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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這熟悉的地方,姬小天地神識掃過大片山林都感覺有些溫暖。雖然在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是自己在修真界邁出的一大步,感覺卻已是相當遙遠。
神識再次探出,以特殊的方式觸動了大陣,天玉府的守山大陣就奇怪地產生了反應,猛然間「刷刷」地從大陣裡衝出兩排人,人數大十個左右,每個都不過結丹期的修為。然而這些結行起來速度很快,金丹期的修為都不一定飛得過他們,顯然駕御的法寶性能很好。
「什麼人!竟敢跑到天玉府來撒野!」當先一個高大的青年喝道。姬小天愣了愣,和一邊地百草、炫道都對視了一眼,就興致勃勃地打量著自己的這群徒孫,很有一種長輩地欣慰感覺,「不錯不錯,金甲的眼光很好,挑選的弟子資質都比我強。」
炫道在一旁搭腔道:「不能這麼說,只要是個人資質都比你強。」姬小天苦笑道:「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那個高大青年卻不能容忍他們在這裡過於放肆:「住口!竟敢直呼師尊的名諱,你們是什麼人?」
什麼名諱不名諱的,姬小天看這些也都是入門沒多久,完全是現代人嘛,怎麼也學會金甲那樣死板了?看來什麼師父教什麼徒弟,至於金甲那是有了基礎之後才拜自己為師,所以一般的常識金甲都懂,姬小天只是教給他關鍵性的東西,真正教導他的時間並不算長。
炫道對那個高大青年笑道:「我是蜀山長老,那個老頭是散修。」那個高大青年還是知道禮數的,立即肅然到:「原來是蜀山高人,是否要我通報師尊?」
不可否認炫道是這幾人裡最醒目的一個,所以高大的青年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而百草確實是個散修,所以他並不在意別人這樣稱呼他,姬小天和林曉可就被忽略在後面了。
不過林曉可的修為雖然被掩飾住,但是一身白裙的她依舊是艷光奪目,高大青年的注意力雖然放到了炫道身上,但他身後的十多人眼睛卻一直在看著林曉可,顯然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色。姬小天修為最低被忽略也沒感覺意外,倒是覺得這徒孫的眼光還不錯,竟能大致判斷出各人修為的高下。
炫道對那高大青年道:「通報是要的,不過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我是跟著你們祖師爺過來的。」高大青年當然不信,認為這個高手在戲弄他:「大膽!不要以為你們是蜀山的人就可以亂說話。」他雖然判斷得出這些人相互間誰的修為高一些,卻看不出炫道的修為已達到地仙境界。
姬小天對炫道笑道:「怎麼樣,很沒面子吧,不要以為你是蜀山的長老我天玉府就怕了你。」炫道無奈地搖搖頭,問那高大青年:「我並沒有亂說,再說你們修為這麼低也敢出來嚇唬人?」高大青年聽了這話,眉毛一揚:「聞道雖有先後,但達者也絕非長老一人,現在我的修為雖然低,但是假以時日誰又知道我的成就會不會比你差呢?」
姬小天又看著炫道得意道:「瞧瞧,金甲把他們教得都一套一套的。」高大青年看了姬小天一眼,又繼續道:「而且就算是現在,你若是依仗著修為胡來,我這就去請出祖師爺的法寶,說得狂妄一些,就算你是地仙也不可能在這裡討得到好處!」炫道斜眼看看姬小天,姬小天笑道:「他說得是沒錯,那幾樣法寶還真夠你喝一壺的。」
這時就聽見一聲大喝:「放肆!」
那二十個弟子立即跪了一地:「師尊!」
正是金甲從大陣裡走出來,沒來得及瞪這些徒弟們一眼,就匆匆跑到姬小天的面前跪下:「弟子恭迎師尊……不對,恭迎祖師爺歸來!」那些年輕的弟子頓時就傻了,這還真是祖師爺?
