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部分細節,話說其實在猶豫要不要讓好久都沒有出來的吉爾伽美什出場,但是考慮到那個傢伙的個性……
最後還是維持原來的內容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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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不會無緣無故的選擇參與者。
——而被選上的我,也是到此刻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沒有願望,而是那個願望隱藏的太深了。
、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害怕麼?】
【害怕衛宮麼?不會啊……】
【為什麼?】
【因為,衛宮一定是神聽到優的禱告,派遣下來的天使。】
【真是敗給你了。】
——隨著這句話的,是按在頭頂輕輕摩挲著的溫暖大掌。
【呵呵。】
【又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開心。】
【優。】
【什麼事?】
【等這次的我手上的事情結束後,要來當我的家人麼?我的女兒和……嗯,我的家人一定會很歡迎你的。】
【好啊!說定了哦!優以後要當衛宮的女兒。】
【嗯,說定了。】
——勾起的手指,許下的,是不會再被實現的承諾。
——每每回想起來,都會疼得錐心刺骨。
、
意識剛恢復,感覺自己似乎正枕在什麼上面,身上還蓋著毯子。
睜開了眼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是枕著蘭斯洛特的腿躺在沙發上——位置是在我自己的家。
「雨宮,你醒了麼?」
發現了我的動作,蘭斯洛特低下了頭。
微微閉了下眼,放鬆了剛清醒時緊繃起來的身體,然後睜開眼正式著蘭斯洛特那雙帶著關切的蒼冰色雙眼:「嗯。」
「感覺好受了一點麼?」
見我似乎想起來,蘭斯洛特急忙伸手扶起了我。
「好點了,我這是……」
藉著他的手撐坐起了身,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我只覺得自己的頭在一陣一陣的疼痛著,「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感覺到雨宮你的精神狀態突然變得很不穩定,趕去衛宮大宅的時候正好看到Lancer將你抱了出來。」
蘭斯洛特的手按上了我的太陽穴,幫我輕輕揉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
頭疼因為蘭斯洛特的按摩而得以緩解,但是我只能保持沉默。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從什麼地方說。
「如果不想說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蘭斯洛特抬起了一隻手蓋在了我的眼睛上,「Lancer說你需要休息。」
「蘭斯,可以暫時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麼?」
在蘭斯洛特的掌下合上了眼,放鬆了身體讓自己靠在他的懷裡,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種胸口彷彿被挖去了什麼一樣的空虛感覺,很難受。
——因為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所以感覺到難受麼?
我信任她?你在開玩笑麼?那個隱瞞了那麼多事情的傢伙……我信任她?
——如果不是因為信任,那麼為什麼會在發現她的隱瞞之後,會感覺這麼難過?
……
——還不是因為你相信她,但是她卻對你有所隱瞞,這在你看來就是她背叛了你對她的信任,所以你才生氣的吧?
夠了,不要再說了!
——就是因為在意她,所以才會如此的生氣啊。
我說!夠了!
——呵呵……
「好,如果雨宮不想提她的話,我就不說了。」
蘭斯洛特淡淡笑了一下,然後打橫抱起了我站起了身,「不過現在的雨宮,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我送你回房。」
「噯?!我才剛醒……」
「脫力昏倒後清醒和自然睡醒是不一樣的。」
將我放上了我臥室的床上後,蘭斯洛特平靜道,「如果不想睡也沒有關係,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弄點吃的拿上來。」
「哦。」
我愣愣的答應著。
「對了。」
走到門口的蘭斯洛特轉頭看向了我,「會覺得難受就請先不要去想,一個人總是想著同一件事情是非常容易鑽牛角尖的。」
「唔……」
也許是因為最近接二連三的被刺激以至於反應遲鈍了,等我反應過來自己被調侃的時候,蘭斯洛特已經從我的房間中消失了。
於是我只能鼓著嘴瞪著被關上的門。
也許是因為越來越熟悉的關係,最近蘭斯洛特越來越不把我當成Master,而是當成同伴來相處了!雖然說這是一件好事,但是有的時候被調侃感覺還是蠻奇怪的……
、
在蘭斯洛特煮粥的時候,我下床走進浴室匆匆沖了一把澡,換上家居服出來的時候發現脫下來的衣服口袋中露出了一個白色的東西
取出來看後,我的一隻手握緊了。
「混蛋Lancer……我才不要你的假好心!」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還是很珍重的將那張照片夾入了自己的相冊中——因為,那是衛宮切嗣的照片。
我一直以為衛宮切嗣就是在十年前的時候死掉了——因為,一直到我正式被言峰大叔所收養,他都沒有來接我。
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個冷漠無比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在提到他的妻子還有女兒的時候會有些微臉紅的溫柔的人。
他只是在堅持著自己所認為的「理」,並且在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上義無反顧的前進下去。
