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聚會搞得很晚,最後結束的時候大概是第二天的早上四點多。所有人就像是被抽了幾公升的血漿一樣,最後都累得不行了。我的眼睛也快瞎了,趕著一個朋友就打車回去了。
我沒什麼地方可以走,我的目的地還是只有那一個——亞運村。別笑我,那時候的我早已經沒什麼神志,下車的時候能夠記得付錢已經很不錯了。
周雲住得並不高,六樓,可是這區區一小段距離,在此刻我走來,卻是如此地遙遠。終於,我回到了這個家的門前。我掏出鑰匙,想要打開家門。可是門被裡面反鎖了,我試了一下就放棄了所有的努力,慢慢地靠著牆,坐下來。
自動燈「嗡」一聲輕響,熄滅了。我一下子有些慌亂,因為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哦,我錯了,並不是完全的黑暗,因為屋子裡還亮著燈,隱約的黃色燈火從門的下沿射出來,映射在門前的踏腳布上,映射在我的周圍……雖然這些光亮是如此地微不足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它們我卻不再慌了。
四下裡,是死一樣的寂靜,青蛙一身奇怪的裝束,坐在這個沒人知道的角落,靜悄悄地發呆……
一個朋友發了個短信過來,告訴我她的手因為意外被劃破了。
我回短信告訴她,我被關在外面,估計今天晚上要睡在樓道上了。然後叫她注意上藥,祝她晚安,我要睡覺了。
大約五分鐘以後,門突然被打開了,她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一句話:
「進來吧。」
那一瞬間,我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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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講到這裡,似乎也快要結束了。
故事寫完的時候,正好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至於這個故事是真是假,我不想多說,你們自己去猜吧。當然,假的成分有很多,真的成分或許也有很多。
至於青蛙和周雲最後的結局會是怎麼樣,對不起,現在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好多事情,不管它是真是假、是錯是對,它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發生在你我身邊。
比如,愛情。
再比如,婚姻。
當它們來的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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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1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