白難以明白,只好解釋一下。
疑惑,還是難以明白的樣子。只好放棄在解釋的想法,真是毫無防備。
大約少女的想法中對於很多東西是沒有概念的,就像是聖經上說上帝創造世界,但是創造世界的概念對於人類來說是不能明白的,只是這麼認為上帝創造世界有其正確性一樣,白對自己傷害了她並不認為有錯,錯是錯在在自身。
契約者對於人類的思想概念不同,產生了千奇百怪的怪異。
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無言的注視著。
少女只是仰望著,仰望這一片寂靜的天空。
「想看清楚些嗎?」梓桐大約想道什麼。
「嗯。」總算是有點感情的樣子,只是表情還是安靜的清冷,但也不影響她的可愛。
「本來是拿來偵測備用的,不過對於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所以就整個送給你了。」拿出的是一個微型的鏡筒。
微型的望遠鏡,對於梓桐的確是可有可無,雞肋般得存在,出於有被無患的心情還是備上了許多不必要的東西。
小小的單筒形望遠鏡,透過鏡片的就是星空了。
靜靜的佇立,梓桐觀望著。不知道多久才感歎道。
「世界也許會毀滅你相信嗎?」
「相信。」預期的回答。
「我和琥珀現在要拯救契約者的世界,你怎麼想?」
「來源?」
「琥珀能夠預知未來,未來需要你的力量。」
「是嗎?」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其他什麼,白維持不變的基調說著。
「星星墜落了……」天空的星辰不時的劃過,無機質的聲音卻讓梓桐感到了一絲哀傷。
「作為工具死掉是很正常的吧,世界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就只是這樣。」
就只是這樣,服從命令,殺人,殺人,然後完成任務。就算沒有人性可言,但是哪怕作為工具的尊嚴都沒有才是真正的悲哀。
不知怎麼的說出殘酷的話。
卻沒有得到回答,大概是被討厭了吧。如此殘酷,是因為見多了,所以殘酷,所以才想改變。
「星……」還想說些什麼。
被討厭所以沒有得到回答,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女的純淨不變就行了。
咋一看那孤寂的仰望天空的背影,其實少女也是堅強的。
「戰爭,要制止才行……所以……需要力量……」
「你答應加入我們了?」如此相信剛認識的人怎麼都不對吧,不免有些擔心。
「嗯。」答應是答應了,但是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緊張個什麼啊?」
「那個……你……不應該這麼快就答應吧……呃……不對……是怎麼也不能這麼輕易的相信陌生人吧!」
「因為相信……」
好沉重的信任,讓人覺得有一知己可以為其赴死的感覺。
「你是個好人。」
雖然被讚美成好人了呢,但是一點也不高興。
被發卡了。第一張好人卡……
群星遍佈,之後又只剩下梓桐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白總是不說話,是覺得說話沒有必要,讓人難以察覺到她在想些什麼。或者說別人不需要知道她的想什麼,這裡只有任務,任務執行就是了。
說著過去的事情,快樂的,痛苦的,憂鬱的,悲傷的,有一個可以讓人毫無保留的傾訴對象也是非常值得快樂的事情。當說出來之後就是一種釋放,因為傾訴的同時也將痛苦、悲傷、快樂、憂鬱分享了出去。
三無少女今天說了太多的話,所以是那麼無言的聆聽,無言的伸出手嘗試捕抓天上的星星。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少女已經安眠,只剩下自己自言自語。
其實分享的僅僅只是寂寞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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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陽升起,因為有霧氣的關係,顯得不同尋常。籠罩著天空的濃霧般的灰色蒸汽散了開來,一縷一縷的陽光照射在樹林陰翳的空地上,鬱鬱蔥蔥的灌木凝結著點點晶瑩淚珠。
一夜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危險,只是冥想就恢復了精神。作為人類得存在已經是非常的稀少了。
只是陽光照耀到身體上就激發了生物鐘的效應然後全部人醒來。
「琥珀,到外面來一下。」梓桐簡明說道。
「有事?」想道了什麼,琥珀命令完黑準備早餐,然後走到遠處不會被聽到的地方。
「昨天你說的,我已經簡單的完成,具體的你就去找白吧。」
「幹的不錯嘛,助手。」
「就算你誇獎我也不會高興。」如是道。不知道是不是被計算出來的,被誇獎也不會高興。
「這是應有的誇獎,助手。說起來黑不是契約者吧?」助手助手說得讓人討厭啊。
「誰知道。」
「說起來檔案是兩兄妹呢,哥哥卻不是契約者,是不是要把他排除在外呢……」
「這個是當然的。」毫無疑問,叫黑拯救世界?連自己妹妹的親人都沒有辦法拯救的黑,沒有拯救世界的資格。
「也是。」
琥珀瀟灑的回去了。多變的女人啊,不由感歎。
「昨天有發生什麼事嗎?」黑看著一前一後回來的琥珀和梓桐。
「沒什麼,報告一下附近探查的結果而已。」其實沒有報告,雖然昨天確實為了安全起見探查過一小部分區域。
「哦。」點點頭表示明白,是正常的好奇心而已。
明明是早餐,卻異常的豐盛。彌補了昨日初來乍到只吃了速食食品的缺憾。
說得上是山珍海味了吧,不對。是只有山珍,沒有海味。
理所當然的,黑的廚藝被大肆讚揚了一番,獲得了好評。
「黑,為什麼昨天沒有拿出來這樣的廚藝呢?」梓桐嘴角掛著微笑。
「啊不,只是昨天滄海和琥珀都堅持吃便當,所以……」某種意義上有些天然的黑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軍用的速食麵啊,飯啊,肉乾一類的保鮮速食品在日本的某種意義上說得上是便當吧。
「吃你個死人頭便當,你才吃便當!!」停下來才發現被眾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
「算了,反正這裡是沒有人知道什麼便當了。」說著喪氣話,沉默了,黑化是女主角的權利,沒必要蹭得累。
完後又是行軍一般,背著負重前進。
相比於黑同時承擔兩個人的重擔,完全超越了普通軍人配備的50公斤標準配備。梓桐就輕鬆多了,只是一個人的軍備。
早經過特殊的行軍訓練,幾十公斤的防彈衣、配備手雷、子彈、手槍、微衝鋒鎗完全沒有壓力,現場吃力的大概就是只有黑了,梓桐體力經受過肉體的異變,就算是被琥珀以「助手」為由將一部分行軍武裝附加在身上也不會有太大壓力。白能力上的強悍不必使用現代化的軍火,部分武器就由黑負責運載了。
算得上輕鬆的就只有琥珀和白了,赤條條只穿上緊身的防彈衣,和掛在身上的手槍少量子彈,說得上是輕裝上陣了。
辛苦的就只有黑和梓桐兩人,一個人類和類人類。
然而這也是必須的,沒有這種壓力在心頭就會懈怠。只要放鬆了就不能在這麼險惡的環境下生存。交換了數任隊長,作為普通人的黑卻存活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而是為了某些目的而改變,有自認為不會斷掉的羈絆才能夠強大到足以用人身挑戰契約者,殺害契約者。
全副軍裝的陣容,看起來倒是有些小番隊的樣子開始了第二日的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