即使他認為最後走錯了路,但是卻也沒有後悔過,只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補救。
衛宮切嗣,不過是一個只會勉強自己的溫柔大笨蛋而已。
「吃吧。」
散發著熱氣的茶粥被蘭斯洛特放在了我的面前,讓我回過了神。
被那帶著陣陣茶的清香的熱氣刺激到了飢腸轆轆的腸胃,我坐正了原來蜷在沙發上的身子,小口吃了起來。
而蘭斯洛特則是坐在另一邊,手上拿著一本《歌德詩集》的原本翻看著。
「蘭斯,你有願望麼?」
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我對著空粥碗發了一會呆後出聲道。
「我的願望?現在的話是幫助雨宮你取得聖盃吧。」
一手按在書上,蘭斯洛特蒼冰色的眼帶著柔和的光看著我,「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我試圖避開這個問題,「那麼換一種說法吧。如果這次我們能夠得到聖盃的話,蘭斯想許什麼願望?」
「我麼?」
蘭斯洛特的臉微微低下,「我想……回到那個時候,去阻止那場悲劇的發生。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我想,最少最後能和貝狄一起,陪王度過那最後一段的時光。」
「蘭斯果然還是很愧疚麼?」
「嗯,雖然不明白我和桂妮薇爾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導致國家崩潰的起因,確實是由我而起的。」
蘭斯洛特第一次沒有迴避自己過去的事情,以很認真的語氣道,「因為那次的事情,我曾經發誓要守護住同伴的劍,卻沾染上了同伴的血……」
「感覺蘭斯是個很堅強的人呢……」
我愣愣道。
「堅強麼?我想並不是。」
蘭斯洛特合上了書,歎了一口氣,「如果真得堅強的話,最後我就不會進修道院而是跟隨王去赴那場劍蘭戰役了。」
「不管怎麼說,都比我好太多了……」
抱著膝蓋蜷坐在沙發上,我悶悶道,「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我堅強的話,那麼對Lancer和切嗣的事情絕對可以一笑而過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糾結鬱悶生氣了。
「雨宮呢?」
蘭斯洛特突然的一聲讓我愣了一下。
「我?」
「嗯,雨宮的願望是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說很不公平啊。」
蘭斯洛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帶著笑意的微微彎著。
「原來,我認為自己是沒有願望的。聖盃會選上我一直都是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抬起了左手,我看著上面已經使用了一劃的令咒,「一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了我真正的願望。這個感覺……很奇怪呢……」
「那麼,雨宮想做什麼?」
「如果所謂的『聖盃』真是如同典籍上所記載的那樣無所不能甚至可以進行時間還有空間的干涉的話……」
抱住了膝蓋,我喃喃道,「和蘭斯一樣,我想回到過去。」
「是因為想見什麼人?還是想改變什麼?」
我忍不住抬頭白了他一眼:「我說蘭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聰明啊……」
想講什麼他都能猜到,真是怪沒成就感的。
「不好意思,這是天生的。」
蘭斯洛特若無其事的回答讓我噎了一下。
「我想回去見一個人。」
撇撇嘴,我決定無視掉某人眼中的笑意。
「雨宮的家人麼?」
「雖然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是一個符合我心目中『父親』形象的人。」
我喃喃道,「本來曾經約好了,在第四次聖盃戰爭結束後,他就收養我成為一家人。但是……卻被Lancer破壞掉了。然後再次得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卻是他的死訊……就在五年前,在我因為恨他『不守承諾』而決定忘記他的那段時間……」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
「是的,在去Lancer那邊的時候,發現的。」
我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蘭斯,你不知道,雖然對於5、6歲之前的事情記憶很模糊,但是我還是記得,那個時候別人看我的目光有多厭惡還有恐懼。那個時候的片段記憶,聽到的最多的詞句,就是……『怪物』。」
「怪物?」
「嗯,怪物。但是為什麼會被叫成怪物,已經記不得了。」
我苦笑了一聲,「那個時候,第一個不會害怕我,接近我的人,就是衛宮切嗣。作為第四次聖盃戰爭的參戰者的他,讓我有了自己其實也可以和普通人一樣的希望。只不過……」
「是和第四次聖盃戰爭有關麼?」
「是的。第四次聖盃戰爭,讓我認識了他,卻也奪走了他。」
低下了頭,我咬住了唇,含糊道,「因為一個可笑的理由,我甚至……甚至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是衛宮士郎為他守的孝。
之所以會恨上衛宮士郎,就只是因為這一點……
說白了,就是在明白自己並不是真得又被再次拋棄之後,所產生的嫉妒吧?
——呵呵,真是嘴硬的傢伙啊……
閉嘴!我不要再聽你說了!
——這樣就受不了了麼?真脆弱啊……算了,我就不刺激你了。
真是謝謝你的好心哦!=.=|||
「……」
蘭斯洛特沉默了下來。
「所以,如果可以,我想回去……想回到過去……十年,或者僅僅只是五年前就好……」
閉上了眼,感覺到有液體從眼眶中掙扎了出去,然後被帶著暖意的指尖輕去。
「這才不是什麼自私,而是人之常情。」
蘭斯洛特溫和的聲音就響在耳邊,「以『湖之騎士』之名起誓,我會幫您實現願望。」
「嗯……」
「所以……除了今晚,不要再哭了……」
「嗯……」
點了點頭,將臉埋在了蘭斯洛特溫暖的懷裡,我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