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恐怕誰也不喜歡老被人打攪,特別是和愛人綿綿情話的時候。這次姬小天的出手快得方語來不及阻擋,用手一指黑影,再朝自己掛在衣架上的長袍一揮,「袖裡乾坤,壺中日月。收!」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柴紋的身體應聲被縮成一點,沒入姬小天掛著的白袍內。這一幕被窗外跟進來的折瑜看的一清二楚,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偷偷從原處退了出去。
這袖裡乾坤之術,是華顏公主交給姬小天的,袖裡乾坤,在華顏看來,是她們這個層次獨有的術,姬小天現在學的只是,華顏公主無聊的時候,想到的一些簡化之法,雖然乾坤一說太大,至少姬小天可以憑借次術,拘謹些東西,或者儲存些事物。
「這可怎麼辦?二姐又不在,糟了糟了,早就叫小文不要亂來的。」折瑜自言自語地道,不停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剛才她親眼看到柴文被變成兩寸,實在鼓不起勇氣去找姬小天要人。
「奇怪,這衣服是哪來的?」一早方語現地上散落的衣服。問床上穿衣的姬小天道。
「誰知道,可能是昨天你太急了,亂扔的吧。」姬小天看都不看。「你才猴急呢。」方語嗔罵道。不過既然姬小天不知道,方語隨後將地上的衣服當成垃圾收進垃圾堆。
姬小天套上白袍,今天玄鳥似乎很不安分,大早上的就叫個不停。「怎麼回事?」姬小天拍拍袖口問道。「這是什麼?」玄鳥伸出個小腦袋示意著,抗議地從姬小天袖中拖出一個白忽忽的東西。
「哦?」姬小天看著被玄鳥拖著的東西,「哪來的?」「問你,昨天晚上你收進來的。」玄鳥的叫聲更大了,大聲抗議的來回蹦,姬小天好像可以理解到那玄鳥的意思,「為什麼要和我擠那袖子,你不知道多窄麼?」
「我怎麼知道?」姬小天用指甲輕輕的撥弄著被縮得只剩下兩寸的柴文,顯然還沒現實際狀況。「哦,我想起來了,這是昨天收的役鬼。想不到這役鬼的修為很高的樣子,居然能幻出人形白晝現行。嗯!他的主人該也是靈異界的高人。」姬小天自顧自地下了斷語。
柴紋從昏迷中醒來,迷茫地四顧,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變大了。「通。」一頭撞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這是什麼?」柴文摸著自己的額頭,看到的是一隻比她高出一頭的白色鳥雀。
「我一定是在做夢?」柴文狠狠在自己臉上打了一下,「啊!不是做夢。」柴文驚叫起來。看著逐漸變大的鳥嘴,悔不聽折瑜的勸說,現在自己就要成為巨鳥口中食了。
「等等,這個役鬼很奇怪。小白,不要吃她。留下來看看主人會不會找上門。」姬小天從玄鳥的口中奪過柴紋的小木偶,將她提起來,粗糙的手指摩擦著柴紋的肌膚。
昨天被縮成這麼大時,衣服那卻是沒法縮的,現在自然就光著了,柴紋到現在顯然也現這個問題。姬小天因為怕太用力把柴紋的精魂捏散,輕柔的感覺居然讓柴紋覺得彷彿情侶的愛撫。
「跟真的一樣,還很漂亮。」姬小天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人,柴紋被他按在桌上,姬小天正不停的,用尾指撥開她擋在胸前的手,「嗯,身材還蠻不錯呢。」姬小天用手指撫過柴紋的身體,驚歎地道。
「流氓。」被姬小天肆無忌憚地在身上遊走的柴紋大聲抗議,但現在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被姬小天當成玩具一般揉來揉去。
「喂,有人嗎?」柴紋的聲音剛引起姬小天的注意,外面傳來另一個動聽的聲音。「誰啊?」姬小天將柴紋的身體,收到衣袋裡。
