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一離開,婚禮當然繼續進行,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唯一坐立不安的恐怕就只有唐野了。「新人禮成,送入洞房!」男儐相的聲音將唐野夫人驚動。可事到如今,她根本就一點阻止的理由都沒有了,何況那幫皇室的元老都在虎視眈眈。
禮堂的旁邊有一個黑黑的側門,彷彿就是綰貞茫然無措卻又一片黑暗的未來。走進之前,綰貞回頭和唐野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含義。唐野夫人一時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心頭的傷痛,忽然起身:「綰貞,你……「
「唐野夫人,請慎言!」旁邊一個老頭打斷了唐野夫人的話。「媽,不用替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綰貞毅然掉頭走入甬道。此刻她心中忽然有一點後悔,也許她的一生都要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付出代價。
「綰貞!」看著唐綰貞的身形消失,唐野夫人坐倒在地上。如今姬小天顯然是被這裡的禁制擊倒,他已經靠不住了,難道真的要找那個自己最不願見的人。可是這樣一來,自己怎麼對的起綰貞的父親?唐野夫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中。
周圍的人只道唐野夫人是嫁女的正常反應,也沒人覺得意外。很快禮堂裡就只剩下唐野夫人一個人,看著剛才還熱鬧非凡,現在卻顯得陰森的禮堂,唐野夫人越擔心起綰貞來。
本身作為以身體為媒介的契約使徒,就已經是很悲哀的事了,但那還比不上所謂的豪門大院,所謂侯門一入深似海。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綰貞作踐了自己的一生,今天那新郎居然連面都沒露,唐野夫人對這件親事更覺蹊蹺。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唐野夫人忽然下定決心,即使自己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去看個究竟。愛女心切的唐野夫人已經忘了自身安危,也消失在黑暗中。
再說綰貞,黑暗的甬道其實並不長,之所以看上去似乎沒有盡頭,那是因為光線的關係。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綰貞已經來到一間牆壁呈淡青色的房間。對面的席上盤腿坐著一位老婦人,背對著綰貞,而用垂簾隔開的裡間則不時傳出叫綰貞臉紅的女子聲。
「唐綰貞!」老婦人沒有掉頭。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唐綰貞覺得聲音有幾分耳熟,「你的記性不錯。是我!」老婦人忽然轉身,赫然是在伊頓學院交過手的、董天的母親董醇焰。
「果然是你?」綰貞此刻心中的驚訝簡直不能用筆墨形容。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董醇焰,那所謂的殿下自然就是董天了。「綰貞小姐,還有我。」老婦人旁邊多出一個聲音,卡德也冒了出來。
「卡德,你?」綰貞張大嘴,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其實你一直就錯了,卡德是我的兒子,可是現在失蹤了,他一向和你走的最近,綰貞小姐願意給我一個答案嗎?」卡德的父親陰聲道。他在綰貞身邊藏了也有一段日子,可惜就是沒能得到兒子確切的消息。當然,他做夢想不到他的寶貝兒子是姬小天給打入無盡黑暗中。
「我不知道答案。」綰貞倔強地道,雖然明顯處於不利的形勢,但既然來了,她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綰貞小姐,請不要自誤!」卡德的父親不高興地道。「這裡沒你的事,有什麼話,過了今晚再說。」鍾小艷對著卡德的父親話了。
卡德還真不敢得罪鍾醇焰,聞言忙應聲是,然後就退了出去。「唐綰貞,你跟我進來。」董醇焰拉開垂簾。裡面有一個渾身精赤、皮膚上冒著暗紅火焰的男子,正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瘋狂洩。
