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降臨夜之輪迴 終之章·時序之結 第五十一章 間幕五
    於是攤手,本章是屬於韋伯的,間幕也差不多快要到此為止了。

    話說回來,韋伯最後的令咒使用也是亂帥一把(FZ中他唯二的閃光點之一就在這裡了。)

    接下來就要開始最後戰爭了,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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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奈斯導師,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論文……】

    【因為看下去的價值。】

    【但是,我的論文所指出的,的確是現在的魔術界存在的問題啊!】

    【那也只是你以為罷了,魔術界的這種情況都是約定成俗的存在,而存在即意味著合理。你的這篇論文不過是以井底之蛙的角度妄想罷了。】

    【您怎麼可以這麼說!】

    【這是經驗。還是你認為你的閱歷還有手中的實例已經足以推翻我的這個結論?】

    【唔……】

    【你這樣有妄想症的人不適合魔導的研究喲,韋伯。】

    、

    韋伯從無夢的熟睡中醒來。

    他知道今天一天的天氣非常不同尋常。

    連日的北風如夢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渾濁的空氣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煙消雲散,反季節的陽光熾熱無比——而且只出現在以冬木市為中心的地域。

    這是即將發生更大災難的預兆。

    昨天晚上,他和Rider因為Lancer的邀請前往指定的地點參戰,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騎著被魔力改造過的摩托車的Saber。

    先是被追擊,接著就莫名其妙的發生了激烈的衝突,Rider提前使用了Lancer送交給他們的魔力結晶,但是結果卻是Rider的坐騎——神威戰車被Saber擊墜。

    而之後他們只能步行趕往指定的地點,然後理所當然的遲到了。

    對於之後接到的,由烏鴉傳遞過來的屬於Lancer的表示諒解的文書,雖然Rider笑著說很遺憾,不過自己還是能夠感覺的出來他言辭中的可惜之意——也對,畢竟就連他都能感覺的出來那個金色Archer的力量很強,對於Rider來說,能和地位平等的王者一戰,一定是他的願望吧?

    但是,這樣的Rider,卻因為顧慮到了自己,放棄了這樣的機會……

    而在返回到那個自己使用了催眠魔術的「家」中,卻又受到了來自於本應該被催眠者的善意的要求。

    【嗯,你是誰呢。是誰都無所謂,雖然我和瑪薩一直相信你是我們的孫子,這件事情很不可思議,不過,活了這麼長時間,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無論怎麼想還是不可思議……總之你平時的表現就比我們的孫子溫柔得多。】

    【……你不生氣嗎?】

    【這個嘛,生氣是當然的。不過,瑪薩最近經常開心地笑,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從這一點上,我反而要感謝你。】

    【……】

    【而且,看起來,你並不是帶著對我們的惡意住進來的,不管是你還識那個叫什麼阿萊克斯的男人,都是現在難得的率直的年輕人。究竟是為什麼這麼做,這種事情我就算想理解也理解不了。或者說,也許是由於不知道你們的事情,我才能這樣請求……可以的話,希望這樣的關係能在保持一段時間。先不說我,瑪薩大概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勁,不管是夢還是什麼,和溫柔的孫子一起生活的時光,是我們難得的寶物。】

    即使是到了現在,他依舊可以清晰的想起那名老者的每一個字。

    自己連催眠暗示這種基礎中的基礎都沒很好地完成。

    無論是運氣不好,還是事故,這些借口都毫無用處,甚至對這個請求自己「再多哄騙我們一陣吧。」的善良老人,自己的術都無法維持滿意的效果。

    除了悔恨,還有一絲滑稽的感覺。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個小丑。

    但是所謂魔道,是下定必死決心之後才能開始的——惟有燃燒生命方能達到至高境界,這是至今為止他努力的方向。

    就算會被人嘲笑,也無所謂了。

    聖盃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逐漸接近了尾聲了。

    和最初參與進這場戰爭中的目的相比,韋伯發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自己的觀念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曾經,作為一名魔術師而言,既不是出身於名門,也沒有幸運地遇上名師,有一半成果都是靠自學的他,是堅信著歷史出身的差異可以通過增加經驗來彌補。

    因為維爾維特家族作為魔術師的血統才剛剛持續了三代。和有來歷的魔術師世家的後裔們相比,韋伯在魔術刻印密度以及魔術回路數量上稍微遜色一點,但隨著世代延續,回路數量和刻印密度也在不斷積累拓展。

