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年輕的後生跑進花園,對籐椅上一個四十餘歲的高大男子躬身道:「昔掌門,昔刀已經準備完畢,十二把刀完好,刀手也做好了準備。」
「嗯,你下去吧」,這人轉身跑出去。
時間不長,又一年輕人跑進來,躬身說道:「昔掌門,生祥武師也做好了準備」
「嗯知道了」。
「爸爸,你們要去打古家的壞人嗎?」,昔脫淵跑到中年男子申請,搖著他的胳膊問道。
「是,我們和古家要進行一場比試,你跟媽媽在家裡不要出去,要聽媽媽的話,天黑前爸爸就回來。」
「學益先生?」中年男子拉著昔脫淵的手向外喊道。
「鄙人在此,掌門喚我何事?」說著,只見一個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走進花園。
「學益先生,領犬子去讀書吧,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理會。」
這位學益先生領著昔脫淵朝書房走去,不久,書房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豐曉讀得入迷,不知不覺已是傍晚時分。
「豐哥,有那麼好看嗎?我一看那書就頭疼,還不如看報紙呢」,李大虎道。
「豐哥,叫上古曉青,咱們去吃晚飯吧」,看來王賓有些餓了。
晚上豐曉、李大虎、王賓和古曉青在開封城裡找了一家川菜館,吃得大呼過癮,想不到古曉青如此文靜的一個女孩子,竟然也是無辣不歡,晚飯過後,豐曉惦記著白天昔家村的事,便讓李大虎和王賓先回賓館,自己領著古曉青到飯店旁邊一家酒吧。
李大虎走的時候,朝豐曉擠眉弄眼,又朝古曉青使了一個顏色,豐曉假裝沒看見。
酒吧裡燈光搖曳,人聲鼎沸,豐曉找了一個角落,叫了兩瓶啤酒,和古曉青聊起來。
「曉青,你們古家和昔家有世仇嗎?」
古曉青看了看豐曉,「嗯,我知道的不多,是有世仇,不過很多年沒有交往了,我也沒見過兩家的爭鬥。」
「你好像認識四個老頭中間的那個年輕人?」
「認識」
「哦」,豐曉非常想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卻也難以直接向古曉青詢問,因為這可能是一個非常私人的問題。
「曉青,能說一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職校的時候,我們是同學」
「哦?」豐曉挺意外的。不過豐曉感覺,他們的關係恐怕沒有同學那麼簡單。
「知道他叫什麼嗎?」
「昔安易」
「他周圍那四個老頭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那是昔家村的四大護法,分別是風雨雷電」
「知道叫什麼嗎?」
「昔挫銳、昔解忿、昔和光、昔同塵」
「你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
「他們在給昔安易療傷」
「療傷?」
「嗯,昔安易受傷了」,說著,古曉青竟忍不住抽泣起來。
「曉青對不起,我是不是哪句話不妥?」
「沒有,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豐曉忙道:「曉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幫你是我自願的,應該的,絕對沒有拿這個怎麼怎麼樣的意思」
古曉青擦了一下眼淚,說「豐哥,你是個好人,昔安易是我哥哥打傷的」
「你哥哥?打傷昔安易?」
「嗯,我哥哥兩年前回家一次,怕昔安易欺負我,就打傷了他」。
「昔安易欺負你?」
「也沒有,就是……」,古曉青不說了,豐曉也好像明白了什麼。
「怎麼打傷的,怎麼需要那麼古怪的療傷?」
「我哥哥用寒冰指,打傷了昔安易」
「寒冰指?是一種武功嗎?」
「嗯,是我們古家自古相傳的一種武功,外人不知道,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
話音剛落,只看見一片薄薄的檸檬飛來,生生貼在古曉青的嘴上!
古曉青頓時大驚失色,豐曉迅速站起身來,順著檸檬飛來的方向望去,酒吧裡燈光昏暗,人影晃動,哪裡找得到一點蹤跡?
