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那神來的一筆竟無意間雪了袁家多年的恥辱,在袁天晴看來完全是意外再加意外。任何一個人的大小便也不會來得比白齊更加轟轟烈烈了吧,袁天晴暗想。
而在袁爸看來,白齊的神來之筆就真正的堪稱神了,過去那麼多的年頭裡他們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一個寨子的人的臉色,到頭來那些所謂的恩恩怨怨卻被白齊那傢伙的一個響屁給給打發了,再回過頭去看那些曾經的日子,竟那麼的雲淡風輕不值一提,仇恨這麼嚴肅的事情,一落到白齊手裡卻成了屁一樣的玩笑!呵呵,想不到這年輕人看起來亂不正經,做的事似乎也稀奇古怪,不過效果倒是非常強勁哈!袁爸甚是滿意地頻頻打量著這個流氓女婿,看來,他們袁家這個女婿是賺到了!
為表示對白齊的熱烈歡迎,袁家舉行了隆重的認親儀式,可以說整個與袁家有關的人都參與了白齊的認親。緊接著,白齊又高調出場,在袁家與袁天晴來了一場讓袁家人正式認可白齊為袁家女婿的婚禮。只是,令白齊奇怪的是,怎麼那麼多來喝喜酒的人中就沒有一個那天圍毆他的呢?問他怎麼那麼期待與那些人的重逢?簡單吶,誰叫他們得罪了他,像他這種斤斤計較的人,絕對要借酒裝裝瘋,至少也得放他幾百個響屁才足夠份量招呼那些人啊。
白齊懶洋洋地邊與袁家的眾位親屬喝著酒,邊暗暗感歎:這種只有自己人的遊戲真是沒勁,心中強烈呼籲著老天趕快給他派一個玩偶前來吧,這樣他就能徹徹底底發揮他的流氓本性了。可惜的是整個一個上午過去了,白齊都沒有得嘗所願。
事實上,袁家人之所以不邀請他們那個寨子上的人前去喝喜酒,是基於眾人關係和諧考慮的。原因就是白齊初來詐道時無意中耍的流氓和故意放的響屁,袁爸並不希望在他們袁家的認親禮上蹦出N多號情緒激動的閒雜人等攪局,萬一到時鬧跑了這個難得令他很滿意的女婿、、、他們袁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只是,事情並沒有照著袁爸想的方向前進。當婚宴熱熱鬧鬧地行進到下午時,一群人蠻橫地衝進了袁家大堂,門口那個六十開外負責收禮金和看請柬放人的阿公根本就沒攔住那一嬌羞亂糟糟的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一桌桌正吃著飯喝著喜酒的客人全都掃開,然後拍起桌子跺起腳的大聲喝斥道:「閃開閃開!沒見你舅公舅太公來了嗎?閒雜人等統統閃開!」
製造完一陣混亂後,那些人又嚷嚷道:「去去去!把咱的新娘新郎這對孫夫婦給老子們找來,啊!好好解釋一下現在的情形!」
袁天晴攜白齊得報從內堂趕出來,接道:「請問這幾位鄉親,難道你們看不出來現在的情形嗎?那麼大的紅喜字,那麼大的紅蠟燭,你們都那麼大年紀了還需要別人再給你們解析嗎?」
「這我們肯定有眼睛會看,瞎了眼的人才看不出來你們袁家在辦喜事。」一個前來鬧事的鄉親說:「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問何你們袁家的婚禮我們這些做舅公舅太公的人卻不被邀請?不邀請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收禮金和請柬的老頭卡著我們,將我們這一寨人都拒之門外,甚至連送禮都不被允許!你說,我們這些作為袁家舅公或舅太公的人,連喝一杯你袁家釀酒喜酒的資格都不夠麼?!」
「呵呵呵,這個問題呢,我一會再向你解釋。」袁天晴打算先給他隨便敷衍一下,這批人充其量也只是因為沒有吃到喜宴心裡不痛快罷了,犯不著真刀真槍跟他們對上。
「想矇混過關?!告訴你,你一個小輩的,還不夠格和我們玩手段,把你老子叫出來!」一個年紀稍長的老者下巴抬得高高的對著袁天晴說話。
一聽這話,袁天晴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個人們,分明是想跟她討杯喜酒吃,說起話來卻恁地不客氣!怎麼!還當是古早啊,是個人都不敢反抗族裡的長都啊?!
