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的一次留學生生聯誼會上相識的,即使在洋溢著funkyoufunkme的美國他還是保守著中國的傳統,這讓那時的他顯得很尷尬也很可笑,但是哪個背井離鄉的他鄉異客不顯得尷尬呢,不顯得可笑呢,連我曾經是家裡的掌上明珠都因此而神經過敏過,只是我們都在笑別人罷了。
因為我們倆都是武漢人,也就走近了,回國之後,又經常膩在一起,便把婚給結了,一晃女兒就九歲了。
丈夫在一家銀行工作,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幹什麼的,工作上的事他又從不拖泥帶水的帶回家來,晚上睡覺前就掏出本厚厚的歷史書瞧得津津有味,在一旁的我當然不能無聊,捧著本言情大全跟他形成匹敵之勢,他有的時候不耐煩了,會把手裡的書抽走,然而一副厲色的眼神射向我:「我說,許安琪,你就不能看一點正常點兒的書嗎,你都是半老徐娘了,學這些*們還有意思麼?」他這一說我還真是慚愧,因為我年紀真的不下了,跟言情小說裡的年齡還真是不搭,出國的時候我是二十歲,在國外帶了七年,回國後結了婚兩年後懷了女兒,如今都快四十了,丈夫比我小三歲,他在國外只待了兩年就重回了祖國的懷抱,做的最轟轟烈烈的一件大事就是把我騙了回來。
可怕的歲月啊,二十歲的時候絕沒有想到自己四十歲的自己是怎樣的會和誰在一起。
丈夫職位升了,然後出差的頻率也嚇人的多了,一個月回來兩次算好的。我有的時候趁著黑燈瞎火的在他耳邊笑話他:「在外面你找沒找過女人?」我經常會學鬼飄忽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一些怪話,逗他,第一次逗他時,他的臉在黑暗中陡然嚴肅起來,整個身子都有點為之一僵,然後我就咯咯的笑,他說:「你就不能嚴肅點嗎?這事能開玩笑嗎?「然後我會用他看的那些書裡的話反駁:」書裡不是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如果清清白白的……喂,你不會真找過吧?「我半趴在他身上,一隻手搭在他胸上,一隻手胳膊肘陷在綿軟的床裡撐著頭,藉著從簾縫裡透過來的微光,歪膩著瞧他一副呆呆愣住的樣子。我搭在他胸上的手指戳了戳他,催促著他回答,被我實在是折騰的無奈了,他撩開我的手,整個身子
轉了過去,把背留給我,隨之歎息一聲,吐出一句:」有賊心沒賊膽。」他說話的語氣真是有怨男的氣質,我從背後像考拉熊一樣抱著他,身子卻笑得一顫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