古曉青拿掉檸檬片,猶驚魂未定,喃喃自語:「古家村都遇難了,還有什麼人?」
豐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帶著古曉青回到賓館,不過他直接去了古曉青的房間,古曉青略顯拘束,豐曉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古曉青坐在床邊,感覺氣氛特別尷尬,豐曉起身開了電視,又從冰箱了拿了一瓶綠茶給古曉青,自己開了一聽可樂,「曉青,寒冰指是你們古家的一種武功?」
「是,是一種內功,點到身上能夠阻止血脈流通,功力高的能讓對方身體的一小塊部位冰凍,失去行動能力。」
「啊?這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除了古家和昔家,再沒人知道。不過寒冰指很費體力,用過一次寒冰指,好多天恢復不過來」
「你哥哥就是用寒冰指打傷昔安易?」
「嗯,我哥哥功夫不錯,他打傷了昔安易的腎,昔安易的身體從那以後就很差,上樓梯都氣喘吁吁」,說著,古曉青又流下淚來。
豐曉遞過幾張紙巾,待古曉青停止抽泣,又問道:
「那昔家四大護法怎麼給昔安易療傷呢?」
「他們用火焰掌逼出昔安易體內的寒氣」
「火焰掌?又是一種武功?」
「嗯,據說昔家的火焰掌和古家的寒冰指都是同出一源,具體出自哪裡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火焰掌和寒冰指一樣,發功都很費體力。」
「那風雨雷電四大護法是怎麼回事?」
「就是武功高強的四個人,他們輔佐掌門」
「掌門?你是說四大護法輔佐昔家村的掌門?昔家村有掌門?」,豐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像金庸小說一樣的情節,竟然發生在二十一世紀的河南開封?!
「昔安易就是昔家村的掌門,是第二十三代掌門,其實他的功夫很一般,只是他爸爸特別厲害,所以四大護法輔佐他當了掌門,只是沒想到被我哥哥打傷」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古老六跟我講的啊,他是我的鄰居,對我特別好」
「古老六?!你知道古老六叫什麼嗎?」
「他叫古藏厚」
「古藏厚長的什麼樣?」
「我十幾歲的時候他就走了,他的模樣我記不清楚了,如果見到他,我應該能認識他」。
「古老六會武功嗎?」
「聽村裡的人說,古老六的武功非常高。」
豐曉覺得,如果有機會,一定找個地方,把古老六的模樣描繪出來,拿給古曉青看。
「哦,剛才在酒吧,你知道是什麼人阻止你說話嗎?」
「我想應該是古家村的人,而且這人功力很高,不過既然古家村民全部遇難,我實在想不出來這人是誰?」
豐曉猛然間想起,在昔家村襲向風長老那根樹枝,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上一次是為了解救古曉青,這一次是為了讓古曉青閉嘴,豐曉覺得,應該是一個人。
古曉青和豐曉講的這些,大大出乎豐曉的意料,他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路,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曉青,你早點休息吧,明天再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咱們住的這個地方很安全,你也不要害怕,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敲牆我就能聽見,我走了啊,晚安」
豐曉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李大虎快步迎上來,遞給豐曉一個紙條,只見上面寫的是「去找昔家的另一片詩」。
豐曉收起紙條,脫下外套,李大虎和王賓圍上來:「豐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紙條男怎麼如影隨形啊?」,李大虎滿臉痛苦。
豐曉沒說話,拿起煙和火機,轉身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點著煙,深吸一口,望著雪白的瓷磚發呆。
這也算是豐曉的一個特點,每逢想事情,他就在衛生間抽煙思考,往往思路特別清晰。
可是剛才這個紙條,和以前的紙條大不一樣。讓豐曉覺得事關重大。
昔家另一片詩這時從古家村墓地得來的信息,所有知情者不外乎自己、李大虎、王賓和張所長有限的這幾個人,可是紙條上的這條信息是從誰那裡透露出去的呢?
自己兄弟三人絕無可能,古曉青不知情,即使知道,這麼多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想洩露消息也沒有機會,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張所長,可非常明顯的是,紙條男和張所長根本不是一路人,張所長怎麼可能給紙條男透露信息?莫非?莫非研究所有內鬼?張所長的研究所內部人員將信息透露給外人?豐曉想了好一會,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那麼,要不要給張所長提醒一下?豐曉覺得,非常有必要,豐曉掏出手機,準備給張所長打電話,可是電話剛掏出來,豐曉轉念又一想,透露消息的那個人難道就不怕暴露嗎?難道他不知道消息範圍很窄嗎?如此想來,對方應該也沒有這麼弱智啊,自己白丁一個,還會有人比自己更笨嗎?
思來想去,豐曉還是決定給張所長打個電話,小心謹慎一點總沒有錯,「張所長你好,我是豐曉」
「豐曉你好,你有什麼事麼?」
豐曉想了想,沒有必要繞彎子,便說:「張所長,古家村目的中金球上的信息洩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