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基本上就是FZ的最後結局,等待的伊莉雅,找到了士郎的衛宮切嗣。
唯一有所改變的大概就是封閉但是還留有一個缺口的櫻,有了趙優的陪伴吧。
話說回來,應該不會有人猜不到最後出現的那一小段的代詞各自指的是誰把?
順帶提一下的就是,小魷魚此刻已經完全想起了作為人類時候的事情了,對於當初沒有履行約定的衛宮切嗣生氣是當然的,不過……在看到了衛宮切嗣找到士郎時候的表情,她卻沒有了生氣的理由了。
說到底,小魷魚還是很善良的,對於自己在意的人,她根本就氣不起來
之後還有三章尾聲
順帶一提,下章開虐Saber,Saber的Fans不要丟磚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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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深深黑暗,言峰綺禮恢復了意識。
最初感覺到的是熱氣,接著聞到的是燃燒著人類脂肪的氣味。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眼前的熊熊烈焰彷彿在炙烤著天空。
「這裡是……」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再次進入了聖盃的世界。但在看到身邊正注視著他的一男一女之後,他當即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吉爾伽美什……Lancer?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尚有些搞不清狀況。
「你真是個麻煩的男人。把你從瓦礫下面挖出來可費了不少勁。」
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解釋了一下。
「你就出張嘴,動手還不是我在動?」
站在他身邊的雨宮優不屑的撇了撇嘴,吐槽。
綺禮努力運轉茫然的大腦思索起來,企圖把握整個事件的經過。最後的記憶是市民會館的大道具倉庫,自己跪在地上,被切嗣從背後射殺。
——不管怎麼想也應該是當即斃命才對。
於是,他撕開胸口的法衣檢察應該已經被擊穿的地方。忽然,眼前浮現出了黑泥的印象。
「?」
是錯覺麼?
自己的胸口並沒有傷痕。將手按在心臟上方試試,發現還有跳動。
「你們為我進行了治療嗎?」
最後,他做了這樣的確認。
「我可沒那個閒情功夫做這種事情,你問吉爾好了。」
雨宮優立刻撇清了關係。
「這個嘛。你看起來確實是死了,但你與我有契約相連。我和優因為那泥獲得了肉體,或許你也是因為什麼理由又活過來了吧。」
如此推斷的話,最終沒能完全侵蝕吉爾伽美什的黑泥,沿著曾經Archer與其Master相連的魔力供給線路到達了言峰綺禮的肉體,並成為了能代替心臟的生命力供給源。
所以,綺禮才會復活。
也就是說,現在綺禮等於是依靠「世上一切之惡」提供的魔力存活著的。
「所有的Servant除了我和優外皆已經全滅,而聖盃剛剛降臨。你明白這意思嗎?綺禮。」
「……」
頭腦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綺禮注視著吉爾伽美什火榴石色的雙眸。
「得到聖盃的是我們,所以你只要睜大眼睛看著就夠了。如果聖盃真的能夠實現勝者的願望,那麼眼前的景象——言峰綺禮,正是你所渴求的。」
紅蓮的地獄。
隨風傳入耳中的慘叫聲。
綺禮呆呆地凝視著這幅景象。
「這就是……我的,願望?」
正是。如果此刻這份能夠填補內心空虛的東西可以被稱作「滿足感」的話。
「破滅和歎息……能令我愉快嗎?」
正是。如果此刻內心湧動的感情能被稱作「歡喜」的話。
這時,言峰綺禮終於明白了自身靈魂的正體。
萬物崩壞如此之美。
痛苦的人們如此可愛。
耳邊的慘叫聲如此大快人心。
燒焦的遺骸如此可笑。
第一次意識到,第一次真正體會到,自己與世界的羈絆。
言峰綺禮。從一個與自身信念完全相反的地方找到了真理。
這一諷刺的結果竟然很痛快。
自己繞了多少彎路。難道都是在做夢嗎?
