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話說回來,我果然沒有寫絕對反派的天分麼?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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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什妲爾?原來你在這裡。真是害我好找。】
【你來這裡做什麼?】
【嘖嘖,我可是什麼都還沒有做啊,你幹嘛一見到我就一副見到蟑螂的表情?真是太傷害人家脆弱的心了啊!】
【你這個千面人少給本神演戲!看得真噁心!】
【喲!看來我們的大美女今天火氣似乎很大呢……又是誰不長眼睛招惹到我們的大美女了?】
【你要是能從我面前消失,我的火氣一定會想!】
【這話說得可真是絕情,好歹我也曾幫過你忙的不是麼?】
【……】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想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是單純來找你敘舊的麼?真是太傷人心了。】
【如果換成別人我還可能會信,就你?】
【就我怎麼了?】
【那麼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烏特納比西丁?還是寧孫?】
【形象啊形象!請注意你神界第一美女的形象啊!話裡帶刺你就不覺得累麼!】
【你想要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想和你打一個賭而已。】
【我拒絕!】
【不要急著拒絕麼?形象!注意點形象啊!】
【對上你,誰要是還能保留形象我就跟誰姓!】
【……明明就有……】
【誰?】
【安努啊。啊啊!冷靜!伊什妲爾你冷靜一點!要是你再水淹神宮我會被埃阿生吞了的!】
【我管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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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幽界·塔牢
「伊南娜,你這次的行動真得太魯莽了。」
站在直接以阿賴耶本源力量所編織而成的牢籠之外,奧圖此刻的臉色並不是非常好看,「明明知道我們的力量都要靠信仰者的數量而決定,為何還發起這次的氾濫,要是蘇美地區的信仰者為此而導致數量銳減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也應該清楚。」
「我知道。」
因為那直接來自於本源力量的威壓而不得不蜷縮在監禁圈之內受罰的伊什妲爾,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聲道,「但是,我就是忍不下那一口氣罷了……」
只不過是一個神造傀儡罷了,她憑什麼在自己面前那麼囂張!
「伊南娜,我記得曾經反覆和你說過,那個人的存在並不比我們要低,只是因為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才會借用了傀儡的身體……」
有些頭疼的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深知眼前這個傢伙脾氣的奧圖此刻真有了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了,「那個人是父神直接派遣過來協助命運進程的,從理論上來說即使力量不足,但是的確和我們位於同一個階級。」
「這點不用你反覆提醒!」
伊什妲爾大大得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單純的看她不順眼罷了。」
從第一次見面時開始,她就和那個由父神送來的靈魂就算是徹底的槓上了。
哼!自從接受了神格之後到現在,她還沒有被誰這麼指著鼻子罵過呢!而且還不僅僅是一次兩次……
更何況,那個傢伙和寧孫的關係又那麼密切……
這口氣她要是嚥得下去,那麼她就不叫「伊什妲爾」!
她不是比較在意烏魯克麼?
那麼她就淹掉烏魯克給她看看!最好氣爆她——就算氣不死她忙也要忙死她!(天音:汗,伊什妲爾,可以請問一下你的心理年齡有多大麼?怎麼感覺上比某位還要小?)
「不順眼?」
奧圖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整個星幽界中你看不順眼的神不是海了去了麼?但是就算是那一位你也不過是見一次爆發一次而已,怎麼會變得這麼斤斤計較呢?」
不是他說,這種做法,真得非常不符合他所認識的那位伊什妲爾的個性……
「不要和我提那個可男可女的千面人。」
果然一提到某人,原本還算比較安靜的伊什妲爾立刻跳了起來——雖然立刻就被神壓給重新壓了回去,「要不是那個傢伙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麼!」
「那也是當初你不聽勸阻,非要和那一位打賭的不是麼?」
一提到這個,連好脾氣的奧圖也有些動怒了,「你明知道那個傢伙的職責權能是什麼,為什麼還要傻傻得往她挖好的陷阱中跳!」
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專門掌握命運絲線,負責某一段文明歷史的推動的。
為了讓手上的歷史可以按照正常的軌跡來運行,那個人可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坑蒙拐騙威逼利誘來達到其最終的目的。
而至於結果……事實上,連安努這個他們名義上的「父神」也曾經被那個人利用過。
甚至,他也記得很清楚。
有的時候因為沒有辦法拐到適合的人去推動歷史進程,那個人甚至利用了自己能力的權限選擇了一個合適的肉身降臨人世,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命運的某些關鍵轉折。
就記憶裡所記得的東西來看,有一次是推動了好像是某個王朝王權的交替,有一次是乾脆的在洪水降臨前成為了那所謂的「最後一人」保留了生命的延續,還有什麼的……
啊,是了,最近的一次應該就是直接本體意識降臨,然後成為現在那個好像是叫什麼「烏魯克」的地方現任首領的母親吧?
而現在,那個人似乎又熱衷於扮演起一個叫什麼「烏特納比西丁」的先知……真是夠了!
