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攤手,我知道這種相遇蠻狗血的。
不過考慮到後文,大家還是和我一起撒狗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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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的時候就像一場鬧劇。
——但是人生最無奈的就是,有的時候明知只是一場鬧劇,卻也要觀看到結局。
、
出了烏魯克,一路上順手解決了一些不入流的零散異形動物之後,我慢慢向著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的那片杉樹林前進。
懷裡的小白早在出了烏魯克的時候就放下來了,現在正在我跟前身後撒歡一樣的奔跑著,看來這段時間確實有點憋壞它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我整理出來的資料來看,這次的異形生物的出現範圍應該是以這片杉樹林為中心,然後順著河流反射性擴散。
而從烏魯克城的記載上來看,這片杉樹林從烏魯克城建立的時候起就已經存在了,而其中更是有一顆彷彿是整個森林中心點的巨大杉樹矗立起上,甚至在森林的邊緣也是可以看到那顆參天巨樹的。
「小白,就是這裡麼?」
來到了森林的邊緣,我拍了拍似乎很興奮的小白,猜測著會讓它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
聽到了我的問話之後,小白轉頭看看我,隨後就點了點頭。
「這樣麼……那麼,你能帶我去見它們麼?我有些事情想和它們商量一下。」
輕輕順了順小白的皮毛,我看著它的身體抽長成了成年狼的大小,然後嗅了嗅空氣,之後長嚎了一聲,就準備向森林中走去了。
「誰?!出來!」
正要跟上去的時候,突然的警覺讓我在下一秒就將長槍召喚到了手上,跟同樣發現了狀況的小白一起戒備的看向了森林中的某個地方。
看來這一路上走來,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並不是我一個人神經過敏。
——你也就只有直覺准這個優點了。
去你的!
「你是……烏特納比西丁?」
看著眼前出現的人,我皺起了眉頭。
全身上下都被灰色的厚厚的布袍所包裹,看不出體型,斗篷邊沿下所露出的那半張臉,看上去平凡無奇到簡直可以說是過目就忘的地步。
「很榮幸,你還記得我這個召喚你出來的人。」
那人緩慢開口,平緩無波的語調讓我皺起了眉:「為什麼會是你出來?寧孫呢?」
「我只是在觀察,遵循於萬物之靈的意志,來自於未來時空的英靈——雨宮·優。」
烏特納比西丁安靜道,「或者,稱呼你為『恩奇都』會比較恰當?」
雨宮……優?!
那是什麼?
耳熟到了不能再耳熟的名字,在腦海中卻是呈現出了絕對的空白——或者說,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就是我所遺忘的……「過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安撫著腿邊顯得焦躁不安的小白,我吸了一口氣平定了此刻有些紛亂的思緒後開口。
「現在,並不到你該踏入這片杉樹林的時候。所以,請你回去。」
「什麼意思?」
我瞇起了眼,「這片森林中存在著某種污染之源,如果放任下去的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災難。就算這樣你也要我就此返回麼?」
「你現在的身份是『恩奇都』而非守護者。此等問題並非你現下該插手的存在。」
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語氣——但是為什麼,聽到這種話之後,即使是面對某人的刻意挑釁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我,只感覺到此刻手癢的不是一點半點呢?
「你憑何來命令我?」
手中的槍直直前伸,堪堪抵在了眼前人的咽喉之處,我冷聲道。
「歷史的進程無法因為人的意志而改變,妄自干涉只會帶來無法彌補的錯誤。」
烏特納比西丁看著我,「杉樹林的災禍之源只有在王權被血祭之後才會正式邁入毀滅之態,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不過只是些無用功而已。」
「這算是……預言?」
「否,只是注定的命運。」
「……」
手癢的感覺更重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裝神弄鬼的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的熟悉呢?
——你忘記了麼?這種事情不是寧孫的拿手好戲麼?
不對,不僅僅是寧孫,記憶之中,似乎在更悠久的過去,曾經碰到過……相似的似乎靠裝神弄鬼來捉弄我的存在……
——如果想不起來的話,不要想就是了。反正該想起來的似乎,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信命?
——我只是懶而已。
好吧,會問你這種問題的我是白癡……
——你才有這種覺悟麼?
