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年 國中卷 章節【5】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安靜的時候,喜歡一個人沉浸在書的世界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演了沉默的一齣戲,自然而然適應了現在的角色,用孤獨的自我詮釋佈滿傷痕的心——我愛你,卻再也回不去了。

    2004年3月30日一個月的結束是下一個月的開始,那愛情呢?多雲轉陰

    沒有春日細雨的纏mian悱惻,也不似大光白的明亮——就像我骨子裡至動返至靜的性格,這是一種很玄幻的說法,類似於老子的「道」理。也許這樣的天氣,才適合安靜時候的我。

    能愜意地一個人不被打擾地坐在座位上,然後細細咀嚼很多的書:那個時候我們的班主任其實是禁止我們看閒書的,哪怕是休息的時候。美其名曰:玩物喪志。

    尤幸,我們有一個很善良的語文老師,姓胡,我們都愛叫她嬤嬤。

    作為班裡三分之一的語文課代表——當我踏出校門走向社會靜靜回憶自己的學生生涯,才發現無論是學生會主席或者文學社社長、團委副書記之類都不及我當時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來的愜意、開心。

    至於為什麼是三分之一,因為除了我之外,岑雯和方小梅也是語文課代表,三年二班獨有的文化。

    難得中午沒作業,抽空看一下已經借了一星期的張愛玲的《半生緣》,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看,以前都有借來的書當晚搞定的習慣,又或許是還未真正心平氣和地靜下來,所以才怕原始的心境無法適應《半生緣》裡的憂傷:緣分依舊,而情已不再。

    一段感情延續了十五年,一個等待也也過了十五年。十五年,足夠讓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塵埃落定。

    太陽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也就從此和你永遠分開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樂子,怎麼哭了?」

    「哪……哪有!」慌張地推了推掛在鼻樑上的眼睛,故作掩飾,然後快速擦掉了不知不覺淌下來的淚。

    「還裝!」岑雯從來都不會對我凶,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這樣。「在不說,我就……小心我學阿娜塔那樣對付你了!」

    和方小梅呆在一起久了,果然溫柔如岑雯也學會了小小的野蠻——不過很可愛。

    「只是想她了。」

    「笨!」岑雯毫不猶豫的拎起書就打我的頭,「下次再這樣不理你了。」

    「可是……」

    「沒有可是!」似乎就只有我悲傷的時候,岑雯才會對著我倔強,這不是第一次了。

    「你看過《半生緣》麼?」

    「我只喜歡《紅樓夢》,你知道的!」岑雯其實還有一手更厲害的,她的古箏和電子琴都是壓箱子的本事。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我就這點拿的出的本事。

    「看你得意的!」岑雯又敲了我一下腦袋,不過不疼,我知道她從來不會打重的。

    「我就是看見這一句,有點感觸罷了。」我指了指,又把書合上了,「嘻嘻,誰能得到我們岑雯的芳心就好了。」

    「你!」岑雯這下可不留情,揪的還不是手,是我的耳朵!

    「說說嘛!」我討饒道。

    「說說也不可以!」岑雯的視線往後轉了60°,那個空空的位置是莫邵謙的,不過這個時間他一般都在和方小梅吃冰激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

    「那好吧,反正樂子現在單身一個,你就委屈一點,做了我的壓寨夫人吧!」我雙手叉腰,得意地看著岑雯。

    「笨笨的樂子!」又被敲了一下腦袋。

    「呵呵,不笨也變笨了。」我撓了撓頭。

    「知道你還是不開心,邵謙讓我看著你的。」只要一提到邵謙,岑雯的臉就會成高速加溫狀態。

    「放心,我是誰呀!不就是一個女人麼!」我信誓旦旦說道。

    「是麼?」聲音冷得可怕,你又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時刻,聽到了我倔強的聲音。

    「孟依瑤。」或許是因為我的關係,岑雯和依瑤的關係不是特別好了。

    「我只是路過,你們可以繼續的!」依瑤連看我一眼的施捨都沒有。

    這樣也好,不是麼?如果誤會可以讓你全心全意去喜歡容子勳,比我幸福,那就誤會吧,笨笨的鴨子!

    「樂子……」這一次眼淚是岑雯幫我擦的。

    「樂子是不是很沒用,又讓你看到樂子的軟弱了。」

    「你不乖!」我知道,岑雯不喜歡我這樣子,只是一個人心受了傷,也許正如張愛玲說的、寫的,只有時間的解藥。

    也許……

    也許……

    等等會好過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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