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培木搖冷笑:「聽到她說的話了,別在跟著我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葉蕭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淡淡的注視已經坐在副駕駛的林羽,她的表情很淡,像是在刻意逃避什麼。
安培木搖見他沒了動作,以為他識趣,轉身向駕駛位走去。
就在此刻,葉蕭動了,他疾步來到他的面前,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麻利的將它按倒在地。動作酣暢淋漓,毫不拖泥帶水的架勢。
林羽再也裝不了無動於衷,大聲喝道:「你這個瘋子,你在做什麼!」他不知道得罪了安培家族的人在日本沒有好下場嗎?
是啊,他在做什麼?
被她這麼一吼,他的理智立刻回來了,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動作。一路上千叮萬囑不能打草驚蛇,為什麼今晚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他只是僵了僵,很快來到她的面前將車門打開,狠狠捏住她的手腕就往外帶,毫不客氣的將她拖離現場。
當安培木搖在一些路過人員的驚歎聲中站起來時,他們早已消失不見。他惡狠狠的召來保全,要求一定要在今晚把這個男人找出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葉蕭很生氣,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今晚全部顛覆,令他懷疑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為什麼會把簡單的事情弄得這麼複雜?這個爛攤子又要怎麼去收拾?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林羽,她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凝望著外面的夜色,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從他帶她離開後,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也不問他帶她去哪裡。
林羽望著走在前面的男人,眼裡全是驚訝莫名,更覺得震動。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被她制的死死的,每次都是她佔取主動。看的出來,他不會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但顯然她錯了,錯的離譜,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還要可怕。不僅是他不經意來的語調,或是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都讓她驚恐。
到了酒店得房間,一個突來的力道讓她身子不自主的摔倒的床榻上,她正欲掙扎時,一股黑壓又危險的氣息頓時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幹什麼?」她震驚,他這是在做什麼?
陰沉的雙眸俯視她,裡面有怒火,有生氣,更有恐怖的氣息。
「你說我想做什麼?嗯?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亂來不要亂來,你有聽嗎?」
「神經病,你什麼時候說過?」她使勁推攘他的胸膛,卻發現自己的絕對力量竟然不能動他分毫。「況且我跟你有沒關係,你管得著我?」
「是嗎?我們今晚之後就會有關係!」他突然俯下身吻住她,輾轉吸允,攻城拔寨,卻發現內部有非常危險的敵人。他吻的難捨難分,發現她還是如同上次一樣的青澀,心中難掩的欣喜。
「啊!」他驚叫,抬起頭等著她,嘴角有鮮紅的血絲蔓延而下,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曖昧至極。「你這個不乖的小野貓!知不知道我今晚為你做錯了什麼?你竟然這樣對我?你不是想男人嗎?難道你看不到我嗎?」
「唔,該死的!」她非常生氣,憑什麼?他算老幾啊,憑什麼這樣動她!!她曲起右腿,想要給他一腳,他好像知曉她的動機,很快將她制止於他的掌控下。
「你放開我!」她大叫,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恐懼侵蝕她的心,今晚的他很恐怖,令她害怕。
葉蕭直接無視她的吼叫,將她掙扎的雙手控制在腦後,精悍的身體將她蠢蠢欲動的雙腿分開,令她在他面前坦然。他邪魅一笑,冷酷的彷彿不再是他,俯身吻住她的耳垂,順道在她耳邊不停的低喃。「當初我是怎麼提議的?不是叫你跟我一起來的嗎?既然寂寞到找別的男人,怎麼不乾脆直接找我?」
她身體難受的要命,從未有過的觸碰令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更是需要努力控制自己快要發抖的身體。她以為自己能行,她以為自己可以在男人身邊全身而退,因為她有功夫,有判斷的能力,有控制一切的本領。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她原來是這麼的害怕,害怕被別人狠狠的踐踏與傷害。
但是她制止不了葉蕭的動作,燈光下的她衣衫半攬,無限風光盡收他的眼底,讓他本已怒火的雙眸驟然全成慾火。
他突然全神貫注的望著她,見她緊咬著嘴唇,靈動的雙眸此刻卻暗淡無光,一副忍耐的模樣,沒由來的覺得心疼。他到底在做什麼?到底要拿她怎麼辦?
「要做就做,不做就滾!」她發覺他的注目,氣憤的吼道。
他憤怒,突然舉起右手使勁捶床,然後翻身穿上衣服決然而去,『彭』的一聲關門聲讓她從震驚中驚醒。
他走了!
她舒了一口氣,慢慢鬆懈下來。
心裡膨脹脹的,有怒火,有生氣,更有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換下身上的衣服,來到浴室洗了澡,盡量要讓自己清醒。然而腦子裡卻有著怎麼也揮不掉的身影,她在亂想些什麼?他剛才差點把自己給強了,難道還需要感激他嗎?還需要感激他放過自己嗎?真是可笑,她竟然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她都在做什麼!
只是,終究,他沒有傷害她!
