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年 國中卷 章節【21】
    《雷雨》中有一段如此說道:「夏天是個煩躁多事的季節,苦熱會逼走人的理智。在夏天,炎熱高高昇起,天空鬱結成一塊燒紅了的鐵,人們會時常不由己地,更歸回原始的野蠻的路,流著血,不是恨便是愛,不是愛便是恨;一切都走向極端,要如電如雷地轟轟地燒一場,中間不容易有一條折衷的路。」

    習慣把我和傻雯的關係稱之為「曖mei」,彼此在乎,卻在友情和愛情的鋼絲上不著邊的走著。只有當事人的我們明白,彼此的在意哪怕超越了友情的限度,也因為彼此太過瞭解和熟悉,在愛情的門檻停了步。

    2004年5月23日是初夏的壓抑引起了燥熱的「表演」麼?晴

    五月末梢,對於南方的濕潮,現在的溫度足夠讓本來寧靜下來的心變得躁動起來。

    中考在即,每一個國中三年級的值日還是在turn。早自習前的打掃成了大家逃開那渾濁了教室的晨讀氣息的最好方式。

    大清早的晨露,空氣中瀰漫著青草香氣,在壓抑許久之後人很自然地傾吐出渾濁氣息。這是難得的一場景致,足夠讓心重歸於寧靜。

    值班分得也巧,這一周的早上,我、方小梅、邵謙還有岑雯被分在了一組。方小梅和我與打掃不太沾邊——這事情,因為有兩個相對認真的人,變得並不那麼複雜。而我們所要做的只是提供一切可以讓彼此舒心微笑的話題。

    習慣性的打打鬧鬧,只有在這自由的空氣裡才能喧囂出最沉悶的壓抑。當然,這不是大學的那會兒,你可以在寢室樓的陽台對著後面的那山、那水、那過往的陌生人撕心裂肺地吼叫,偶爾來上幾句標準的國罵——TMD。

    更有甚者還能拎起個酒瓶往樓下摔,「砰砰」的碎裂聲是在訴說著墮落到怎樣程度的無奈和不甘心呢?

    「謙!我要答案!」是沉默了太久的開口還是分別在即前的勇氣,我想岑雯和邵謙之前一定也有過對於類似話題的商量,只是顯然沒有結果。這可以從傻雯掙扎了半天才開口,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靦腆文靜如岑雯是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雯,你真的要我說麼?」邵謙的為難我懂,在孟依瑤和岑雯的問題上兩個大男人隔著一條被子交流過不下百回。

    「我不想要這樣傻傻地只是為你帶一個早飯,給你遞上水和毛巾,你知道麼?!」

    「我知道,可是……」要一個天蠍座的男人開頭面對自己的感情,很難吧?

    「可是做不到,是麼?!」

    「……」

    「這是代表默認還是拒絕回答?!」

    「……」

    「我要的是不是你的沉默!這就是給我的答案麼?」

    「現在……是。」

    「為什麼是現在是?!我是你的什麼麼?你說是的時候就是,你說不是的時候就不是!」岑雯你哭了。

    「對不起!」

    「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只會說同樣的話,樂子不會處理自己的問題,只能用對不起逃避問題;那你呢?你的對不起又是什麼意思?你沒有對不起我,不是麼?一直都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直都是我的一廂情願。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我是你的麻煩!」第一次看到恬靜如你說話那麼大聲的樣子,是真的愛了吧。

    「邵謙!」這一次是我開了口,我和方小梅不是今天早上的擺設,可這是你們倆的感情問題,我們插不了手。

    「哥——」對於邵謙這個哥哥,她從來沒有挑剔過,可是今天……

    「阿娜塔——」如果可以選擇,該選擇誰呢?

    第一次,方小梅會覺得原來自己也有不知道選擇的時候。

    可是……我們的意思你該明白吧?莫邵謙!

    「對不起,現在的我沒有資格喜歡你。」第一次聽你說「喜歡」的時候,女主角是岑雯;第一次聽你說「對不起」的時候,女主角還是岑雯。

    「我接受!」水瓶座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能夠在感性的衝動後那樣理性的面對呢?

    不平靜的早上,是因為浮動的心,不安的心還是害怕離開的心。

    我只知道,這一早上岑雯一直紅著眼睛——她沒哭,但是這比沒哭更讓我擔心。

    我只知道,這一早上邵謙始終是沉默不語——彷彿進入死寂,你真的還能如此冷靜麼?這是你的愛情!!!

    「樂子,交作業的時候幫我勸勸阿娜塔。哥也真是的!討厭死他了!」

    「嗯,我知道了。不過答應我,不要怪你哥,你哥其實不必傻雯現在的心情好過的。」

    「為什麼明明彼此喜歡就是不能在一起呢?」

    「如果世界上只有感情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好了,我和傻雯交作業去了。」

    愛情,不單純的只是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不是麼?愛情,對於我們或許沒有經濟上的困擾,但是學業呢?但是家庭呢?但是父母呢?

    愛情,如果只是單一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樂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呀?」我不知道岑雯為什麼選擇從3樓下到1樓,然後又專門從另一條路由1樓往3樓的辦公室走,是因為距離足夠長,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思考麼?

    感情的世界裡女人往往更容易因為衝動而犯傻,科學的說是雌性激素決定了這樣的身理和心理表現。

    可現在不是你傻不傻的問題,你走在前面的背影讓樂子心疼了。

    「樂子,我是一個笨女孩,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男孩。」

    我沉默。

    「樂子,為什麼我現在還是會想,如果能夠選擇我還是會愛上他呢?「

    我還是沉默。

    「樂子,如果不是我傻,是什麼讓我陷進了這樣的無果的結局呢?」

    「樂子……啊!」這是第一個算是我人生正式的擁抱吧?不是給了鴨子,不是給了方小梅,卻是……

    我們的曖mei的故事是因為什麼而開始的呢?

    我們的曖mei會不會因為這樣而結束呢?

    「對不起,現在樂子只想抱著你。」不是第一次這樣溫柔的對你說話,可是……這一次……

    「樂子,我明白的。心好累,一直好想靠一下,只是沒想到主角不是他,卻是樂子。」只要你不在悲傷,就算不要這樣的曖mei又何妨!

    「樂子,就讓我不乖一次,只要3秒。就讓我叛逆3秒鐘,好想有能靠著安靜合著眼的胸膛。」

    那一刻,我們都背叛了原來的感情。

    那一直是個秘密。

    「樂子,現在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裡了哦。如果你敢欺負我,我就把今天你做的壞事告訴小梅哦,呵呵。」

    能看到你笑,就足夠了。

    「樂子,謝謝你哦!」離開我的懷抱之後,岑雯就沒回過頭,不過她知道她的意思的。

    「傻雯,和樂子做個約定吧。」

    「什麼?」

    「樂子一定要你做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呵呵,樂子說的哦。」

    「嗯。」樂子一定會守護著你,直到有一天你能遇到一直保護著你、愛著你的他,然後親手把你交託給他,你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樂子,你知道麼。如果我們不是彼此熟知到對方的骨子裡,我願意做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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