稱讚善良的珍貴,歌頌神聖的美麗。
正因為這樣的真理深信不疑,綺禮才會浪費了二十餘年的人生。
他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本性完全與這樣的真理背道而馳。
「滿意了嗎?綺禮。」
言峰綺禮,就這樣笑到精疲力竭呼吸急促卻依然捂著肚子。
一邊的雨宮優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呵欠,而吉爾伽美什則是用平靜的語氣發問。
「不,不夠,光這樣還不夠。」
綺禮拭乾因為狂笑流出的淚水,搖頭道。「確實——我終於在充滿了問號的人生中得到了答案。這是個很大的進展。不過,這卻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只是跳過了解答問題的過程和方法,直接得到了答案而已。光是這樣,你讓我去怎麼承認,又能承認些什麼呢?」
如果神是萬物的造物主,那麼對於所有靈魂而言「快樂」才是真理。
但現在,一個違背了道德卻得到快樂的靈魂是真實存在的。
綺禮也才剛剛相信這一點,因為這個靈魂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這樣的話善惡的定義,以及真理的所在就產生了矛盾。
這一矛盾令人無法忽視。
「推導出這一怪異答案的方程式中應該存在著淺顯易懂的理由。不,肯定有。那到底是什麼呢……我必須問個清楚,必須把它找到。哪怕用盡一生,我也要去理解。」
瘋狂地笑了個夠之後,微笑彷彿之前狂笑的殘渣一般留在了淒厲的臉上。
或許今後他會一直保持這樣的表情吧?
只有接納了自己與世界的真實,並能坦然面對一切的從容微笑。
面對言峰綺禮的微笑,吉爾伽美什點頭道:「你這傢伙還真不覺得厭……也好,我吉爾伽美什就看著你怎樣貫徹你無畏的求道信念吧。」
「那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別扯上我。」
一邊自從說了一句話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的雨宮優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然後她的視線投向了另外一端:「嗯?」
「怎麼了?」
吉爾伽美什看了她一眼,將視線投向了和她同樣的方向。
那邊,一個人影正在走動。
他身上被熱氣煽動的風衣破了數處。沾滿了黑色的污跡。那人走起路來就像夢遊症患者一樣步履不穩,彷徨在燃燒的街道上。
與毫無霸氣的腳步不相符的,是他四下審視時那可怕的氣勢,彷彿徘徊在灼熱地獄中哀號的亡靈。
很明顯,他在尋找著什麼,為了找那東西甚至不怕葬身火海。
「還要戰鬥麼……」
綺禮皺起了眉,正要擺出姿勢的時候卻被我阻攔住了。
「優?」
吉爾伽美什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還沒看出來麼?他的精神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了。」
雨宮優淡淡的看著那個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一樣,搖晃著身體如同行屍走肉般遠去的身影,呼出了一口氣,以平靜的語調陳述道,「現在,支撐著他全部意志的,能夠給與他救贖的,大概就是找到哪怕只有一個的倖存者吧?」
那個,名為「士郎」的,大火災的倖存者。
「嘖,果然是個無趣的男人。」
吉爾伽美什不屑的移開了眼,「這種人根本就承受不了那種許願機的代價。」
「你當所有人都像你麼?」
雨宮優翻了個白眼,然後抬腿起步。
「要去哪裡?」
發問的人是言峰綺禮。
「和你無關,我只是去確認一點事情罷了。」
這樣說了,雨宮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還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廢墟之中。
、
她做了個夢,夢裡世界在燃燒。
因為恐懼而顫抖的純白少女,裹著羽絨被睜開了雙眼。
被暖爐的溫暖火光守護的臥室,依然是那樣平靜安然。窗外寒冷的夜,也絕不會對躺在床上的少女形成任何威脅。
及時透過厚厚的玻璃窗依然能聽見窗外寒風的呼嘯,寒風透過窗戶縫靜悄悄鑽進屋內。一定是這個聲音,讓自己誤認為聽見了被燒死的人們的痛哭吧。
——怎麼了?伊莉雅蘇菲爾。
母親這樣說著,輕輕撫mo她的臉頰。
無論什麼時候都伴在少女身邊的母親的聲音和觸感,讓她頓時放心了下來。
少女以及她的母親,都是以某位被稱為「冬之聖女」的魔術師人格為基礎設計出來的存在。
所以母親,奶奶,甚至追溯到「最初的由斯苔薩」,都被記錄在了少女心中。
所以,即使是獨自一人裹在羽絨被中安睡的夜晚,少女也絕不會孤單。
只要呼喚,隨時都能聽見母親的聲音,隨時都能看見母親的身影。
「媽媽……我做了個可怕的夢,夢裡伊利亞變成了杯子。」
