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魷魚和你某吉在語言還有惡劣度上,真得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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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人不過是一種追逐「利益」的生物。
——所以,紛爭,無可避免。
、
「恩奇都大人!恩奇都大人!」
遠遠的呼喚聲讓我放下了手中的槍,轉過了頭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蜜色的短卷髮,清秀的容貌,還有那雙棕色的瞳孔——在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我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的近侍,卡洛扎巴魯。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來人:「卡洛?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從小吉爾伽美什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從某個方面來說,有時是可以直接代表著吉爾伽美什的意志行動的。不過同樣的,作為制約,還有另外一個比爾胡圖拉可以牽制他的行動。
「出了些緊急狀況,恩正在找您,可以請您過去一趟麼?」
卡洛低著頭,一副非常恭敬有禮的模樣。
「知道了。」
將槍收回,我就著一邊的噴泉池澆了點水在臉上頭上,然後甩去還原成一身清爽——呃,頭髮上偶爾低落的水滴就另算了,「走吧。」
「請跟我來。」
卡洛站在一邊目不斜視,即使身上的衣服因為我方才甩頭的動作而沾上了些許的水滴,他的表情還有動作也是絲毫沒有走樣的完美。
——彷彿假的一樣。
呃,話也不能這麼說吧?好歹他是真人啊!
——但是你不覺得人做到這種地步也太沒意思了麼?要不要乾脆逗逗看他能不能變臉,如何?
你有惡趣味請不要把我拖下水,謝謝。
——切,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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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魯克的冬季是密佈著雨雲的季節,無數的雨水降落,為第二年春季河流的氾濫打下了基礎。
冬季,也是整個烏魯克,甚至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的民眾修身養性的時節。
不過自從十年前起,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的糧食就處於收穫淡季的狀態——於是理所當然的,擁有較為豐厚的物資的城邦就成為了別人眼中覬覦的對象。
這其實是再容易理解不過的事情——為了生存,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邊境區域線上,小範圍的劫掠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是等駐防軍趕到時,對方又已撤退,如此再三之後就算是聖人也會有火。
目前已經確定的,就有溫馬(Umma),烏爾(Ur)還有拉爾薩(Larsa)。
完完全全就是仗著烏魯克剛結束和基什的戰爭不久,承擔不起再度發動戰爭的現況。
不過只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在蘇美的冬季時期發動一場長期戰爭顯然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給養什麼的姑且不論,光是春季的時候,幼發拉底河還有底格里斯河氾濫的時候人員該往什麼地方撤離就是一個超級大問題。
不過目前看起來的話,顯然對於某些人來說,和現實情況相比,烏魯克的面子更重要。
「好無聊……」
我雙手環胸斜靠在吉爾伽美什的椅子旁邊,強撐著眼皮努力讓它們不要罷工合上。
都已經討論了那麼久了,還沒有結果麼?
所謂的「面子」真得比現實還要重要麼?況且被搶走的東西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物品,實在不行先將邊境的居民內遷,然後等到春耕之後再討回公道就是了。
現在就發動戰爭的話……只能說「找死」就兩個字。
「你有什麼足夠娛樂本王的想法?」
身體微微向後靠在王座上,吉爾伽美什一手撐著下頷一手扶著扶手意興闌珊的模樣,「說來聽聽,正好打發下時間。」
為之氣結。
「既然你都說了我的想法是娛樂,那我還是不要獻醜了比較好不是麼?」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過去。
「以愚者的智慧所思亦會有所得,更何況你的智慧是經過本王所肯定的。」
斜看向我的火榴石色的眼中帶著明顯的戲謔。
「我又不是小丑,沒有提供你娛樂的必要。」
而且現在需要做出決定的不是他麼?我才懶得去思考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政治什麼的,其實是最沒意思的東西了。
「不要忘記你目前還是是屬於本王的玩具,娛樂本王是你的義務。」
唇邊的笑意加深。
「……」
要不是你要我過來,我會站在這裡?!
天知道我當初可沒有答應過自己會出現在這群人面前啊!
雖然只能算是半公開,但是也完全有違我的低調作風……
我遠目望天,開始研究起大殿頂端的裝飾花紋——再看到某人的那張臉我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現場上演「全武行」!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沒受得了某個人的激將法?
被那麼說,聖人也有火吧?
——所以你只能活該站在這裡。
凸=.=|||
「怎麼不說話……因為本王的恩澤所以太過激動了麼?」
某人似乎相當清楚如何撩撥我的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
「吉爾。」
深吸了一口氣,我低下了頭正視著某人,「其實我本人可以算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嗯哼?」
漫不經心的哼出了一聲。
「但是你如果想再拆了這裡讓艾托喀什抓狂暴走的話,我也是絕對會奉陪到底。」
我看著他,語氣誠懇,一本正經的道。
——我突然發現你其實也很擅長吐槽啊。
所謂的「近墨者黑」而已。
——……
「哈哈……」
大概數秒鐘的空白之後,某人突然笑出了聲,「恩奇都,你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我不是東西……啊呸!我都說了不要把人當成東西來形容了好不!」
因為某人的反應而愣了一下導致反應出差,我氣得差點當場掀桌,「吉爾伽美什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咳!咳嗯!」
此起彼伏的,明顯不是出自一個人的咳嗽聲讓我在吼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此刻還處於正在商議「是否要對外宣戰」的朝會上,雖然面對著那些此刻正在以眼刀凌遲我的某些人的目光完全不在意,但是尷尬的感覺還是有的。
完蛋了,被某人刺激過頭了!