「是我,」門外走進一個讓姬小天感到熟悉的女人。「你是……」姬小天一時記不起這人是誰。對面的女子上上下下,彷彿要將姬小天看個透徹,弄的他很不自在。
「我是素羽涵,你是姬先生吧,還記得我嗎?」對面的女子揭開謎底。姬小天衣內的柴紋放聲大叫,想喚起素羽涵的注意。可惜現在她的體型出的聲音實在太小,又被衣服包著,比蚊子哼哼還不如。
「素羽涵?你現在比以前還漂亮嘛?最近還好吧?」姬小天想起來了,一別三年,素羽涵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有些生澀的小女孩了,臉上的稚嫩被一種成熟女性的風華所代替,身材也顯得更是玲瓏剔透。
「謝謝你當初的幫助,使我能度過難關。不是你,也許也沒有我的今天。」素羽涵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其實也沒什麼啦?不過現在蠻後悔的,早知道你現在更漂亮,我先把賬記著了。那時你的身材也沒現在好。」姬小天搔搔頭。他很不習慣這種尷尬的氣氛,素羽涵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是壓抑,這樣說道,緩和下氣氛。
「你!」素羽涵此刻哭笑不得,本來她幻想了千萬遍久別重逢,設想中悲傷感人的場面頓時蕩然無存。
「嘿嘿,說笑,說笑,如果拖到現在,哪還輪到我。進來坐吧!」姬小天看出素羽涵不知所措的表情,輕輕笑道,岔*開了話題。
「我一直在等你。」素羽涵的話很輕很低,姬小天已經走了進去,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那邊的素羽涵則是笑了下,不再言語。
進到屋裡,素羽涵也被這古樸的陳設驚呆了,剛才的尷尬都忘的一乾二淨,撫摩著一張張古老的木製桌椅,最後停留在寒鐵琴上。
「那是?我可以試試嗎?」素羽涵帶著點疑問。「當然可以。」姬小天隨手將琴捧到素羽涵的面前,「放在哪?」
「我自己來吧。」素羽涵想接過來。姬小天一讓,轉身說道:「算了,你拿不動的。」說完姬小天將琴放在最靠近素羽涵的一張桌子上。
素羽涵輕輕撫上寒鐵琴,先就覺得一股徹骨的涼氣浸撤肌膚,讓她牙齒打顫。素羽涵咬著牙,硬是忍住,想掂量一下寒鐵琴的重量,可是任憑她如何用力,卻也沒法移動分毫。現在她才知道,看姬小天拿著輕鬆,卻不是那麼簡單。
就在素羽涵打算撥動琴弦時,忽然覺得一陣眩暈,踉蹌了一下。姬小天忙扶住她關心地道:「小心,不要勉強。」「沒事。」素羽涵站直身子,不敢再去試琴。
「請問有人嗎?」今天姬小天八號樓這裡,似乎很熱鬧,外面又有人來拜訪。「有事嗎?」這次人被方語擋在門外。「我們是來請主人高抬貴手的。」聲音很柔和,卻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
「方語,外面是誰啊?」姬小天正和素羽涵說話,見外邊有吵聲,便揚聲問道,同時和素羽涵走到門前。門外站著一個勁裝嬌艷的女子,這女人的長相充滿煽情,偏偏又有一種不可親近的感覺。
她的脖子有點長,支撐著動人的頭顱更顯嬌柔。旁邊還有兩個不同裝束的男人,都是典型的降靈師打扮。就在姬小天打量對方的同時,那女子也在打量著他。
姬小天給人的感覺很閒散,卻又給人一種和周圍草木容成一體的感覺,飄逸的長,讓人看不透他的性別,瘦削的臉龐,筆挺的鼻子,濃黑的眉毛,一雙眼睛很黑很亮,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在姬小天的瞳孔中,沒有印出任何人的影像。領頭的女子看他的眼光漸漸變得很不友善,一雙鳳目,充滿凌厲。
「有什麼事?」姬小天不記得自己有和這些人打交道,疑惑地看著方語。畢竟降靈師和占星師屬於同一領域。可能和方語打過交道吧,可方語搖搖頭,表示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