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敘述這件事情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牽涉一些組織和機構,為了不給我自身添麻煩,我只能實實在在地告訴你:我不能給你確定這些組織機構是官方的還是非官方的,國內的還是國外的,私人的還是有組織的,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也不能告訴你他們的名字,因為,大部分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他們不讓我知道。
說實話,敘述這件事情,我處於兩難境地,我若百分百真實地敘述,大概這個帖子下一分鐘就會消失,半小時內我就會從電腦前被帶走;我若隱藏事情的真相,又違背了我的初衷:我的經歷不只屬於我自己,我希望把它告訴給每一個人,希望能得到你們的解答。
雖然我的生活已經平靜,可是我知道,在某些機構或組織,我的經歷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至少據我所知,他們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又能企望你們能解答什麼呢?所以,你們還是當作故事來看吧。
這件事情,我要從事情的起因開始講起,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夏天,公司裡幾個要好的哥們自駕車去滄清河郊遊,我們的城市地處西北,氣候乾燥,但是難得的是,郊區竟然有一條小河蜿蜒流過,據說是很久以前黃河的支流,因我自小在河邊長大,水性較好,所以撇開他們獨自順流向前游去,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我還沒回來。
他們慌了,開著那輛破2020順流向下找去。吉普車一路上熄火無數次,不知是車技太爛,還是緊張所致,抑或河流附近地面凹凸不平?或者,是因為我給他們講的那些故事?
因為,以前在辦公室裡,我曾給他們講過,我們家後面那條滄清河,每年都要淹死人。就在我出事的前一年,鄰村一個高考結束,已經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一個男孩子,暑假去河邊他姥爺的窩棚裡玩,離奇地被淹死了。
註:窩棚,用木頭、草和泥臨時搭建的一個簡易房子,用於夏季打漁或者看守瓜地。
男孩上午到了姥爺那裡,吃了一通香瓜,中午,他姥爺(不姓畢)用河水燉河魚給他做了一頓午飯,河水燉河魚我是吃過的,湯裡放點江蔥(音注),連鹽都不用放,確實鮮香無比,下午爺倆去河裡划船,就在划船過程中,出事了。
他姥爺在河邊種瓜、打漁四十餘年,水性極好,划船也極穩,那船我坐過,有些小,最多只能坐三個人。而那條河,因是平原上的河流,河水流速極其緩慢,如果不注意,你都感覺不到河水在流動,可是,那個男孩子,在那麼一條安全的河流上,和那麼一個安全的水手旁邊,竟然出事了。
後來據他姥爺敘述,他們划船到河流中央,風平浪靜,小伙子坐在船裡,欣賞風景。那場景我能想像得到,下午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河流清澈,陽光能直射水底,水裡偶爾有魚兒游過,水面上,也時常可以看見野鴨突然飛起,綠油油的田野,好一副詩情畫意,不得不承認,那個年齡的小孩子都有些小資情調。
可是,就在這時候,船開始傾斜。
他姥爺迅速把身子偏向另一側,划槳準備靠岸,可是船卻不受控制地繼續傾斜,直到翻船,把他們爺倆扣在水裡。
老頭子迅速撲向外孫,抓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拽出水面,按常理,溺水之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死死抓住施救之人,可是這個小伙子的雙手卻在臉上胡亂抓起來,他姥爺也拖他不動,漸漸地,小伙子不動了,他姥爺把他拖上岸,只見他雙目圓睜,眼裡滿是恐怖,像是遇到了極其恐怖之事,他姥爺馬上搶救,但為時已晚,這個高中生就這麼離奇的淹死了。
事情到這裡還沒有結束,後來,他的家人發現,他的肺裡竟然沒有一滴水!你們說,他是怎麼「淹」死的?!