安心地注視著母親柔順的銀髮和溫和的目光,少女繼續述說起噩夢來。
「伊莉雅裡面裝進了七塊很大很大的東西。伊莉雅都快破掉了,很害怕但又不能逃走,那時我聽到了由斯苔薩的聲音,頭頂上出現了一個黑黑的大洞……然後,世界少了起來。切嗣看著世界,哭了。」
是啊,還夢到了他。
那個據說是在遙遠的異國他鄉,處理棘手工作的父親。
一想到這兒,少女忽然察覺到剛才的噩夢似乎象徵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她再次不安起來。
「媽媽……切嗣不會出事吧?會不會獨自一個人害怕呢?」
看著為父親擔心的少女,母親溫柔的微笑起來。
——沒事的。那個人一定會為伊利亞而努力。為了不再讓伊利亞擁有那樣可怕的回憶,他一定會為我們實現願望。
「嗯,對啊,對啊。」
她知道,那個人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
所以等他完成了那個重要的工作之後,一定會馬上回到這裡來的。
少女掰著手指頭計算著那天到來的期限,雖然一個人睡很冷,但即使如此,媽媽還是會陪在身邊。
她並不孤獨——直到她能正確理解這一詞句的那一天。
少女在永遠被封鎖於大雪中的城裡等待著。
與父親交換的約定,是她心中最為珍視的寶物。
、
「老爸,老媽……」
揉著眼睛,趙優在二樓的窗口處找到了自己尚未入睡的母親和父親。
「怎麼,睡不著麼?」
抱起了自家的女兒,趙先生的臉上一片溫和。
「嗯,手上突然變得好疼。」
抓了抓自己的手背,趙優順著自己父母注視的目光看了過去。
遠處,就在新都市民會館的方向,沖天的火光幾乎映紅了半邊的夜空。
「那邊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什麼,只是剛剛結束了一場戰爭罷了。」
摸了摸自己愛女的頭,雅姐輕輕歎了一口氣,「時間已經不早了,早點去睡吧。」
「對了,老媽。」
乖巧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趙優突然想起了什麼的開口詢問道,「那個雨宮,以後還會來我們家看我吧?你們應該有邀請她過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吧?」
「是的,我們都已經邀請她了,而她也答應會盡量趕過來參加。」
趙先生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就好了,我生日那天一定要辦的很熱鬧,新認識的朋友也要邀請過來。嗯,有遠阪,有間桐,還有上次認識的那兩個姓七夜和姓柳洞的也要邀請。嗯,雖然不是很喜歡那個叫士郎的小子,不過還是破例也邀請他好了。人多比較熱鬧嘛!」
「行啊,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雅姐倒是不反對自己的女兒多交際,不過她的視線卻在掃過了女兒的手背後愣住了。
「老媽?」
趙優不解的掃過了自己的手背,然後立刻縮了回來,「啊……這個……」
「你這個孩子,印記覺醒為什麼不說一聲。」
趙先生急忙拉住了她的手,仔細端詳著上面若隱若現的青龍印記,「什麼時候的事情?」
「是上一次……在郊外森林,被雨宮的血濺到之後就開始發紅,但是一直到剛才,才突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的。」
趙優撇了撇嘴,老老實實的讓自己的老爸看著手上的印記。
哎,早知道就不跑出來了。
「這樣麼?我知道了。」
趙先生點了點頭,「小優,從明天開始,你的訓練量加大到原來的五倍,一定要早日獲得承傳的肯定,讓青龍印記完全顯現才行。」
「老爸!」
趙優的臉當場跨了下來。
完蛋了!早知道就不下來了,她的悠閒的日子啊!
、
黎明之際,火勢漸漸弱了下來。
原本瘋狂的火舌逐漸變小,建築物基本上全都坍塌了。
破碎的廢墟之中,一個憔悴的人正在蹣跚的行走著,翻找著。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人——或者該說是,小孩子。
雖然呼吸顯得很困難的樣子,但是,卻是真真切切的……「活著。」
「太好了。」
那個人這樣說著,哽咽著跪倒在了地上,抱起了那個孩子。
「謝謝……」
那個人對著孩子這樣說著,臉上所露出的,是因為找到了生還者而從心底裡感到高興的,彷彿被救贖了一樣的笑容,「能找到你真好……」
輕微的話語,在風中飄散。
「哪怕只能救出一個人,也太好了。」
距離那個人不遠的地方,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微微搖晃了一下,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大步離開了。
「嘖,不過是個笨蛋罷了。」
那個人邊走邊搖頭,「露出了那種笑容,我還怎麼能夠生氣啊!」
、
尾聲·余ソ波·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