但是,即使是討厭那個人那種彷彿什麼都不在意的什麼都可以利用的態度和方式,他們也依舊無法殺了那個人以絕後患。
姑且不論該如何去毀滅那個人不知道藏於何處的真身,光是那個人的身份就讓他們這只是依靠了信仰之力來獲得力量的神祇無法輕舉妄動——因為她雖然從屬性來看是隸屬於阿賴耶一側,但是卻和蓋亞有著密切的聯繫。
事實上,對於那一位的個性,他始終捉摸不透。
「但是,那條鎖鏈!那條由蓋亞鍛造出來的鎖鏈是對我們的最大威脅!」
憤然的想再度站起身,卻被迫再度縮回了原來抱膝的模樣,伊修塔爾的聲音裡帶上了止不住的冷意,「不打賭,難道要我眼看著那條對我們有著絕對束縛權的鎖鏈落入別人的手中麼?!」
她知道,那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由根源的法則衍生出來的鎖鏈,作為神祇是毀滅不掉的。
所以,拼上所有的努力,她都一定要把這屬於他們的弱點給掌握在手上。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出自於根源之地的物品,其歸宿其實是注定的。」
奧圖心裡微微堵了一下,隨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再開口,「強求的話,只是會招惹來巨大的麻煩。」
那條鎖鏈就是那些物品之一。
他曾經看到過,曾有神祇因為強求不該屬於他的那份力量,而被「因果」反噬到連神格都消失的地步。
他不希望伊什妲爾也淪落到這種地步。
「但是既然那個傢伙會和我打賭,就說明那個東西還是有可能會落入我們的手中不是麼!」
伊什妲爾大聲反駁道。
哪怕只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賭。
她是在害怕,因為神格其實是固定的——也就是說,神祇的承傳是可以通過殺戮來進行的。
她無法保證擁有了那條鎖鏈的人類會不會產生弒神的念頭。
所有在星幽界的同伴——和那些在人間界遊蕩的螻蟻不同,即使厭惡,也是她所珍視到了極點的「家人」。
所以,她不會允許任何可以威脅到他們的事物存在於她無法掌握的地方!
「……」
奧圖沉默了下來。
那個人會和你打賭,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你可以成為其能夠利用的一個棋子,推動歷史向著注定的軌跡上前進啊!
但是這句話,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知道此刻的伊什妲爾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了——這也是她一向的個性。
不過這段時間,她的性格似乎越來越趨於暴躁了。
果然……即使是神祇,也開始被那些陰暗的東西影響了麼?
奧圖的眼神黯了黯。
恩奇都,希望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是要盡快做好才行,不然……
「所以,我是不會放棄的!」
大聲宣告了這一句後,伊什妲爾撇開了頭,「奧圖,有本事你就永遠把我關在這裡好了。不然我……」
「伊南娜!」
神色瞬間冷凝了下來,奧圖打斷了她的話,「什麼都不用多說了。你就給我在這裡好好冷卻一下你的頭腦吧!」
丟下這句話之後,他轉身離開——因為害怕,如果再繼續呆下去的話,自己可能會動搖。
伊什妲爾的本性從來就不壞。
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無法放棄。
可是他同樣也知道,如果伊什妲爾再這樣下去的話,可能就真得會被判定為被污染,然後被「放棄」,將屬於水神的神格交出。
並沒有走多久,奧圖就停下了腳步,怒瞪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個穿著一身灰色長袍,正微笑著看著他的人。
「怎麼,見到老朋友就這個態度啊!」
微微帶笑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波瀾的語調。
「我不認為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奧圖冷聲道,「你陷害伊什妲爾和你打賭的帳,我還沒和你算呢!」
「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要說得我好像十惡不赦好不好?」
那個人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而且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正事的。」
奧圖忍不住皺眉:「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你當我偶爾的良心發現了不可以麼?」
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語氣,「不過可以挑明的是,和現在正被你關禁閉的某位大美女有關。」
「我為什麼又要聽你的?」
「現在伊什妲爾的性格你也應該有所感覺到了不是麼?她已經開始被人界的那些滿溢出來的『暗』所沾染了。」
並不在意奧圖那種不友善的語氣,只是平淡的陳述,「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去拜託過那個人,要求她在烏魯克建立同樣擁有淨化之力的寧利爾的神殿,好讓伊什妲爾不至於那麼辛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自己曾經的打算被一語道破,奧圖忍不住皺起了眉瞪了一眼。
「只不過是想提供給你一個可以緩解伊什妲爾現狀的方法給你罷了。」
晃了晃手指,依舊平淡無波的語氣,「當然,要不要聽,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你的個性……為什麼會變動的這麼快?」
閉了閉眼,奧圖最後只能選擇轉移了話題,「我記得前段時間看到你的時候,你的類型似乎還是毒舌的那種,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
「啊啊?那個啊……」
對於奧圖的疑問,來人卻只是報以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神祇的生命太過漫長,總是需要找些樂子來打發時間不是麼?正好那段時間,召喚出了那個人,並且從那個人的被阿賴耶封印住的記憶之中發現了那種類型的性格似乎蠻有趣的樣子,加上也是為了瓦解那個人的戒心,讓她能真心實意的幫忙,所謂的演技還是必要的吧?正好……也想嘗試一下那種類型的性格。」
「……」
所以說,恩奇都根本就是被眼前這個傢伙完美的演技給騙了啊……
像這樣的存在,要是真想算計誰的話,肯定沒人能夠逃得過去。
看著眼前的人,最後奧圖有些挫敗的閉閉眼,「那麼,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想和你打一個賭而已。」
平淡無波的語調,所說出的,卻是即使明知是陷阱,也只能跳下去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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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幕·賭局·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