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鬆口氣,第二卷終於結束了。
嗯,真是不容易啊!
撒花慶祝一下。
明天終於可以開始第四次聖盃戰爭了TAT
鬱悶的抬頭看看自己已經超過50萬的字數,再看看自己只進行到了一半的大綱……
好吧,幫我一起禱告真的可以在100萬之內完結掉這篇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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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到無限邊遠的平原遠處,可以看到烏魯克城內部點點的星火,而上方則是與之呼應的大片星空。
吹過面頰的風帶著稻穀的清香,還有平原上特有的乾燥氣味。
一切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注視著星空,然後,一顆流星就那樣滑過了天際,直接墜到他的面前。
在閃爍著的柔和光芒中,那顆流星逐漸轉變成了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纖細人影。
不過,雖然看不清楚「它」的樣子,但是卻奇怪的有著一種直覺——那個在他懷裡抬起眼安靜注視著他的人影,左眼是如同夕陽餘暉般的殷紅,右眼是如同夜晚星空般的闇黑。
沒有說話,只是凝視,但是「想要」的這個念頭從未如此強烈。
然後,看到那個人影緩緩張口,似乎在說著什麼。
伸出了手,似乎是想碰觸那個纖細的人影,但是最後卻只是重新收回垂下。
因為,再清楚不過,那一切不過是一個虛影——源自於他的記憶,但是也僅僅只是看得到聞得到卻碰觸不到的影像而已。
整個世界,屬於他的位置,除了身下那空曠無比的王座之外,再無它物。
這裡是屬於他的英靈王座,位於時間軸之外,就連次元都無法涉及,過去與未來也干涉不到的特殊存在。
在被世界的法則所召喚之前,作為這個空間王座的主人,即使是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無法離開王座,只能靜靜的等待。
就在這片反應著內心的真實印象的世界中,蒞臨王座,千秋萬世的等待著。
等待著,「世界」的再一次召喚。
時間,對於這個空間來說,早就全無意義。
、
一直想要的東西,在到手之後,是否就不值得再珍惜?
把玩著手中那個晶瑩剔透的,如同梭子一樣菱形的掛飾,吉爾伽美什火榴石色的眼中閃過了複雜的情緒。
曾經以為自己是不會再像少年其實那樣做夢了。
況且自那之後,無緣無故的失眠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卻總是在閉眼的時候重複的看到那個時候最後的情景——掉落手上的苦澀而美麗的珍珠,緩緩閉上的雙眼,悄然消失的身影……
而睜開眼後,除了手上彷彿還殘留著淡淡餘溫的錯覺,以及自己所握著的這個菱形的掛墜外,他一無所有。
於是只能一言不發的沉默。
心中,總是寂靜的什麼都沒有留下,也什麼都不能留下。
「吉爾。」
輕快的聲音。
「吉爾伽美什!」
指責的聲音。
「混蛋!」
憤怒的聲音。
以為是幻聽的聲音,卻每每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如此清晰可辨,彷彿能聞到雛菊辛辣的芬芳,宛如絲線一般纏繞在心口,然後生根發芽。
曾經,有那樣的一個人。
雖然是被神創造出來的生物,但是不知道是哪裡的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以至於出現的是一個力量算不上非常強,甚至容貌也說不上是頂級的人偶……嗯,用「殘次品」來形容的話,或許會比較貼切。
那是一個明明只是傀儡,卻一心要與神之子比肩的愚蠢而可笑的傢伙。
不論身處於何等劣勢都能重新振作並努力的靈魂,雖然平時看上去都是一副很文靜的乖寶寶模樣,但是一旦被惹急就會張牙舞爪,而一點小小的事情就能自得其樂很久——總而言之,是一個很單純的簡單樂觀主義者。
但是,那種明明相當的依賴於別人,卻表現出了一副「即使沒有別人我也能生活的很好」的模樣,只會讓旁觀者看了後會忍不住想動手毀去那層外殼,看看其內的所隱藏的真實。
而那逐漸剝離了外殼的過程,對他而言,是一種樂趣,也是一種享受。
只關心自己想關心的事情,而不關心的事情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去管。自認是個「自私」的人,但是卻又非常容易背上不屬於其包袱的矛盾傢伙。
是的,矛盾。
融合著光和暗並且保持著微妙平衡感的存在,為了自己所關心的人,甚至可以向著更高一級的存在而挑戰。
但是認真說起來,那不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罷了。
、
【我等你很久了,烏魯克的恩,半神之人吉爾伽美什。】
他還記得在歷經了種種繁多的讓他感覺出題的人完全是在惡整他,導致他快要抓狂抽出Ea的所謂「考驗」之後,他見到了那個被眾人所遺忘的基什之子(天音:也就是指蘭斯)以自己的生命交換而來的「神啟」中所指出的傢伙。
接著,怒極反笑。
因為即使外表完全不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披著所謂的「烏特納比西丁」外皮的人,就是他曾經的母后——寧孫。
可惜「天之鎖」無法鎖住其完全不存在於這個次元的身體,不然他真的非常有直接把某個在那裡裝神棍的傢伙捆起來好好教訓一頓的衝動——反正那個不知道真實樣子是什麼的東西此刻用的身體又不是他的母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同樣的,可以達成你的願望的人也只有我。若是還想再見到她的話,那麼最好把你腦袋中正在轉悠的念頭給我取消。】
當然,這句話的直接結果就是……某個人的住處被徹底的洗禮過了一次。
廢話了不是?
