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降臨夜之輪迴 終之章·時序之結 第二十八章 王之論
    於是攤手,終於在繼續暴走把小蘭花扯出來之前,把三王酒會給結束掉了。

    話說雖然是三王,但是貌似都是Rider還有小魷魚唱主角啊……

    Saber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被否定的很徹底呢……

    話說回來,我和小魷魚都一樣,對所謂的「正義」的論調不感冒。

    真是不容易啊,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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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自己並不是聖人。

    ——所以,為了所謂的「大局」而犧牲自己,不管如何都無法理解。

    、

    「Lancer?」

    面對我的爆發,Saber臉上的錯愕不是假的——甚至連一邊的銀髮女子還有Rider也有些奇怪的看向了我。

    「嘖。」

    倒是另外一邊的吉爾,輕哼了一聲之後,只是啜著酒卻沒有說話。

    「國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只要你努力過不就好了麼?」

    我看著Saber很無辜的神色,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氣再一次飆升,「一個人去背負一整個國家甚至為此賠上自己的一切,你以為你是誰啊?聖人麼?」

    「所謂『王』,不就是要背負上整個國家的人麼?」

    相對於我的激動,Saber此刻的神情卻顯得很冷靜。

    「別和我說什麼犧牲小我去完成大我,那全都是狗屁!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人,憑什麼去愛周圍的人甚至是自己的民眾?!」

    看著Saber,我尖銳道,「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只要為了國家,連自己都能犧牲的你,也會去要求你身邊親密的朋友甚至是親人做出犧牲吧!」

    「為什麼……」

    Saber有些震驚的看著我,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為什麼你會說出和桂妮一樣的話來……」

    「啥?」

    差點被Saber天外飛來的一句話噎住,我一滴大汗當場就下來了,「Saber,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別人。」

    而且,從名字上來判斷的話,好像還是和Berserker錯認的人是同一個人。

    「……」

    Saber似乎遲疑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開口,「桂妮……桂妮薇爾是我的王妃。」

    「等一下。」

    這次插話的人是Rider了,「是我聽錯了還是什麼?Saber你不是女性麼?為什麼還會擁有王妃?」

    「在拔出劍的時候,我就已經捨棄了身為『女性』的這個身份了。對於民眾來說,統領他們的王,迎娶一名王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雖然似乎感覺到尷尬,但是Saber還是解釋了一下,「我當初是以『王』的身份發誓愛著桂妮的,所以……」

    「是哦,因為是『王』的職責,所以再不合理的事情也要去做是麼?」

    打斷了Saber的辯解,我嗤之以鼻,「名副其實的二女通婚……Saber,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在歷史的傳記中,會出現桂妮薇爾與你的首席騎士蘭斯洛特的記敘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Berserker的身份就真的是呼之欲出了。

    「……」

    大概是因為被我說中了事實,所以Saber沉默了下來。

    「那麼,為什麼歷史上亞瑟王會和其姐摩根有一個私生子的事情我大概也能猜到,不外乎是使用了魔法手段進行了因子克隆吧?」

    輕輕敲著手中的酒杯,我繼續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不列顛的內亂就是在蘭斯洛特和桂妮薇爾的事件之後才開始的吧?可以說,是你自己當初的『無私』選擇,造成了這樣的結果不是麼?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無法給與幸福和守護的人,我不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去談論『王者』之道。」

    「不是這樣的……」

    Saber的神色開始出現了掙扎,「桂妮她並不能算是普通的人類。她……她是梅林使用了秘法召喚出來的,是有點類似於現在的Servant一樣的存在。事實上,梅林的咒語還讓她有了一種特殊性——對於民眾來說,她只是作為『王妃』而存在,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可以記住她的樣子。」

    「記不得桂妮薇爾模樣的人,也包括你吧?」

    我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出來——因為,如果Berserker真得如我所想就是圓桌騎士中的蘭斯洛特·達·隆司的話,那麼沒有道理在第一次港口戰鬥的時候,Saber對著連蘭斯洛特都認為和「桂妮薇爾」很像的我卻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原來原因是出現在這裡……

    (天音:連自己王妃的樣子都記不得,於情於理Saber都很欠修理啊。)