那暗紅的火焰倒是沒傷害到正在慾海沉浮的女人,在那旁邊,還有幾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你!」唐綰貞想離開,卻被四隻強有力的胳膊鉗制住。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綰貞是扶桑神社的當代繼承人,當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麼。董醇焰是在利用處子元陰替眼前的火人療毒,只是想不通為何居然有如此可怕的火毒,和它比起來,自己母親身上的火毒實在不值一提。
「不用吃驚,現在有了你,就不用那麼麻煩了,至少可以少用一半的處子,也免得給人現了。」董醇焰看著那男子,露出慈祥的眼神。唐綰貞也不是弱者,但現在鉗制住她的四隻手卻使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要!放開我。」唐綰貞大驚。「放開你?你可是嫁入我懂家的,那就是董天,你還認得他嗎?」董醇焰厲聲道。
「什麼?他,他是董天。」唐綰貞看著眼前青筋暴露、渾身赤焰翻滾的男子,實在無法把他和董天聯繫在一起。「都是你,都是你。本來我已經治好他了,可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你,情火反噬,害我前功盡棄,所有火毒都深入我兒骨髓。」董醇焰道。
「我!」憑心而論,綰貞是知道董天和卡德對她的心意的,如果不是姬小天的出現,而卡德和董天更暴露出殘暴的一面,或者綰貞真會在二人中擇一而嫁。
「現在,你要為我兒子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姬小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董醇焰衝著屋頂大吼。那邊在董天身下接受蹂躪的女子聲已經變成了慘哼。
「哼,該輪到你了。」董醇焰看看那已經快不行的少女,一點憐憫之情都沒有。「兒子,我替你準備了一個你一直想要的。」董醇焰對董天道。地上的董天抬起迷茫的眼睛,四周打量,很自然的就落在綰貞的身上,但卻沒有像對其他女人一樣立刻撲上來,而是慢慢走到近前,似乎在回憶什麼。
「天兒,你還在想什麼,她是你的了。」董醇焰催促道。「不,不要!我不能!」董天出沙啞模糊的聲音。雖然他的腦子已經被火毒燒壞,但對綰貞這一生至愛他還是有印象的,潛意識裡不希望綰貞受到傷害。
「什麼?」董醇焰一呆,自從董天變成這樣後,在他的世界裡,似乎就只有毀滅和女人,今天居然會說出明顯拒絕的話來,董醇焰不知道該喜該憂。「或者你要他們幫你?」董醇焰試探著問道,卻沒得到董天的回答。
「扒光她?」董醇焰吩咐架住綰貞的兩人道。「是!」綰貞身後兩人應一聲,騰出兩隻手,左右拉住綰貞兩肩的衣服,作勢就要朝下撕。
「住手!」唐綰貞大聲道。「怎麼,你還想掙扎,在這裡,輪不到你張狂。」在董醇焰面前,綰貞的那點能力實在不夠看。
「不要用你們的髒手碰我,我自己來。」唐綰貞平靜地道。「好!」董醇焰不怕唐綰貞弄鬼,示意後面兩人退下。恢復自由的綰貞深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控制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朝自己的腰帶摸去。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既然一切已經無法避免,那就讓她坦然面對吧。婚禮的華服從身上褪落,接著是純白的內衣。當綰貞的一分分裸露出來時,董天的鼻息開始粗重起來。已經變成少婦的綰貞這兩年育的更加豐滿,即使身為女人的董醇焰也似乎被綰貞的身體所吸引。
「難怪我兒會對你念念不忘。」董醇焰由衷地歎道。見到綰貞絕美的,董天可憐的理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待向著綰貞撲上來,「砰!」一聲悶響,接著房間裡瀰漫起一團煙霧。
「不好,左右護法,堵住門,不要讓一個人逃出去。」董醇焰大聲叫道,這顯然是忍者的煙幕彈。董醇焰雖然有無敵的傀儡術,但耳力還達不到聽風辯位的地步。煙霧倒是來的快也去的快,不過煙霧散去時綰貞也不見了。
「該死的,給我追!」董醇焰的聲音是從牙縫裡硬擠出來的。「不用了。」清越的男子聲音傳來,外面走進一個道裝打扮、長髯飄飄的中年人,背後插著一把拂塵,本該平放在身前的手上提著兩個人,儼然正是綰貞和唐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