「起來起來。」姬小天拉著金甲笑道,「你搞得還不錯嘛,竟然都到元嬰期了,進步真是快啊。」本來姬小天覺得金甲才幾年就修到元嬰很不可思議,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可是修練了三百多年,成個元嬰有什麼稀奇的。
然後金甲對那些目瞪口呆的弟子們介紹手:「這是你們的祖師爺,雖然你們不知情,對祖師爺不敬之罪也不能赦,馬上給我回各自的山頭去,閉關煉三個月才可以出來,聽見沒有!」
聽是聽見了,可有人沒注意,眼睛都在瞪著林曉可呢。姬小天笑道:「還看,知道這是誰嗎?這是你們的祖師婆婆!」「小天哥哥!」林曉可嬌嗔著就輕輕捶了姬小天一下。
金甲現在雖然說是一方宗主,但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頭巨大。姬小天就不說了,師尊兼祖師爺,還是修真界曾經的首領。林曉可也是曾經威名赫赫的玉仙子,現在更是名副其實,她無論從外貌還是修為都可以征服無數人的心。百草道人是老牌名人,從來就只有人求他,與天機子是同一時期的大佬,而炫道呢?他是地仙,地仙若不牛的話就沒有人好意思牛了。
所以,這四個人都不可能把什麼一方宗主放在眼裡,他們都有資格拍著金甲的腦袋喊小鬼。金甲恭恭敬敬地把人迎了進去,姬小天一邊感觸道:「還是老樣子,只不過以前是空蕩蕩的,現在各個山峰上都駐紮了修練的弟子,比起以前就熱鬧得多了,還是金甲辦事踏實啊。」
金甲連連謙虛,又對姬小天解釋道:「中心的陣眼是禁地,只有宗主才能進入,以前是師尊修練的地方,現在那裡我都用陣勢封鎖起來,還禁錮著幾個妖王,由金甲在看守著。」姬小天道:「哦?我這次就是想把這幾個老妖怪帶走。」
地球上的天玉府原先布的是八卦陣,除了中央陣眼之外還有八個山峰為陣眼,如今在這八個山峰之上金甲都設了分堂,一個大門派的雛形已然形成。由於陣勢的改造使得這裡比姬小天離開之前更加景色宜人,從靈氣與風景上來看已經不比任何一個洞天福地差。和百草道人那時侯相比更是天壤之別。
百草道人驚訝得沒合上嘴巴,對姬小天道:「還是你有辦法。這地方放在我的手上再過幾千年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才交給你沒多久就變成一個洞天福地了,你地確比老夫強。」姬小天也沒跟他客氣:「那當然,我開始認為自己是天才了。」
炫道歎道:「說話要謙虛一點,好歹你也是祖師爺一級的人物了。」
……
姬小天讓金甲把弟子們都打發了,現在是來辦事地。離衣錦還鄉還遠著呢,讓一群沒比自己小多少的弟子象參觀古董一樣看自己,還喊著祖師爺,姬小天可是一點都不習慣。天玉府的中心陣眼下面是巨大的地下宮殿,這全是金甲的傑作,再加持禁制陣法的保護使這裡固若金湯,當年許多神奇地法寶就從這裡誕生,如今還關押著三個強大的妖王。
沒等姬小天召喚,犀牛王就從地裡冒了出來。
「主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才走沒多久。不是才幾年嗎?」
修真者百年都眨眼過去,何況這幾年。所以犀牛王的這番話有些誇張。犀牛王晃著爪子嘿嘿笑道:「這不是表示我想你嗎,你雲遊逍遙去了,留下我看守著這幾個怪物可不輕鬆,不過我這幾年提高不少,原先就要突破的,現在已經是真的妖王了。」
姬小天不屑道:「你拍我的馬屁是不是想我解除你的禁制。然後海闊天空任逍遙去?告訴你想解除禁制是不可能了,但我也可以給你一個自由自在的機會。」然後又轉身對金甲看了幾眼,仔細地查探一番金甲的修為,「金甲果然也突破了境界,現在可以算是名副其實的金甲大王了。」