    「……」

    Saber再度尷尬的沉默了。

    「因為不是人類,所以連獲得幸福的資格都沒有麼?」

    我冷笑了一聲,「還是說,就因為不是普通的人類,所以就活該倒霉被犧牲?!呵呵,真得是非常不錯的論調啊!」

    「……」

    Saber一時語塞,而另外一邊的銀髮女子身體不著痕跡的震動了一下。

    「因為失敗所以想要從頭來過,甚至為此不惜將自己的存在給抹殺掉?果然是好高尚好無私的自我犧牲的節操啊Saber。」

    我對此嗤之以鼻,然後轉頭看向了一邊似乎因為我和Saber之間的對話有些愣神的Rider,「我說,Rider,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你有想過重新再來一遍麼?」

    「不想。」

    對於我的問題,征服王立刻挺胸回答道,「如果是由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我絕不後悔。」

    「怎麼會……」

    對於Rider的回答,我是在意料之中,而Saber則是驚訝。

    「不要說什麼企圖顛覆歷史!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對我所構築時代的所有人類的侮辱!」

    Rider傲然道,「我說Archer,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不要用這種愚蠢至極的問題來侮辱本王。」

    吉爾伽美什輕哼了一聲,算是做出了肯定的答覆。對於我和Saber之間的對話,他似乎聽的興趣多過於插口的樣子——或者說他大概是在考慮著什麼問題吧。

    「你們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罷了。人民不會這麼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Saber似乎依舊在試圖尋找著反駁的立場。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聳了聳肩失聲笑道,「不明白啊!這種東西有意義嗎?」

    「因為這才是王的本分!」

    Saber傲然道,「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我忍不住插口諷刺了一句,「你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有意義的?」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才配做王。」

    沒有一絲疑惑,Saber立刻點了點頭,「人們通過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為尊貴的東西。」

    這下,不止是我,連一邊的Rider都搖頭表示反對:「這絕對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過普通人的日子。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yu望沖昏頭腦的霸王!」

    Saber似乎有些失望,然後看向了我,「Lancer,我還以為你會理解我的想法。」

    「嘖,理解我是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並不代表我就贊同。」

    我輕輕嗤笑了一聲,「過分的高潔只會被人當成神而敬畏疏離,身為王首先就是要有自己的弱點。因為……人本身就是有yu望的存在。你那所謂的理念也不是沒有原型。聽說過『烏托邦』麼?Saber。那是就算是現在的社會也無法達到的,純粹的理想世界,更別提是千多年前不管是生產力還是啟蒙度都那樣落後的大不列顛了!」

    「Lancer說的沒錯。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你是個清廉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願意期待為理想殉教?又有誰會日思夜想盼著所謂聖人,只能夠撫慰人民,卻不能引導人民。只有展示yu望、謳歌至極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引向正路。」

    接著我的話,將杯中酒喝乾後,Rider也開口道,「身為王,就必須比任何人擁有強烈的yu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應該是一個包含著清與濁的,比任何人都還要真實的人類。因為只有這樣子,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裡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那啥,為什麼這段話所形容出來的王,我聽得感覺這麼熟悉呢?

    下意識的,我的目光就往這段時間以來,意外沉默的某個傢伙那裡飄了過去,結果很囧的發現他似乎正以一種看好戲的感覺注視著正在爭論著的Rider還有Saber。

    「這樣的治理……你將『正義』至於何在?」

    那邊,Saber顯然無法接受Rider的論調,尖銳的反問道。

    「Saber……不是我說。」

    按了按大概是因為酒勁上來以至於有些暈乎的太陽穴,我苦笑了一下,「你為什麼會那麼天真的認為王就是正義的?要知道,所謂的『王者之道』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正義』,同樣,也不存在所謂的『悔恨』啊!因為,王道本身就是構築在殺戮之上,而一旦沾染上了殺戮,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無法掩飾其黑暗的本質。更何況……所謂的正義,不過只是相對的而言。沒有惡就不會有善,二元論的基調不適合王者,因為王者的基調,本身就是灰色的。」

    「怎麼會……」

    Saber顯然有些錯愕。

    「Saber,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王!」

    呼出了一口氣,我做出了最後的總結,「雖然我要承認,貫徹著『守護』之念的你,作為一名騎士非常合格,但是正是因為你的行為守則太過拘泥於騎士之義,所以你的世界是極端的白——這與王者的基調格格不入。所以,你的正義你的理想只可能救國家和人民於一時——也是你的名字被傳頌至今的原因吧。」