我想,我那幾個狐朋狗友一邊開車找我,一邊回憶起來我給他們講的這個故事,現場氣氛之詭異可見一斑。
隨著汽車的行進,前面出現了三條河岔,有大片的沙灘,還有抽河沙留下灘涂,他們三人決定分頭尋找。
分開前,這三個被這個突然事件搞得緊張兮兮的人才想起來報警,可是掏出手機才發現:沒信號。
於是,和我關係最好的小剛,也是我們的班長,吩咐王賓和李大虎去左右的河岔子搜索,自己在中間的河岔子找,並約定過五分鐘就互相喊話,聽不到喊話就返回吉普車旁。
小剛從岸上跳下河床,腳下的沙灘很堅實,他隨手撿起一根枯枝,試探著前進,前面是一片稀泥,那是抽沙機從河裡抽沙子時抽出來的,他拿起樹枝戳了一下,很淺,下面是沙灘,前面河流中央有一個明顯的漩渦,小剛站在水邊,望著那個漩渦發呆,那時他一定在想,豐曉(我)在沒在裡面呢?可是小剛不敢下水去找,因為他不會水。
其實小剛不知道,即使會水有如豐曉者,也不敢下到那個漩渦裡去,因為豐曉知道,那個漩渦是沙子被抽掉後留下的,一般深度都會超過兩米,巨大的向心力會把這條河裡任何生物毫無困難地捲進去。
這時,小剛注意到,一片烏雲從西面天空飄過來,過低的氣壓讓你感覺到,那烏雲就壓在頭頂,而烏雲那濃重的黑色預示著,不久之後這裡就將有一場暴雨,突然,一個炸雷自天而降,小剛不禁一哆嗦,當他的目光從天空回到水面時,卻從水面裡依稀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人在背後,向他伸出手來。
王賓穿白T恤,李大虎是一件灰色的短袖,哪來的紅衣服?
王賓和李大虎不在旁邊,又想起我給他講的故事,小剛禁不住頭皮發麻,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來到我身後,還對我動手?莫非我遇到鬼了?可是大白天的哪有鬼呢?
小剛迅速轉過身去,卻發現是一個女人,正在向她伸手。
「你幹嘛?」,小剛緊握樹枝,準備要動手。
「老弟,你腿上有蟲子,會吸血的」
「啊?在哪」
「在你腳脖子上」
小剛這才發現,由於剛才挽起了褲腳,腳踝露了出來,有一個螞蟥正趴在皮膚上。他伸手想要抓螞蟥,那女人急忙制止,掏出打火機,慢慢接近螞蟥,在炙烤下,那螞蟥才掉下來。
「謝謝你啊,大姐」
「沒事,你是來旅遊的?」
「嗯,我們一個同事游泳不見了,去哪找啊?都急死了」
「哦?從哪不見的?」
「上游,離這裡大概」,由於緊張,小剛也沒注意他們驅車走了多遠。
「我想,大概,有十公里了吧」
「有多長時間?」
「不到一個小時」
「不到一個點兒,不可能漂流二十里地,你們往下再找找,如果沒有的話,還是往回找吧,我跟你們一塊兒找」
「謝謝大姐」
「客氣什麼,我回家也是順路」
小剛這時想起和李大虎、王賓的約定,雙手攏在嘴邊:「喂」
「我在這呢」,李大虎的聲音。
「聽見了」,這是王賓。
「啊」…
小剛聽見李大虎和王賓的聲音,放下心來,準備往前走,卻猛然想起剛才最後那一聲「啊」,臉色刷一下白了,轉身問那女人:
「大姐,這附近有人嗎?」
「沒有啊,你們一起幾個人?」
「三個啊,算我」
「那,那剛才怎麼有三個人答話?」女人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這時,女人拉起小剛,就往岸上走,「別說話,上去再說」
「對著大河,不能瞎說」,女人道。
「王賓,大虎,回來」,小剛感到緊張,把他們叫過來一起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不多時,王賓和李大虎回來了,「除了你們兩個答話,你們有沒有聽到還有一聲啊」
「沒聽到啊」,兩人異口同聲。
小剛想了想,沒說話,翻身爬上車頂,掏出手機,竟然有了一格信號!
他馬上撥了110,「喂!喂!P.lice同志,我們有個同事失蹤了」
「啊?在哪?你等等」
那女人接過電話,爬上車頂告訴110我們的位置。
那女人剛說沒兩句,吉普車竟然開始移動了!
小剛三人跑到車前面把車推住,李大虎打開車門看了一眼,回頭就踹了王賓一腳,「你丫停車不拉手剎?嚇死我了」
「當時太緊張了,可能忘了」
「幾位大兄弟,你們往回找吧,順流下去不太可能有,中午了,我得回家給孩子做飯了」。
「大姐,我們從哪出去啊?」
「順著我走這條路,炒勁兒,能到屯子」
「好的,謝謝,大姐慢走啊」
看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身後,三人坐在地上,商量該怎麼辦。
「那個女的說不可能漂這麼遠,可是咱們一路找來,什麼也沒發現啊」,小剛陷入沉思。
「咱們等P.lice嗎?那幫大爺啥時候能到啊?」,李大虎的脾氣就是暴躁。
「別等了,咱們開車往回找吧」,小剛說著就要起身。
「啊!啊!」李大虎和王賓同時發出尖叫。
小剛只覺得一個濕乎乎的東西泰山壓頂般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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