    時鐘塔裡獲得獎學金的學生有很多都是持續了六代以上血統純正的名門之後。

    而在魔術世界裡的優劣是根據出身事先就已經被決定好了的。

    這是大家普遍認同的一種觀點。

    那些炫耀自己古老血統的優等生們,以及那些不分晝夜追隨名門的阿諛奉承之徒。只有那些傢伙們才是時鐘塔的主流,時鐘塔的風潮就是由這些傢伙們決定的——就連講師們也不例外。

    只對名門出身的弟子們抱有期望,對像韋伯這樣「出身低賤」的研究者,不要說傳授法術了,就連他進閱覽室看魔導書也不太情願。

    為什麼法術師前途的期望程度要靠血統來決定?

    為什麼理論的可靠性要靠輩份的經驗多來決定?

    那個時候的韋伯,抱著這樣的想法,寫了一份《詢問新世紀的魔導之路》的論文,彈劾魔術協會的腐朽體制。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份在當時的韋伯認為絕對出色嚴謹的論文,被降靈科講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隨便看了一遍後就扔掉了。

    即使是到了現在,韋伯依舊可以回憶起那個時候凱奈斯居高臨下的冰冷而蔑視的眼神,還有帶著一絲憐憫的語音語調。

    這對韋伯來說,是永遠也無法忘卻的侮辱。

    自己這種可以讓全世界轟動的才能,竟然因為一個權威的獨斷專行而被抹殺掉,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

    但是對韋伯的憤怒,沒有一個人表示同感。

    然後,在無法排遣憤怒的日子裡,韋伯突然聽到了一個謠言。

    久負盛名的羅德·艾盧美羅伊為了給他虛榮的履歷再添上光榮的一筆,決定參加附近極東地區所舉行的魔術比賽——那就是聖盃戰爭。

    隨後,凱奈斯委託的從瑪凱多尼亞運來的某個英雄的聖遺物,和普通的郵寄品一起交到了身為弟子的韋伯手中。

    那個時候,已經查找到了關於「聖盃戰爭」相關資料的韋伯,立刻意識到那是聖盃戰爭中召喚Servant所用的媒介。

    首席畢業生的金牌光輝和冬木的聖盃所帶來的榮譽相比,簡直就是垃圾。

    於是從那天起,韋伯就離開了英國,一路朝極東的島國行進。

    這就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自己真得是年少氣盛到了可以被人當成是小丑的程度了啊。

    雖然戰爭只不過是經歷的短短的六天不到,但是對於韋伯來說,其意義卻無疑於旁人的一生。

    他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在傳說中有著出色地位的英靈。

    他也領略到了,那些英靈的性格還有執著。

    和那些以故的英靈所追尋的事物相比,自己所執著的東西,根本就是完全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就像當初自己向Rider抱怨的時候,被他所批評的那樣。

    自己只是在為一些無聊而虛偽的事情在浪費時間。

    「啊啊……做完最後一次準備確認後,去找Lancer小姐吧。」

    抓了抓頭髮,韋伯這樣對自己道。

    自己這個Master,從頭到尾都非常失職,所以,他要盡一點努力,為自己的Servant去做些什麼才行。

    ======================我是切換場景的分割線=====================

    尋找Lancer的蹤跡,出於韋伯意料的輕鬆。

    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連通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橋上使用了搜索魔術,卻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那名Lancer的回應。

    跟隨著Lancer派遣過來的麻雀的指引,在新都的人民會所那邊找到了正坐在會所前面的廣場長椅上,以麵包屑餵食著鳥類的,一派普通人打扮的Lancer,韋伯只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花了一下。

    「唔,你來的時間比我預計的要快呢。」

    看到韋伯過來,那名黑髮的Lancer微笑著將手中的麵包屑全部撒了出去,微笑著看向了他。

    「Lan……優小姐,你的身體……」

    韋伯不太確定自己的感知是不是正確的——剛才的一瞬間,他似乎看到Lancer的身體變的透明起來。

    「唔,沒辦法,雖然我擁有『單獨行動』這項能力,但是在沒有Master提供魔力還有依憑媒介的情況下,能撐到現在差不多也快到極限了吧,還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晚上最後的決戰呢。」