    微微頓了一下之後,我直直看向了Saber,尖銳道,「不過,那些被拯救了的傢伙迎來的是怎樣的結果,你不會不知道吧?」

    「……」

    Saber沉默了。

    畢竟,大不列顛後來的血腥戰爭,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yu望』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一直默不作聲的吉爾伽美什突然開口出聲——內容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一針見血的辛辣和諷刺。

    「我……」

    Saber似乎想開口反駁,但是最後卻是頹然的低下了頭,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真是的……我說這些做什麼啊!」

    抓了抓面頰,我有些無聊的順手撈過了方才因為激動而放下來的杯子,一口氣把剩下來的酒都喝掉了,「Saber你,總是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才不是不切實際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是奇跡,所以才要借由聖盃來實現。不管如何,這是我的堅持!」

    Saber有些激動的反駁著我,「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有什麼不對?!」

    「隨便你了,你就那樣抱著你的理想溺斃在你自己的悔恨之中吧。」

    呼出了一口氣,我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真是的,我果然對像Saber你這樣秩序善良陣營的傢伙不感冒呢。而且話說在前頭,那個所謂的『聖盃』,其實絕對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那麼有用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優……不,Lancer小姐。」

    這次插口的人是一邊被人當成了背景很久的韋伯,原本他恐怕是想直呼我的名字的,結果卻在一邊的某個傢伙突然飆高的殺氣的中改了口。

    「我之前不就說過了麼?只不過是『等價交換』的法則罷了。所謂的『聖盃』不過只是一個鑰匙而已,那把鑰匙可以打開通向根源的孔洞,而實現所謂願望的,其實是根源。不過,說鑰匙可能不太恰當,或者該說是一個容器,在積蓄到了一定的力量之後就可以打開那個孔。」

    呼出了一口氣,感覺到有些頭暈的我索性坐了下來,然後打了個酒嗝,「但是該怎麼說呢……要是沒有背負上一切的覺悟的話,還是不要去打聖盃的主意比較好……畢竟單從氣量上來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某個混賬傢伙的對手呢……」

    「可以問一下,你口中的混賬傢伙是誰麼?」

    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傳入了因為酒勁而開始有些意識不清的大腦,而我想都沒想就開口:「當然是Archer那個超級大混蛋了!明明就是個不顧別人感受的驕傲彆扭自大狂,卻拽得像是全世界都欠他的異樣。可惡!為什麼我偏偏要喜歡上像他那樣種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心裡,捉弄別人最在行的混賬啊!」

    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奇怪,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麼?(天音:小魷魚,你果然自掘墳墓最擅長,沒救了你!)

    有些不解的歪過了頭想了想,發現這是徒勞無功的舉動後我很乾脆的放棄了繼續思考。但是下一秒我已經皺起了眉頭:「嘖……討厭的蟲子!」

    不僅僅是我,連在場的兩名Master也感覺出了異樣。

    雖然看不見,但肌膚能感覺到非常濃重的殺意。

    然後,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現出了白色的怪異物體。一個接著又是一個,蒼白的容貌如同是冰冷乾枯的骨骼的顏色。

    骷髏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

    「可惡……這群Assassin……上次順手解決掉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麼?」

    有些不爽的咕噥了一聲,我直接瞥向了某個傢伙,「我說,Archer,就這樣直接動手你沒有意見吧?」

    「那群螻蟻和本王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酒杯的吉爾伽美什臉上怒氣似乎一閃而過,「只不過,本王不想弄髒自己的寶具而已。」

    「是是是,反正又是我比較苦命。」

    下意識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但是卻有些力不從心,「嘖……只不過是一杯而已,怎麼回事?奇怪……」

    「你剛剛拿的是本王的杯子,而且還是滿的。」

    「也就是說……兩杯麼?」

    打了個酒嗝,勉強站起來的我甩了甩頭,「我的酒量只有一杯而已……唔嗯?」

    因為平衡感的大幅度退化而導致重心不穩地向一邊歪倒下去——是我的錯覺麼?怎麼好像看到在場的其它人腦上冒出了一排黑線呢?

    「你的酒量需要再鍛煉了。」

    被某個傢伙一點也不溫柔的接住後,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明顯帶著調侃的話。

    「還不是因為你的酒太烈了!要知道葡萄酒的話我可是能喝兩瓶!」

    有些不滿的咕噥著戳了戳擱到我的硬邦邦的鎧甲,然後滿意的發現某人非常識趣的收起了那套概念武裝。

    於是,很乾脆的放鬆了身體把臉埋了進去,隨後放任意識開始緩緩下沉。

    「吉爾,能再見到你……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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