一個夜晚,兩人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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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某處高檔住宅,男人穿著灰色睡飽,手中把玩著紅酒望著窗外。月色籠罩進來,顯得朦朧而迷離。他回過頭,望著一眼床上躺著女人,對方好似發覺了她的注視,不爽的翻了個身,大刺刺的趴在床上,霸佔整張床,惹來他嘴角微揚,卻只是一瞬又恢復過來,換成清冷如月色的雙眸,不含任何溫度。
一旁的電腦『滴滴』的傳來響聲,他轉身來到桌前,放下酒杯點開,一張照片出現在他眼前。
照片上的地點是一間酒店門外,男人拉著一個女人的手,他的表情憤怒又帶點憐惜,女子清淡又任命。
任命,呵呵,她竟然會任命,真是好玩。
她竟然跟這個警察有關係,這個遊戲就更加好玩了。
他驀地笑了起來,玩味的,有趣的,惡劣的,相信一切都脫不了他的掌控。
「你怎麼還不睡?」女人睜開惺忪睡眼,懶洋洋的問。
他關掉電腦,來到她的床邊,溫柔的誘哄:「嗯,喝點酒才睡的香,你要來點嗎?」
「我好累,不要了,快睡吧。」她咕噥,安靜的閉上眼睛。
他倒在她的旁邊,慢慢的將她摟在懷裡,溫柔的樣子像是抱著寶貝。然而,那雙被黑夜濃重的眼睛此刻露出本來面目,陰冷暗絕。
「等玩兩天我們去找林羽吧,我好想她。」
他愣了愣,『嗯』了一聲,好像想起什麼,露出笑容。
「你是不是不喜歡小羽啊,每次你見到她就怪怪的。」
「有嗎?」那麼明顯?
「有啊,下次不可以這樣,她是我最重要最好的朋友。」
「比我還重要?」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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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跟著我幹嘛?」她洩氣,不是沒見過死皮賴臉的男人,沒想到他會是其中的一員。
葉蕭摸了摸鼻樑,大街上,幸好她的聲音還不算大,只多會惹來身邊的人而已。也幸好,這裡的人大部分聽不懂中文。「我想對昨晚的事說抱歉,但我只對後面的事情說抱歉,前面的事情換做其他時間,我還是會做。」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還沒有整理好心情,這個給過她挫折的男人,怎麼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他怎麼不給消失的遠遠的?
「小羽!」他喚道,語氣裡難掩疲憊,想來他今天追得肯定累了。陪她走了四家百貨大樓,三條購物街,加上手裡主動為她提的購物袋,已經夠他妥協了。
又來了,又是這種語氣!她忍不住抓狂,她真有允許他這樣叫她嗎?為什麼每次被他這麼喚一聲,她的心都好像感應到什麼似的,隨著他的聲線一起呼應?所以她討厭,討厭不受控制的自己。
「別在走了!」他忍不住的厲聲喚道,丟掉手中的購物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驚人。
林羽轉過身,無力道:「葉蕭,你又想怎樣?我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我不想再見到你,求求你別繼續跟在我身邊了好嗎?是我要你跟著我一起走的嗎?自作自受別怪別人!」
葉蕭陰沉著臉色,剛才溫和的一面早已面目全非,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他的習性根本就不是剛才那樣。顯露出原型了吧?還瞞得住她?
他慢慢鬆掉緊握她的手,轉身離去。
他真的是瘋了才跟她玩!
如她所說,何必在這裡自作自受!
她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她才回過神來,剛才趾高氣昂的姿態離開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戰鬥過後的疲憊和空虛。她在街上轉了一圈,忽然想到什麼,立馬攔住一輛出租車,向酒店趕去。
「司機,麻煩你快點。」她用日文催促。
司機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她卻一個字也沒聽到心裡,只是茫然無措的望著外面。
半個小時後,她出現在酒店,給了錢就向樓上奔。走出電梯後,看到熟悉的走廊,心有跟著冷靜下來。她呆呆的亦步亦趨的向前走,害怕靠近又似乎有非常吸引她的東西存在,她的理智也控制不了腳步的移動。酒店的走廊裡人少的可憐,也安靜的能聽到滴滴答答時鐘的聲音。
「叮噹!叮噹!」遠處傳來整點的鐘聲,將陷在自我臆想中的她拉回現實。她整理了自己,來到一處門前,按了按門鈴。
一聲、兩聲……
始終沒有人的存在,她著急的開始敲門,「喂,你給我出來!」
「姑娘,這個房間的人剛才已經走了,房間我都打掃了,給他打電話吧。」做清潔的歐巴桑好意的建議。
她鬆懈下來,慢慢的垂下手,對著門發了一會兒呆,歎息一聲才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要理智!林羽,你怎麼能衝動呢?你怎麼可以衝動?你難道忘了這個男人很危險嗎?難道忘了他給的教訓嗎?
不,不!他剛才露出了溫柔的一面,一項清冷的他為她露出溫和的一面代表的是什麼?
她不懂嗎?
她又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