    彷彿不在意般漫不經心的說著,Lancer翹起了腿,單手托著下巴看著韋伯,「不過這種事情說了也沒有意義,直接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

    韋伯調整了下情緒後道,「是關於昨天晚上的約戰,很抱歉……」

    「那個啊,我已經聽朋友說過了,不怪你們,畢竟Saber那傢伙的出現完全不在預料。」

    勾起了唇角,Lancer似乎饒有興致的盯著韋伯,「雖然並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和你們起了衝突,但是那種情況下,就算你們真得如約趕到,也無法發揮百分之百充足的實力去戰鬥吧?這對於期待一戰的王者來說,是絕對的藐視哦!」

    「……」

    韋伯咬了咬嘴唇。

    Lancer說的是事實。

    但是他懊惱的並非這點——而是在當初趕到場的時候,只看到Lancer留下來的紙條的時候,自己心裡和Rider的展現出來的「遺憾」完全不同的,「如釋重負」的那種僥倖感覺。

    「那麼,你這次過來,是準備再次約戰Archer那個傢伙麼?」

    「是這樣沒錯。」

    猶豫了一下之後,韋伯還是認真道。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Lancer會拒絕幫忙的準備了——畢竟現在天氣的異常已經是所有人都感覺的到的事情了,聖盃戰爭已經接近尾聲,如果真得想獲得勝利的話,保留實力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沒問題,正好那個傢伙閒得快要發霉了。」

    但是Lancer卻是答應的乾脆利落,讓韋伯原本想好的說服一下子被吞回了肚子中,真是差一點被噎到。

    「那麼,約在什麼時候……」

    「晚上的時候我會發魔術訊號的。」

    笑著看著韋伯,Lancer扯起了唇角,「你想說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Lancer,就這麼消失,你不會覺得不甘心麼?」

    最後,韋伯還是問出了自己的這個疑問。

    和目標完全明確的Saber、Rider甚至是Archer都不同,在韋伯所見過的全部Servant中,他最捉摸不透的,就是眼前這個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導師凱奈斯的英靈。

    「這有什麼好不甘心的?我本來就對聖盃沒有興趣啊?」

    反倒是Lancer一副覺得韋伯似乎問出了什麼好笑的問題一樣,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的話,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噯?!」

    韋伯因為這突然的感謝而愣住了,「為、為什麼要感謝我?!」

    「因為你召喚出來了Rider啊。」

    Lancer一副很理所當然的表情,「你家的Rider,從某種意義上,對於吉爾他來說,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對手呢……我不應該感謝你麼?」

    「就算是要感謝……那也應該是那個傢伙的事情吧?」

    「以那傢伙的脾氣麼?」

    隨口的一句反問讓韋伯腦袋上瞬間一片黑線。

    也對,以那個金色Archer的脾氣,可能他的詞典中壓根就沒有「謝謝」這個詞。

    「為什麼你不為自己考慮呢?」

    最後,韋伯只能這麼問,「就算你對聖盃沒有興趣,那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啊,為什麼還要以Archer為中心?」

    「因為我是他的臣下啊!」

    Lancer回答的沒有絲毫的憂鬱,異色的雙眼中帶上了笑意,「既然選擇了效忠,那麼輔佐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而且,你不覺得……見證著自己所選擇的王者,一步一步走上旁人所無法企及的頂端,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麼?」

    「如果失敗了,那該怎麼辦?」

    「若是連接受失敗的氣量都沒有的話,那也不配稱為王者了。」

    這樣說著的Lancer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微笑著看向了韋伯,「竟然會想到問這個問題,看來你家Rider的領袖魅力的確蠻大的啊……」

    「呃?」

    對於Lancer的這句完全摸不著頭腦,所以韋伯只是點了點頭,「那麼Lancer,晚上的時候我就等候你的訊號了。」

    「嗯。」

    輕輕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之後,Lancer的注意力似乎重新轉回了停留在她身邊的鳥類身上——說起來,對於Lancer的那好的出奇的動物緣,韋伯一直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想到這可能是她的固有技能後也就釋然了。

    話說回來,動物緣還有協調能力出眾的Lancer,和那個狂妄出色人緣超差的Archer……

    這對組合搭配真得蠻讓人感覺無語卻又在情理之中。

    「對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韋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Lancer,「上次你給我的,那種魔力結晶……」

    「如果你願意放棄你手上的令咒的話,我可以再幫你做三個出來。」

    「……那還是算了,謝謝你。」

    猶豫了一下之後,韋伯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身離開了。

    「所謂的令咒,若是不在戰鬥中使用,就會失去它的意義。你和Rider之間的信任還有聯繫,並非如此膚淺吧?」

    身後,Lancer的話遠遠了傳了過來,而韋伯的腳步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就在此前行。

    一直到走出很遠之後,回頭還是能看到Lancer坐在長椅上的身影。

    他還是無法理解這個英靈的所作所為啊!