「看來這裡似乎沒我什麼事情了,先行告退。你們繼續!」
抵不住臉上發燒的感覺,我恨恨白了一眼正因為目的得逞而愉快的笑著的某人,然後速度溜之大吉——至於某人的喊聲,嗯,其實我什麼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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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
攤平在神殿屋頂之上,我支著下巴看著正在庭院中翻曬整理著草莎紙卷並將它們謄寫到泥版上並且放到一邊自然曬乾的蘭斯。
小白在我的身邊,保持著和我同一個姿勢的「攤平」狀態,不過它比我幸福——在冬日為數不多的暖陽照射下,這位早就去見周公了。
「什麼事,恩奇都大人。」
頭抬都沒抬,如果不是有聲音傳上來,我差點以為某人就要化身成為只會重複機械運動的人偶了。
「你說吉爾他是不是故意的?」
回想一下這段時間以來某個人的所作所為,我越想越覺得某人絕對是以「逗我」為宗旨竭盡所能的挑戰我的理智極限。
可惡,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這種惡趣味啊撓牆!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其實有的時候你抓狂的反應真得是很有趣很值得期待啊……
餵我說……
——什麼?
你什麼時候思考模式開始向那個惡劣的傢伙靠攏了喂!太驚懼了吧?
——……這個,絕對是你多心了。
我說,你回答之前的那個可疑的停頓是怎麼回事啊喂!
「恩的舉動一定有他的意義。」
蘭斯頓了頓之後才這樣回答道——不過,是我多心了麼?怎麼覺得他在回答之前手上筆的動作有停頓了那麼一下?
「是麼?其實我覺得他根本就是因為覺得無聊而拿我當消遣。」
被定義成「玩具」的悲哀啊……
把小白拖到自己的身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叨著它的皮毛,我與其說是講給蘭斯聽,還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蘭斯也沒理會我。
話說回來,被我騷擾了那麼多次之後,再怎麼好脾氣也該學會了對我的某些舉動選擇性無視了吧?
似乎是被我從好夢中騷擾的清醒了過來,小白似乎不滿的從喉嚨中「呼嚕呼嚕」了兩聲後就不動了。
真是的,這個傢伙最近真是越來越懶了,難道是進入所謂的「冬眠期」了麼?
但是那不是只有變溫動物才會產生的生理現象麼?
可惜了小白是獨一無二的。
——怎麼感覺你是一種很遺憾的語氣?
當然了,其實我還真是想把它解剖了好研究一下它的身體構造呢!
——……那個,我想說……
什麼?
——其實近墨者黑的人,是你才對吧?
……
「恩奇都大人。」
正在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曬著太陽逗弄小白的時候,底下的蘭斯突然出聲差點讓我嚇到。
「有事?」
「如果可以的話,大人您能一直跟在恩的身邊麼?」
放下了手中的石板,蘭斯抬起了頭,以他那雙蒼冰色的眼直直的注視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要被那雙眼睛給徹底的看透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
忍不住皺眉,「我不是一直跟著他麼?而且,你也不能要求我全天都跟在他身邊吧?」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蘭斯搖了搖頭,呼出了一口氣,「大人您誤會了。」
「?」
我有些疑惑得看著蘭斯,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恩其實很重視恩奇都大人您的。」
「是啊,因為我是他難得找到的稱心玩具嘛!」
我打了個哈哈。
「不。我的意思是,恩奇都大人您其實可以更多的信任一點恩。」
一邊這麼說著,蘭斯一邊低下了頭重新開始了手上的工作,「大概是因為是旁觀者的身份吧?所以我們看得很清楚——恩在大人您的身邊的時候,是顯露情緒最多的時候。」
「哈?」
我愣住了。
蘭斯的意思難道是說,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比我所想的更信任我麼?
雖然說心裡是有點高興沒錯。
但是為什麼……總覺得由蘭斯來告訴我這件事情,感覺很彆扭呢?
一陣沉默。
「先不說這個了。蘭斯你在整理什麼?我看你差不多整個下午就消耗在這上面了。」
有些不自在的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後,我轉移了話題道。
「我在做戰備相關資料的整理,畢竟如果不抓緊的話,時間就要不夠用了。」
蘭斯寫完最後一筆之後,從他的位置上站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身體,臉上露出了笑意,「不過現在終於結束了。」
「怎麼這個東西是由你來整理的?」
我挑了挑眉。
「早上你離開之後,恩就不知所蹤了,所以長老院決定先拖著。」
蘭斯笑了笑,收起了泥板,「不過我覺得還是早做準備也是必要的就是了。」
「吉爾那個傢伙又失蹤了?」
我只覺得太陽穴在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是的,接下來的事情就請麻煩大人您了。」
「嘖,我就知道那個傢伙不會讓我清閒到什麼地方去。」
碎碎念著從屋頂跳了下來,我認命得拍了拍身邊的小白,「那麼,我現在就去逮人了。」
「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