金甲愣道:「你要我出去?那這天獄符在地球的基地怎麼班」姬小天搖頭道:「不是在這裡,我要把你帶走,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海闊天空了。」金甲奇道:「離開這裡?就算是妖王也不行吧,哦,是有地仙帶我出去?」
姬小天還是搖頭道:「就算沒有地仙我也能帶你出去,之前是嫌帶著你不方便,要不然早把你們這幾個妖怪帶走了。怎麼會把你扔在這裡像蹲監獄一樣,整天擔心會不會有修真者來找麻煩。」
金甲道:「找麻煩?他們連這個大陣都進不了。說起來這裡也挺像蹲監獄地,外面眾多修真者虎視眈眈我也不可能到處跑,不過比起我以前來總好多了,那也和坐牢差不多,現在別人就算見到我也不會生出什麼念頭,因為人人都知道我在天玉府,知道我是這裡的守山妖怪,我還是挺感謝主人地。」
妖王其實也只是比元嬰修真者稍微強一些,如果算上法寶他們甚至還不如元嬰期的修真者。所以一個妖王雖然是強大的存在,但出現在一個到處是修真者的世界裡遲早也會被人抽筋剝皮,身上每一塊修真者用得到的地方都分了,除非能有餘天老祖那樣的強大。
姬小天笑道:「又拍馬屁,帶我去看看那幾個妖王。」
金甲道:「怎麼,要把他們也帶去?」姬小天道:「當然要帶去,不管怎麼樣也是我保住了他們地性命,否則他們能活到今天?只關押在這裡也太浪費了,帶出去給我充充門面也好,我現在才發現以前太浪費了,五大妖王被我兩個,若是都擒住該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啊,對了,玄看那個鎖妖塔裡的原神我是否也能帶走?」
炫道道:「你就別想了,那個太歲再放出來的話還是個禍根,他若是再能進一步,連地仙都難以制住他,你有這興趣我也不敢冒這個險,當時你以為輕鬆嗎,修真界損失了多少人,光是幾個妖王只要成了勢力那都是不得了,你也知道其實我們是處在劣勢的,能活捉三個妖王算是運氣好。」
幾人直入地下宮殿,姬小天當年在這裡的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金甲將這裡設為禁地封存起來,自己也沒有進到這裡。三個妖王被囚禁在最底層,一直都是由金甲看守在這裡。說是禁錮,其實只是保護他們,他們的法力被姬小天限制住以後根本不可能抵抗修真者的襲擊,所以說是保護更為恰當,姬小天只是提供了個地方讓他們修練。修真界一直是修真者勢大,妖怪在哪裡都不能隨意現身,他們只能是潛心修練,指望有朝一日可以修成正果。
其實,妖怪殺人與人殺妖怪差不多,無所謂善惡,不妨礙他們修成正果。自然界打打殺殺的隨處可見,這是宇宙的規則,一切出現了地就是規律,好與壞,善與惡都是內心產生的想法。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個是惡地?哪個都不惡,惡只存在於內心,妖怪殺人你認為他是惡的那他就是惡的,但這個惡只在你的內心,所以妨礙修成正果的是自己的心性。
看上去有些唯心,但是有好人與壞人之分本來就是唯心的結果。看來要修成最高的境界那就是唯物論,內心將不受情緒的影響,發生的事都是該發生的,是宇宙的規律,這相當符合科學。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你想它不存在就不存在,想它是什麼就是什麼,這看上去非常荒誕,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其實這是那些人的境界太低。
姬小天認為,若是修到了最高的境界,那整個世界在眼中就不一樣了,看在眼裡的不是物質,而直接看見規律。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而是他們存在的形態以及形成的原理,山還是山,水依然還是水,只要你存在於這個空間,那麼一切都將按照規律不可改變地發生著。
