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御劍門的那點事兒
無知無覺當中,柳月明彷彿處於虛空,他努力的想要掙開眼,卻被一絲鑽入眼簾的強光射得不得不閉……
深深的呼吸科一口,柳月明感覺到,就連空氣之中彷彿都有著濃烈的劍意。
「現在我將柳劍十三式傳給你。」
腦海之中忽然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柳月明不禁脫口而出:「三大劍法不是不可以共同修煉的嗎?」
「不能修煉的原因是因為一般情況下,人的精力和時間有限,若修行多樣,則不能有什麼成就,如今你的傲寒劍訣已經大成,再修行其他的,正好合適。」
柳無劍的聲音頓了一下之後突然變得和藹起來:「月兒,有些事你是時候知道了。」
柳月明已經聽出這是柳無劍的聲音,雖然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四周圍狂暴的劍意,只要能夠感覺到劍,他就不會慌張。
加現在柳無劍的話,讓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希望,這正是自己心中一直想的,只是被柳無劍往日的無情牢牢的壓制。
「我御劍門,之所以覆滅,為父實在是不得不這麼做,天堂組這個神秘的恐怖組織,在這個世界已經存在了很久,只是以前它相當低調,所以並沒有被廣為人知,但是在幾宗暗殺事件之中,都能夠找到這個組織的影子,無一例外,他們都成功了。」
「近年來,天堂組活動頻繁,為父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直到他們叮了我們御劍門,盯了我,我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但是他們之中強者林立,那一夜,天堂組盡數出動,又有妖族和玄明國還有獸宗摻雜其中,我御劍門縱然實力強大,但在這樣的一股力量面前,未免就顯得有些不堪,並且,家中除了叛徒。」
「父親」柳月明得知柳無劍真的是迫於無奈之後,情不自禁的喊道。
「別出聲,讓我把話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了。」
柳無劍打斷可柳月明的話,繼續說道:「而那天堂組堂主,他的實力更是高深莫測,根本看不出深淺,他要為父加入天堂組,為父再三思考之下,答應加入,但是御劍門,便是為父納的投名狀!」
「父親!為什麼!我御劍門那麼多強者,再加父親您,怎麼能不戰便敗?」柳月明發出哀求似的咆哮。
「你根本不知道那天堂組堂主的真實實力有多強,他的實力比為父只強不弱,如果和他們戰的話,只要他一人,就能完全拖住為父,而其餘的強者,御劍門再無一人可以阻擋,到頭來仍然是一個敗亡的局面。」
「為父加入天堂組之後,已經得知了許多重要情報,另外,還一直制約著他不對你們出手。」
「他是誰?你說的這個天堂組堂主到底是誰?」柳月明問道。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別震驚,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你就會對於整個世界有更深的領悟,我已經達到了神靈的程度,所以我能夠看出,天堂組的堂主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抱有某種目的來到這個世界,如今他一手策劃的這起戰爭,如果不阻止的話,將會蔓延到整個羅生道,那時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
「他化身千萬,藥王就是他其中一個身份,另外,獸宗宗主也是他的一個身份,他還有很多的身份,你現在雖然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為父由於這殘破的身體,大限將至,不得不將重擔托付給你,我傳你我的劍意,再傳給你柳劍十三式,你一定要阻止他。」
柳無劍最後說道。
「什麼?」柳月明大驚失色:「父親,你已經是神靈,怎麼會」
「孩子,我們通過修行,能夠達到神靈的程度,但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真正的神靈,這是因為到了一定程度,我們的便不能承載如此多的能量。」
「可是你」柳月明說道。
「我其實早就不是我了,這具身體,早就變成了一個空殼,我將自己的本命劍意全都附在了龍吟劍,龍吟劍品質非凡,遠勝我的,所以我才能一直還逗留在這個世間,但是如今卻不行了,實話告訴你,我的身體已經崩壞了。」柳無劍說道。
柳月明這才知道,柳無劍之所以這麼對待自己,完全是為了激發自己的潛能,好在他離開之前讓自己能夠承受他的劍意,接過他的擔子。
「別怪我,我若不這樣做,他們不會放過你。」
柳月明感覺到了一股柔和的能量在自己的右臂處,斷臂處發癢,那裡似乎重新獲得了生機。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柳月明問道。
柳無劍說道:「等,現在那藥王的實力仍然處於頂峰,根本沒有辦法打敗他,只能等待,等待機會。」
「可是,他那麼強,又有誰能夠傷到他呢?」
「這世總會有奇跡的,縱然一敗塗地,也不要絕望,我的時間不多了,下面我直接將柳劍十三式傳給你。」
