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緊趕慢趕,這齣戲總算到了尾聲。最後一天的拍攝,主要是錄製素羽涵唱的片尾曲《行雲流水》,不過素羽涵要求姬小天用寒鐵琴為她伴奏。已經快要崩潰的姬小天現在只求快點完事,讓他幹什麼都成,何況不過是彈一曲子。
知道今天素羽涵要演唱片尾曲《行雲流水》,伊頓學院裡能趕來的都來了,攝影棚中人山人海。攝影棚裡早搭好背景台,姬小天安然坐在一張特製的琴桌前,印在幕後,身後肅立著方語,方語還捧著他帶來的琴盒。兩人的搭配永遠是那麼和諧,而且有種自心底的默契。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身著綵衣的素羽涵姍姍而至,舞台特製的燈光效果,加上風扇帶動舞衣上的飄帶,顯得那麼神秘、迷人。一時間攝影棚裡再沒有一點聲息,生怕破壞這份醉人的風情,都在靜靜等待素羽涵的歌聲。
素羽涵微微衝著姬小天打個手勢。姬小天將雙手放到琴上,撥動寒鐵琴那粗實的琴弦,一縷幽雅的琴聲緩緩流出,撫過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素羽涵隨著琴聲翩翩其舞,輕啟朱唇,柔和婉轉的歌聲從素羽涵的皓齒間溢出,聽得眾人如癡如醉,臉上紛紛現出神往的表情,似乎都尋到了自己曾經尋覓已久的美夢。素羽涵的歌舞,姬小天的琴聲,以及姬小天身後捧著琴盒的方語。三人似乎組成了一個完美的三角。
等一曲奏完,方語將琴收回琴盒,然後跟在姬小天身後飄然而去。還沉醉在剛才歌聲、樂聲中的觀眾還是沒能清醒過來,直到素羽涵宣佈這次的拍攝到此結束,大家這才現,不知什麼時候,姬小天竟然已經不見了。
掌聲在戲棚中響起,久久不絕,即使已經走得很遠的姬小天和方語也聽到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哎,總算結束了。」姬小天鬆了口氣。
「你別抱怨了,這種機會有人想求還求不到呢。」即使捧著千斤重的寒鐵琴,但是方語依然能毫不氣喘地跟上天閒的步伐。這次的拍攝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票房收入直線上升,短短的兩周內《佳人如夢》的票房收入就飆升到榜。
至於姬小天和素羽涵合作的最後一曲《行雲流水》更是躍居流行樂壇第一位。不過可惜的是這歌沒法成為人們傳唱的對象,畢竟沒幾個人能達到素羽涵那種功底,而且寒鐵琴的音樂聲也不是任何樂器能模擬出來的。
在狼王部落的頂樓,那間密不透風的辦公室裡,也有人在看著素羽涵新拍的《佳人如夢》。男子依然是躲在漆黑的陰影裡,魯楚還是親暱地依偎著他。
「哎。」男子長歎一聲關上電視,用力地抱了抱身邊的魯楚,引得魯楚出一聲嬌呼,嗔道:「你怎麼了?「真的是弟弟的朋友,我能感受到姬小天眼中的意念術,應該已經快大成了吧。記住,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即使是走路,最好也離他遠一點。」男子用一種及其擔憂的口吻道
「瞧你,那個姬小天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讓你這麼害怕,難道你還不如一個年輕人不成?」魯楚帶著激將的口吻道。「怕?是啊,我是害怕。自從我背叛了眾兄弟後我就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會被島主現,害怕面對所有人。」男子很懊惱地說,情緒顯得異常低落。
魯楚本來是想激起男子脾氣,不想適得其反,倒惹得男子更加沮喪,忙嬌笑道:「好了,好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說實在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看上去很普通啊。」魯楚想套男子的話。
「你別問了,如果被他現了你我,對你對我都是一場災難。好了,我很累,該休息了。記住,不要去招惹他。」男子今天似乎沒什麼心情,下了逐客令。
「我陪你。」魯楚嗲聲嗲氣地抱住男子的脖子。「不用了,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男子不為所動。「不要,我陪你嘛。」魯楚還想糾纏。