凸=.=|||
「這種說法,真得很讓我懷疑你的立場了。你到底是屬於阿賴耶還是蓋亞一側?」
決定暫時不在這種要是說起來的話絕對能把人給繞昏的「命運」的話題上繼續下去,我換了一個角度提問道。
「皆非。我只是負責推動歷史的進程,在蘇美文明斷層之前,作為真正的歷史監督者的附屬人格,我的壽命永無止境。」(天音:雖然說蘇美爾文明在巴比倫成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但是單就神話意識的承傳上來說,巴比倫既為蘇美爾和阿卡德文化混合後的延續,所以「蘇美文明的斷層」即為巴比倫被亞述所滅的這個歷史事實。這件事情發生在公元前1595年為亞述人所建立的赫梯王國所滅。之後雖然在公元前626年再度復國,但是文明已經出現了斷層。)
「等一下!吉爾……吉爾伽美什的命運,也是早就已經注定好的麼?」
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知道他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惡意之後,我猛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的過去為何?烏魯克恩的命運為何?這兩者問題,我只能回答其一。」
烏特納比西丁的身形緩緩退後,然後開始在空氣中飄散,「當杉樹林的災禍之源覆滅之時,我會再出現於你的面前。」
「喂!等下,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啊!」
這算什麼啊?把我召喚出來之後就踢給了寧孫,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面前和我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烏特納比西丁,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到我再次出現之時,再給予你想要的答案。」
「等……該死的!」
長槍猛的突刺,但是卻只是紮在了空氣之中。
如同出現的時候那般突兀的,烏特納比西丁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蹤跡。
「嘖!該死的空間能力!我怎麼就沒有這麼方便的技能!」
嘀咕了一聲,我有些憤憤的踢起了腳邊的地皮。
不能進入杉樹林麼?
那麼,如果我在他離開之後強自進入會怎麼樣?
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身邊的小白已經猛然躥向了森林,然後……給了我一個非常「完美」的答案。
有點像是漫畫裡才會出現的非常胡鬧的搞笑場面一樣,小白的身體整個在空氣中豎直的趴平,像是撞到了一堵看不到的牆壁上的一樣的緩緩滑落了下來。
「小……小白……」
試探的戳了戳某只,結果在兩秒鐘後就只看到某個縮小了身體的傢伙窩在我懷裡擬人化的眼淚汪汪。
「嗷唔嗷唔……」(翻譯:好痛好痛……痛痛痛!)
異常委屈的聲音。
只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看上去應該很有笑點的場景,此刻卻讓我很有一種打人的衝動?
——因為這完全是作者最近修文修到快抓狂而寫出來用來消遣的,要不是小白遭殃的就是你了。從本質上來說,她還算是你的親媽……
哦……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為什麼我一點感激的念頭都沒有?=.=|||
抱起了正一肚子委屈的哼唧著的小白,安撫性質的拍了拍它的頭之後,我也只能歎了一口氣,轉身向烏魯克的方向走去。
王權被血祭麼?
這應該算是暗喻麼?所謂的「王權」……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曾經在夢境中見到過的那彷彿噩夢一樣的場景,不過立刻被我甩了甩頭抹去了這段記憶。
怎麼會突然想到那種地方?
——本來也就只有直覺准這個優點了,竟然還在否認……
你給我閉嘴!
真是的,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得……異常的讓人覺得不爽!
鬱悶的摸了摸鼻子,我歎了口氣,拍拍懷裡似乎還想著要回去的小白:「算了,小白,下次找機會我再和你過來吧,今天看來是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本來還想跳過那個聖女努爾扎烏娜的,現在看起來,果然還是只能返回去問個清楚啊……
真是的,明明那種類型是我最不容易抵抗的類型啊,要是再被拜託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可怎麼辦啊?
當初因為答應了寧孫的要求,已經導致了我被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給粘上了。
而直覺也告訴我,努爾扎烏娜那個傢伙身後的麻煩絕對不會比寧孫要小到什麼地方去……
真是一想起來就糾結萬分。
這樣想著,剛走了幾步,就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讓我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了頭,看向了杉樹林的方向。?!?!
我發誓我回頭只是因為下意識的一種直覺,但是我真得沒有想到在我回頭之後竟然會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金色的頭髮,火榴石色的眼,還有那精緻的整個烏魯克找不到第二張可以與其媲美的面容。
以及,那天上天下唯舞獨尊的驕傲而凜冽的存在感。
——哦哦,「說曹操,曹操到」麼?你們兩個這算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麼?
去你的有緣千里!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人型麻煩製造機!
——這麼激動?看來你還是蠻高興見到他的麼……
去你的少胡扯了!我這是被嚇的!
「吉爾?!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知道我自己現在一手抱著小白一手指著他的模樣看上去的感覺一定很傻……
但是……
誰能來告訴我,這個原本應該是在烏魯克城內處理公務的傢伙,為什麼會從杉樹林中走出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