他是誰?
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烏魯克至高無上的存在,王權的掌握者——吉爾伽美什。
身為一生都在肩負著王權的存在,豈會接受這種不知真名的「雜種」的威脅?
【幸好幸好,就知道你這個小子的臭脾氣我的住所肯定保不住,還好這裡只是我臨時住的地方,不然我肯定要心疼死了。】
什麼話都不用再說了,直接抽Ea。
【你要是想再見到那個人,只有兩種方法。】
瞇眼——給我說重點!
【第一個方式就是輪迴轉世。又分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是你留下擁有你的直系血脈的子嗣,然後通過秘密儀式進行精神刻印,等到屬於那個人的精神刻印出現於你的子嗣所存在的時空,那麼你就會甦醒。】
完全就是在說廢話!
【第二種情況就是你吃下秘藥,然後以不老不死之姿在時間長河之中等待搜索。】
笑話,這個世界上,有誰有那個資格敢讓他去等待?
【而第二個方式,就是你和阿賴耶簽訂契約,成為和那個人相同的存在。然後等待後世的『王權』儀式重現,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已經開始改用起激將法了?
也好,他倒要看看,這個傢伙到底目的是為了什麼。
【那麼就此,契約·達成。】
現在想起來的話,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傢伙的計劃之下吧?
包括了他選擇了帶走不死藥,然後半路上因為莫名其妙的瞌睡,而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的蛇吞吃了那藥,讓他不得不遵循著賭約娶了神殿的那個不知所謂的聖女。
但是,那又如何?
不過是一切回到了她沒有出現的狀態而已。
因為女人,對於他來說,其實從來都和「物品」沒什麼兩樣。
所謂的「子嗣」,也不過是為了遵守賭約,而誕生的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已。
只是,為什麼?
明知道那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有權利拒絕的自己,當初會那樣去做呢?
指腹輕輕摩挲著掛飾上冰涼的平面,火榴石色的眼輕輕合上。
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那個身為神造品卻一心想和神之子比肩的笨蛋,比自己所收藏的全部財寶更加的珍貴、更加的耀眼,卻也……更加的短暫和脆弱。
人,往往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知曉珍惜的含義。
而很多事情,都是在事情發生了之後,再度回憶起來的時候,才能想清想明。
如果當初,能早點意識到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那麼是否很多事情就會都不一樣了?
只不過……
重新睜開了眼,手指收攏而後鬆開,那菱形的掛墜已經被妥帖的收入了自己的寶庫之中。
在他的字典之中,是不存在「如果」這個詞的。
他是王者,所以,絕對不會沉迷於過去。
、
四周原本清晰的景物突然開始了扭曲變形,最後消逝成了一片虛無的時空。
而不遠的王座下方的地面,出現了一個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召喚之陣。
同時,也打斷了吉爾伽美什的回憶。
火榴石色的眼微微瞇起。
竟然能找到當年那條吞吃了不死藥的蛇所褪下的皮?
他該讚揚一下那些雜種們的鍥而不捨的毅力?還是該感歎一下他們對於權勢的追求已經到了無所不及用的地步?
作為曾經的「王權」擁有者,他再清楚不過這所謂的「聖盃」的真相。
所以,他對於那些追求著聖盃的人,一向都是嗤之以鼻。
誰規定過,一旦被召喚,就一定要給與回應的?
Ea出現在了手中,剛要乾脆利落的揮下摧毀掉正在試圖和自己建立聯繫的召喚陣的時候,從寶庫中突然傳遞而出的波動讓他暫時停下了手。
這個感覺是?
從寶庫中取出了那個發生了異常的東西後,才發現赫然就是方才自己所把玩著的,那個菱形的掛墜——但是此刻,這個掛墜卻像是在呼應著某物一樣,一閃一閃的散發出了淡金色的光芒。
【成為和她相同的存在,然後等待後世的『王權』儀式重現,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機會。】
「原來如此。那個傢伙是早就已經預見了這種情況吧?」
話雖然是如此,但是卻沒有任何惱怒的成分在內。
掛飾並沒有被重新放回寶庫,而是被掛於頸項,溫涼的觸感讓王者淡淡的扯出了一抹笑意。
身為本王的所有物,你是沒有離開的權力的。
這一次,本王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重演。
、
尾聲·終與初·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