「走。」神秘男子的聲音變的低沉。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魯楚負氣之下轉身就走,心中恨恨地道:「等凶狼的傷勢痊癒,加上太座他們,我就不信那姬小天有三頭六臂。」
陰影中的男子目送魯楚離開,再次打開屏幕,默默地看著畫面中的姬小天,喃喃自語道:「真的很佩服我的小弟齊歡,他竟然可以找到這樣的人來,就是不知道齊歡現在怎麼樣了?」
只可惜因為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他到現在還沒能知道三日前的天象之變……
這天一早,又一架飛機停在伊頓學院的專用停機坪。機上走下來一女一男,都戴著大大的墨鏡,兩人很傲慢地衝來接機的蘇校長點點頭。
「蘇校長,我們是來找姬小天的。」機上下來的人是李青韻和孔磨。李青韻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地問道。「是是,我這就帶李小姐去。」說起來這蘇校長也當的挺窩囊的,不但政府要員,這些名商巨賈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姬小天,李小姐來找你。」他堂堂一校之長,卻要來給李青韻帶路,說起來也算是難為他了。「李小姐?」姬小天一呆,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啊,自己認識姓李的就只有一個李青韻,但是她不會這麼閒吧。
「姬小天。」李青韻平靜的聲音響起。在有外人在時,李青韻顯得很冷靜而嫻雅。「真是你?」姬小天大喜,沒想到李青韻百忙之中居然會來看自己。「蘇校長,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李青韻回身向蘇校長道。
「是。」蘇校長知道李青韻和姬小天身份不尋常,很知趣地應聲告辭。「你現在過得還好吧?」看蘇校長走遠,姬小天輕輕攬住李青韻的纖腰。
「放開,這是在門口。」李青韻嬌呸道。看著眼前李青韻忽然變成一種模樣,孔磨瞪大眼睛:「我還以為李小姐是很理性的,原來不是啊。」「去,為老不尊,你沒事又來幹嘛?」姬小天關上門,不客氣地對孔磨道。
「小子,你以為我現在想看你麼,是孔卿讓我來的,怎麼說我也是你長輩了,你為什麼就對我最沒禮貌。」孔磨當著李清韻等人訴起苦來。
「有嗎?少撇開話題,你來幹什麼的?」孔卿不以為孔磨是來看望自己的。「嘿嘿,別那麼嚴肅嘛,其實也得怪你,那次你救人就救人吧,沒事搞什麼惡作劇,本來我這會兒該和孔卿在海島上曬太陽,可是你偏偏弄那麼一手,害得孔卿和紫娟舊情復燃,現在孔卿一點主見都沒有了。
「都怪你們太出風頭,現在冬兒的母親紫娟懷疑你就是劫走孔冬兒的人,硬從守恆那逼出來你現在的位置,不是我找藉口拖著,她今天就來了,我是來通知你快把冬兒那丫頭藏好的。」孔磨先是把姬小天埋怨了一通,最後才說出正題。
「沒那麼嚴重吧,彩紫娟還沒消氣啊,怎麼說明心也是她親生的啊。」姬小天實在搞不懂孔紫娟的想法,孔紫娟明明是愛極這個女兒的呀。
「誰說不是呢,可是她如果不是這個脾氣,當初也不會負氣離開孔卿,嫁給冬兒她爹了。」孔磨也很苦惱地道。
當初孔冬兒不但好強,而且非常固執,她和孔卿原本同出孔氏外門下,本來兩人郎才女貌該是很好的一對,孔卿處處高孔紫娟一頭,不過因為對紫娟的愛意孔卿一直讓著紫娟,可是後來因為一次看到孔卿和一個夜總會女子交往甚密,多心的孔紫娟氣沖沖地跑去質問,一怒之下把那女子打成重傷,連孔卿也阻止不了,最後兩人大打出手。
這次為了保護那女子的安全,孔卿沒有再留手,終於打傷了花綵衣,這才有孔紫娟負氣嫁給孔冬兒她爹的事。當然後來孔紫娟也知道那女子是孔卿父親的私生女,從小就被拋棄,淪落風塵,可惜那時孔紫娟已經生下孔冬兒,錯恨難返,雖然冬兒的父親很早就因病去世,不過好強的孔紫娟始終拿不下這個臉來。
這次姬小天隨手一摔,卻弄得兩人舊情復燃,只可憐了孤家寡人的孔磨。「總之我是來報個信,讓孔冬兒這幾天藏好一點,我和孔卿會想辦法的。」孔磨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