「今天你們要理論的是我的婚禮,請問,如果我這個第一當事人都沒有資格說話,那你們這些外人倒還更有資格說話咯?」袁天晴很不屑地反詰,任何與她無關的人,休息左右她的生活!
「我們當然比你更有資格說話!隨便算算你都小我們好幾個輩份,我們就是做主你的婚姻都理所應當,你這小輩的婚禮,竟敢不請我們這些長輩觀禮!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欠教訓!」那個老者很是權威地發話,完全不將袁天晴的反諷看在眼裡。
「呵呵,長輩啊?請問幾位,你們是男方的家長?還是女方的家長?或者你們姓袁和姓白?」袁天晴開始講道理。
「、、、」那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無言以對。
「你們既不姓袁,也不姓白,對吧?就算非要依著古訓來,我也是上有父母高堂,你們硬要湊一腳算是怎麼回事?爭蓆子背麼?是以,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今天最沒資格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袁天晴繼續道:「我們袁家嫁女兒,只是我們袁家的自己事!在袁家自己的事情面前,不論你是誰也僅僅是個外人而已,而一個外人又憑什麼狗拿耗子?!」
「你!你!你!說的這叫什麼話!真是大逆不道!」那老者氣得發抖,用他那原本拄在地上的枴杖狠狠地點著點下。
「我老婆說的當然是人話,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居然忘了你們是愛拿耗子的狗,自然聽不懂人話。」白齊在看到那個老者熊熊燃燒的怒火時,興奮地補充了一下「說明」。
「你!你!你!」那老者氣得純粹快要爆炸了,卻『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個流氓!說話注意點!氣壞了老太爺金貴的身子要你的命!」旁邊的人趕緊扶住那個搖搖欲墜的老者,惡狠狠地說著。
「怎樣啊?你咬我啊!我怕得狂犬病勒!」白齊流氓得夠徹底,言語間就能殺人於無形。
「你、、、」那人氣得吐血,挽了衣袖就衝過來,要和白齊幹架。
「哎唷喂、、、不得了了!狂犬撲人了!行人注意閃避!」白齊擺開一個POSe,等著給來人一頓好打。
「阿相!回來!」老者喝令。那名好容易才衝近白齊向前的人艱難地收回步子,不依地叫:「太爺,這流氓太欠教訓了!我今天非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規矩!」於是果真『唬唬』地向白齊遞出拳頭,又掃出蘿蔔腿,可惜都被白齊給閃過了,最後乾脆豁出去般地單腿掃向白齊的臉,白齊微微一笑,側身一個猴子瓣包谷,將對方的腿牢牢扣住。
「阿相!還不回來!」老者繼續喝令,那名被白齊扣住了腿的年輕人痛苦地抽著腿,奈何硬是沒能動彈分毫。
「去吧!狗仔子!」白齊猛一鬆手,那人就直直滾了開去。
「果然是屋簷水,點點落地不差一哈!你真不愧是你媽的女兒,連挑上的老公都分毫不差啊!阿相,我們走!讓這一代的屋簷水去氾濫吧,讓他們帶著彼此共赴黃泉吧!」老者憤憤地敲著枴杖,嘴裡一個勁地對著袁天晴念著一些白齊不明所以的話。
「老太爺,我們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而不叫屋簷水點點落地不差一,還有,容我提醒你,要說赴黃泉、、、你比我們年紀大多了,怎麼算也是你先去那邊報道吧。」袁天晴毫不示弱,敵人給她一拳她就還敵人一棒。
「你們狠!咱們走著瞧!」那一夥人氣呼呼地離去。
白齊吹起興奮的口哨,完全將他的快樂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