修真者具有強大的力量,但他們能用的也僅僅是宇宙規律。所以姬小天覺得妖怪和人其實沒多大差別,只不過人的形態比妖怪更高級。熊王、虎王和蛇妖三個妖王,加上金甲就是四個,光拼修為不用法術法寶的話十個元嬰高手也敵不過他們,這也是妖怪比修真者強的地方,如此的力量姬小天肯定要加以利用。
當然要真的拚鬥起來妖怪還是不如修真者,法術和法寶是修真者的利器,一如世俗界人類面對野獸一樣,人若是依靠身體拳腳和野獸廝殺,那麼拼一萬年也不可能掌握這個世界。三個妖王看見姬小天的到來都有些不安,莫非大限到了?這也難怪,廝殺一場被人擒住,雙方又是你死我活的不同種族,一般都留不得對方的存在。不過蛇妖很快反應過來,姬小天要殺他們不可能留到現在,世故方面她比熊王和虎王都要強得多。
「小帥哥好久不見了。」蛇妖扭動著身體靠過來,「是不是想我了?你終於發現了吧,有些事情小姑娘還是不行的,還是讓我來……」她話還沒說完,林曉可凌厲的眼光就射了過來,這時的林曉可可不是當年的元嬰期了,她是正宗的玉仙子,連感官都可以直接殺人。所以當林曉可的目光盯住蛇妖之後強大的壓力隨之而來,這壓力把蛇妖一下彈開,「啪」地一聲撞在遠處的牆壁上。
爆發的林曉可讓炫道和百草道人也大吃一驚,原先他們就沒感覺到林曉可的修為,還以為是姬小天掩飾修為的手段太好,現在看來炫道這個地仙都無法達到這樣的能力。
姬小天連忙阻止了林曉可,對幾個妖王笑道:「我猜各位在這裡一定很不習慣。」廢話,被人禁錮了修為看押起來誰能習慣?
姬小天又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帶你們去一個自由的天地,那裡比地球要好得多,而且沒有修真者來干擾你們,靈氣也比這裡強,願意的話你們都能擁有自己的地盤。」
三個妖王相互看了一眼,姬小天發現他們的眼睛裡都有一絲光亮,「但問題是,你們是否願意跟著我。」三個妖王知道,地球絕對不適合他們修練,世俗界已經到處都是人滿為患,修真者的數量也比以前多得多。基本上已經找不到什麼清靜的地方修練了,難免會跟修真者產生摩擦,幾個還好辦,萬一他們再回去喊什麼師兄師叔師伯的一起來那就相當麻煩。
所以姬小天給他們描繪了一個美好的藍圖,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姬小天本來就不擔心他們會拒絕,修真者要的是清靜的環境修練而不是打架,妖怪同樣也是。但往往人多了之後矛盾總會出現,所以哪裡有生命哪裡就有爭鬥,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沒了妖怪人和人之間同樣要鬥,這樣的爭鬥將持續到一方制住另一方,或者兩敗俱傷。
目的達到,姬小天卻不急著走了。因為天機子的天劫快到了,炫道來找了姬小天,天劫在修真者漫長的一生中是最值得慶祝的事,也是最可怕的事。可以想像天機子有多慎重,他自己肯定也沒有底,所以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把所有的措施全都用上,能找的人全都找來,以保證自己順利地渡劫。
不過天機子既然找了姬小天,就說明他認為姬小天也會幫得上忙。事實上姬小天也是這麼認為的。姬小天很明白天機子為什麼要讓炫道來找自己,自己能幫得上的或許只有一點:法寶。天劫誰也沒見過。前輩們也沒說是什麼樣地,但是修真者幾乎都知道很多地仙就葬送在這天劫中。在最後的時刻功虧一簣,所以哪怕強如地仙,不做好萬全地準備也會在仙界的大門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