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她是搶來的
她不情我願
她是我的
可她的心被人偷了
是男人?
哪個?
我不告訴你。
她是我的
有一天,我要找回她的心
她的心也會是我的麼?
我也不告訴你。
反正她是搶來的,
現在是我的。
——凝羽飛《壓寨夫人-1》
2006年10月30日重陽節?晴
我也想過是不是放棄這本差不多被放棄了的日記本,一整個學期的心情都堆填在了自己的Blog上,日記本跟不上時代的腳步顯得臃腫而不堪起來。
曾經喜歡那種把所有秘密藏在裡面,也許偶爾會讓小梅、岑雯她們看到,又或一不小心讓老媽偷看個正著。現在呢?
似乎在虛擬的網絡裡找到了另一種解脫,不認識我的人僅僅把這一切當做看戲一笑而過,我也能毫無顧忌地愛著、恨著、哪怕失落也僅僅是在面對網絡裡的冷冰冰然後不降溫不降溫地再度沉靜下來。
世界沒有因為老媽的叮囑變得謹慎,相反,愛上了利用一切時間去網吧——不是為了遊戲,僅僅是面對著四方的電腦,有時發呆,又或打下一串接著一串的文字。
學習,從教務部知道不能轉文科就放棄了。孫老師也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荒唐到上去找校長理論的地步,說了一句「傻」再也沒有其他。
那段時間的尷尬無非就是把所有投射在我身上的人的眼神當作了嘲笑,就是魚也為此和我發過脾氣。
低沉而陰暗,就像籠罩我情感故里的陰霾——一個人想死不再是看上去那麼荒誕的事情了。
刀嵌入手腕,割開幾厘米,雙眼呆視天花板的燈,慢慢昏迷。
不過我現在在這裡寫故事,自然是幸運女神他媽眷顧了一次,醒來躺在床上。按照醫生的話,我的自殺屬於不專業:為什麼電視劇裡自殺多半發生在水裡,因為血小板在水裡的凝固速度會變慢。
我學理科的,生物書有教過,可惜我沒認真聽。
也幸好沒聽。
這當然只是自殺的其中一次,生活不是電視劇,我也沒有在快死又活過來之後馬上幡然徹悟。有一次想讓車直接撞在身上,還有一次想過服安眠藥。
前一次司機剎車快,沒死成倒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後一次買的安眠藥沒放好,被老媽收走。
之後看了一篇關於自殺的慘狀的文章,就再不想著胡思亂想,家庭的壓力似乎在我視死如歸的行徑裡沒有了。
算不算抗爭的勝利?
後來我是從老豆那聽說的,醫生診斷出我患了輕微的抑鬱症,要是繼續下去很可能我的未來不是墓碑就是精神病醫院。老媽還沒衝動到毀了十八年來她的傑作,聽了醫生的建議,算是不甘心的棄權了。
我的人生第一次做到了自由性質的亦步亦趨。
十八歲,在過去的二十天前,毫無徵兆地過完了自己最重要的幾個生日之一。沒有兄弟,不記得有多久沒和邵謙一起喝酒了;沒有愛情,無論是小梅、岑雯又或是鴨子、老姐,似乎都忘記了我的這個生日。
也末想過有一天,當我凝望時間會有如此心動到心酸的徹悟。
然而那一刻,發生在物理課上,隨意地翻開記事本,時間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無限地放大到如斯境地。
錯愕,對,我思索了許久,大概也就這詞能稍微觸到當時心態的微末。便順便記下——但又讓我疑猶了許久。
淡然,不過是場18歲的贊禮,可似乎莫名地在心頭多了一種顫慄的錯覺。
說來可笑,曉得本學期的第一次月考成績,穩定集團——又游離在倒數十君之內,又一次在建立目標後被現實與理智無情倒毀。人生因為此刻看似不禁意的眺望角度而被烙刻下人生終點的里程。
究竟什麼樣的人生?又將何去何從?這是否稱得上成人前最後的迷茫和困惑?
想到的「孤獨」二字,絕緣的思維究竟是我思考了太多問題而失去了像身邊人一樣的天性使然,還是因為我的心不夠成熟又顧作鎮定,失去了與常人類似的塌實與亦步亦趨。
感悟——我卻以為只是又一次陷入了人生的角落。正像錢中書先生在《圍城》中談到的那樣「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而我不過是徘徊在門口,進又或出。
至於顫慄,我亦感覺不到它的錯誤,只是覺得該負擔些東西,生命有不該承受之重,然則我卻以為生命的質量是不該如此之輕的。
然而究竟多重——高考的匆忙,還是同樣的成長的不安讓他們忘卻了?!請原諒我的敏感——對不起,我似乎是不該懷疑的。懷疑讓我自己成了心胸狹窄的小人,這又讓我不由得自慚形穢——對不起。
「生日快樂!」讓我意外地居然收到了這樣的祝福,我以為我不開口都沒人記得了。
「小三?」
「現在是男人了哦!」一個讓我感到意外地女生,幽佳?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反正不是你告訴我的。」
愛情第一次因為感動產生了輕微的蕩漾,一個被忽略的後腦勺的位置的女生,原來可以那樣感動地哭得稀里嘩啦。
「如果現在我說要追你,可以麼?」
「(☉o☉)啊!」
「呵呵,我開玩笑的。不過你喜歡我的詩麼?」
「喜歡呀。」
「那我每天給你寫一首吧。」
「真的?」
「就叫《壓寨夫人》。」
「為什麼哦?!」
「因為被動地接受著這場愛的女主角有一天希望她感動。」
我知道你不懂,不過有一天會懂吧。
從那天到今天,寫了十六首,可第十六首送到你手裡的時候你卻拒絕了——一場還沒開始的愛情,我只近了一步,你卻退到了天涯。
十八歲的生命裡唯一一次因為突如其來的感動產生的到現在還被我視為荒誕的愛情,沒開過花,其實就下了顆種子,爛在泥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