一種難以言明的奇妙感覺,就像是一股暖流進入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片刻之後,柳月明的腦子裡就多了柳劍十三式的法門。
「柳劍十三式,重在招數,每一招都是妙到豪巔,你勤加練習,必能大成,再與你的傲寒劍訣相融合,他日並不是沒有力量與藥王一戰。」
柳無劍繼續說道:「至於青龍劍,我會將他煉成你的右臂,給你按。」
說罷之後,柳月明只感覺強光一閃,右臂處一陣劇痛,當下便不省人事。
虛空之中,柳無劍光化的身體漸漸模糊,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月明,然後化作一道亮光,融入他那用龍吟劍煉成的手臂之中。
昏睡的柳月明在虛空之中一閃,消失不見。
因為青山的戰鬥已經停止,所以天空之中的雪花也漸漸消停,此時已經是初冬,所以地的積雪並沒有立刻融化。
寒風陣陣,吹得妖軍之中的火把呼呼作響。
在火光的照耀下,妖兵們口中呼出白氣,他們一動也不動,肩,頭,蓋滿了白色的雪花,每當風吹過,這些雪花便飄落而下。
先前周邊山的戰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最後青山的萬道劍光,直接將巍峨的青山斬成了齏粉,更是讓所有人震驚。
靈出一聲歎息,那些師兄弟們,大多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低低的說道:「謝謝。」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猜到了這個局,但是靈悠子並沒有後退,因為他和花缺月一樣,已經再也不忍看到眾生受苦受難,必須解決這場戰爭,而解決這場戰爭最好的方法便是殺死白骨哭。
他往前踏出一步,原本靜靜的站立在他身前的數千妖軍,頓時感到一陣輕鬆,他們繼續向前走去。
「吾皇!」
飛蝠妖王在白骨哭的身前拱手喊道。
濃密的黑霧之中,白骨哭冷淡的聲音傳出:「換俘。」
飛蝠妖王不再言語,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後轉身,他伸手一揚。
前面的小兵見到他的指令,立刻將那些關押人族勇士的鐵籠打開,又取下他們身的枷鎖。
老頭睜開雙眼,看著那些垂頭喪氣緩緩走近的妖軍,他緩慢的站了起來,身影卻顯得高大。
隨著老頭第一個踏出鐵籠,其他的修行者或者人類將領也都艱難的站起來,走出鐵籠,即使是原本一些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此刻也都爆發出生命最後的光彩。
修行者們互相攙扶著,因為長時間的被關押,又遭受折磨,他們虛弱到了極點,短短的幾步路,就有好些人跌倒在地。
身邊的人不管自己受的傷有多嚴重,都停下來,扶起他們,將他們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繼續往前。
這與那些並未遭受虐待,但精神卻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的妖族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方人越走越近,在即將相觸的時候,妖兵們自動的分來,讓出中間,讓人類修行者們穿過。
白骨哭有些不滿,冷冷的哼了一聲,這一聲剛剛發出,就被靈悠子的一聲乾咳打斷。
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聽到了靈悠子的一聲乾咳,卻並沒有聽見白骨哭的冷哼。
飛蝠妖王重新回到了白骨哭的身邊,他冷目如電,陰森森的看著那些妖族的俘虜們。
「按照原計劃?」
飛蝠妖王小心翼翼的問道,自從那夜白骨哭與柳無劍戰過一場之後,白骨哭便變得格外暴戾,就連飛蝠妖王,也不得不小心伺候,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白骨哭。
黑霧之中並沒有反應,看來白骨哭在思考。
片刻之後,白骨哭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沉聲說道:「不必了。」
飛蝠妖王的臉閃過一絲恐懼,然後他安靜的退到了一邊。
此時,兩方的俘虜已經全都快回到己方的範圍。
巨大的谷地中,有無數妖軍站立,但對面卻只有幾百名奄奄一息,身受重傷的修行者和一個靈悠子,這樣的畫面顯得非常震撼。
妖族精兵強將,人族簡直不堪一戰。
就在那些俘虜的妖兵就要回到自己的正營之時,白骨哭的黑霧突然飄出,一道黑煙向前,將這些俘虜全都包裹在內。
「啊!」
一聲聲慘呼從黑霧之中傳出,聽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妖軍們也都毛骨悚然。
漸漸的,那些黑霧之中,流出了濃黑的血水。
這些血水將雪白的雪地全部映紅,消融,不多時便是一大片,而黑霧之中的慘叫聲漸漸停住,安靜至極。
這安靜讓人害怕,但很快裡面就又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好像無數堅硬的東西在摩擦一般。
靈悠子的眉頭蹙起,他的雙眼之中滿是凝重與憤怒。
修行到了他這種境界的人,通常情況之下已經不會發怒,但是此刻他非常憤怒。
因為白骨哭剛才的所作所為,他的拳頭悄悄捏起,多少年了?從沒有這樣想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