    韋伯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雖然,對於她的那種生活態度,有一點羨慕……

    =================我是時間流逝的的分割線==============

    返回的時候,已經實體化的Rider早已做好完全的戰鬥準備,正在翻閱著荷馬詩集。

    此刻,這個巨漢正專注於文字的小世界中。翻閱書卷的動作顯得興致勃勃,連指尖的感觸也格外珍惜。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這本書,韋伯不禁苦笑起來。

    如果現在突然問Rider為什麼想要擁有實體的話,他的回答也許不是征服世界的野心,而是「沒有手指就無法閱讀荷馬」。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人。

    一心憧憬遠方的英雄,想用著美酒佳餚,將征服世界的野心視為吃飯睡覺般普通的yu望。

    這種奇特的人格吸引了許多男子漢,終生追隨著他。

    在人類歷史上,存在過這樣一個男子。

    「回來了啊?」

    看到韋伯回來,Rider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他。

    對已經讀過不知多少遍的阿喀琉斯冒險,Rider的興趣依然不減,他像頑皮的孩子一樣微笑著看著韋伯。

    無論是誰,他都會展現這種笑容吧?

    不管是對曾經生死與共的英雄們,還是對韋伯這樣一無是處的契約者。

    「都快到最後關頭了,你還在看書?」

    並非是指著,不過韋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啊,抱歉。不過,離深夜還早。我覺得今晚不用這麼焦急,安下心來對待就可以了。」

    「為什麼?」

    「唔,總之呢,雖然沒什麼根據,但我有種在今晚就可以一決勝負的預感。」

    Rider若無其事地說道。

    韋伯輕輕點了點頭,再次為Rider的敏銳而感覺到心驚。

    與英靈共同奔赴戰場,是多麼難以想像的艱苦修行,韋伯已經親身體會到了。

    但是,對他來說,此刻的聖盃戰爭已經和結束沒什麼區別。

    昨夜,在最後關頭使Rider的戰鬥付之東流的,正是身為Master的自己。

    如果Rider以孤注一擲的決心挑戰「誓約的勝利之劍」,也許會以微小的差距勝過Saber的寶具,將騎士王踏於神牛之蹄下。

    在決勝關頭不得不放棄的原因,在於他這個同樣站在車伕台上的Master。

    Rider在最後一瞬間,只能為了保護身邊這個小丑而跳下戰車。當然,他不能讓使自己出現在現界的契約者犧牲。

    那時,決定Rider與Saber勝負的,是Master在不在身邊這個差距。

    韋伯·維爾維特曾認為自己足以成為勝利者,並為此沾沾自喜。

    可是現在不同了。

    至少,自己能做到的,是注視著那自己無法企及的高貴的背影。

    「我的Servant,我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發出號令。」

    少年舉起緊握的右手,展示出仍然未使用的令咒。

    這正是束縛著眼前這位英雄的枷鎖,是阻擋在他的霸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礙。

    「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並不是強制,只是理所當然的判斷。

    所以,韋伯發出號令。他心情輕鬆地看著令咒的第一道發揮魔力之後消失。

    「再次以令咒發出號令——Rider,你一定要奪取聖盃。」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為這種閃光感到一絲痛心。

    現在住手還來得及,這種毫無意義的迷茫掠過他的內心——這是如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猶豫。

    【你和Rider之間的信任還有聯繫,並非如此膚淺吧?】

    Lancer的話很突兀的迴響在了耳邊,讓韋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最後,我以令咒發出號令。」

    韋伯堅定地舉起畫有最後一道令咒的手,看著Rider。

    至少,現在這一瞬間,自己能夠毫無怯色地與他對視——這是身為Master最後的,也是僅有的榮耀。

    「Rider,你一定要奪取全世界。不允許失敗。」

    、

    間幕·令咒ソ御使·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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