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是否真有佐佐木小次郎這個人,已經不想去深究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堂堂正正,無愧於「武士」之名。
、
一天的學習生活就這樣在全身不適的感覺中結束了。
所以說,在能走出學校的時候我真是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繼續呆在那種甜膩到隱隱有血腥味的環境中了。
白天在學校的時候因為蘭斯洛特就在身邊的關係,所以很順利把課後作業全部完成了。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的時間算是空閒下來了。
「蘭斯。」
在家裡吃過吃完晚飯後,我看著筆記本電腦上面自己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資料,然後轉頭看向了窗外的月色,瞇起了眼睛。
「雨宮?」
「有興趣活動一下筋骨麼?」
聽了我的話,蘭斯洛特似乎有些疑惑,但是隨即就醒悟了過來,順著我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山上:「是柳洞寺吧?」
「沒錯,對那邊的Caster我有點在意。」
指了指桌上的地圖,我歎了一口氣,「我想確定她大規模收集普通人生命力的理由,加上之前你接觸過的那個Assassin……也就是說,我們這次很可能會面對兩名Servant。有信心麼?」
蘭斯洛特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我,蒼冰色的眼中滿是自信還有潛藏著的躍躍欲試。
男人,果然都是好戰份子。
「那麼。」
我拍了拍手,換上了方便行動的運動休閒裝,「走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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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洞寺是建立在山上深處的地方,如果按照地理方位還有東木市靈脈走向來看,是建立在所謂「靈脈」的「靈眼」之地。
穿過山道,走過通向寺院的參道。
然後走過參道,等著我和蘭斯洛特的是森嚴的石階。
「呼……這真得是『靈眼』所在麼?」
站在石階下,因為是作為煉金術師的存在而對力量流動異常敏銳的我皺眉。
空氣中有著超乎我意料的沉重感,雖然有風,卻同樣是死氣沉沉的感覺。
陰冷的寒氣環繞其中——這一處的土地的命脈,早已經被污染。
「怎麼了?」
蘭斯洛特停下了腳步看著我。
「沒什麼……應該是上一次戰爭的遺留問題吧,和我無關。走了!」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輕鬆道,心裡決定下次見Lancer那個女人的時候,一定要從她那一牽扯到第四次聖盃戰爭的結果就變得比蚌殼還緊的嘴裡撬出點東西來!
步上了漫長的石階,我有一瞬間的錯愕。
因為眼前出現的人。
以極為自然的握劍而站的姿勢瀟灑地出現的藍發男人,彷彿和他身後的洞門融為了一體一樣,沒有敵意,卻也同樣讓人難以置信的沒有空隙。
「日本武士?」
之前聽蘭斯洛特只是提到了東方劍客,還以為是類似於忍者一樣的存在,但是沒想到竟然……
通常意義上來說,就算是Caster憑藉著自身的魔力遵循聖盃的原理進行第二次召喚,那麼作為Assassin出現的不應該是忍者麼?
難道是有觸媒?
而且眼前的Assassin雖然是Servant沒錯,但是卻缺少英靈特有的寶具或魔力的波動。
只是穿著紫色系的武士服,提著一柄接近兩米的日本長刀,就那樣隨意站在那裡看著我和蘭斯洛特。
「Servant·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
彷彿歌唱一樣的語調,內容卻讓我有了片刻的呆滯。
我說,有這麼隨隨便便就報上自己身為Servant時應該隱藏著的真名的英靈麼?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總覺得「佐佐木小次郎」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丁點的耳熟?!
「真是不解風情哪。你是那邊那位Servant的Master吧?在對手面前表明身份是當然的吧?」
眼前的男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而且,對上美麗的小姐,報上真名也是禮貌不是麼?不過,會讓你出現這種可愛表情倒是出乎我意料。那麼,這位美麗的Master小姐,我能有幸知曉你的名字麼?」
呃……思維暫停兩三秒。
剛才,貌似、好像、似乎……我被一個Servant搭訕了?
「呵呵,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姐呢。」
佐佐木優雅的踏下石階,與我和蘭斯洛特對峙,目光鎖定在了我身後,「不過,你們所謂的『真名』對我來說並沒有用。我沒有想過要因此而瞭解敵人。對我輩而言,要知道敵人用這把刀就夠了。是不是,那邊的那位Saber?」
「呃?」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蘭斯洛特,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Gram給取了出來握在手上。
「很驚訝麼?既使我不知道你手持之物為何,但是身上纏繞的殺氣是劍士所特有的。」
佐佐木微笑道,「……哼嗯,美得眩目的劍氣──除了Saber以外還會是誰?」
說著,他又是一步踏下石階,用長刀的尖端指著蘭斯洛特,「無需知道真名。只要用這長刀,擊敗名為Saber的Servant就夠了。無需開口──Servant本來就是如此吧?」
他笑道,那是一種對上了勢均力敵的敵人時特有的,快樂的笑容。
真想看看要是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只是Rider而非Saber時該是什麼表情……
——我說,其實你也很惡趣味啊!
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雨宮,你退下吧。」
蘭斯洛特上前兩步,將我掩護在了身後,然後回頭,蒼冰色的眼中較過去帶上了堅毅,也更顯得犀利,「這裡是我的戰場。」
「知道了。」
知道對於這兩個戰鬥狂來說,此刻我的吸引力不會比路邊的小石子高出多少,所以我點點頭往山道那邊走去,「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
既然對方都已經指名挑戰了,那麼我這個不相關的人就先靠邊站著看戲好了。
「一切榮耀皆歸吾主。」
蘭斯洛特沒回頭,而是對著佐佐木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這樣就好。決鬥吧Saber,上一次的戰鬥沒有盡興,這一次的戰鬥,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在Servant中首屈一指的劍技哪!」
佐佐木笑了起來,然後看向了我,「那邊的那位美麗的小姐,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趁著我和你的Servant交手就試圖偷偷潛入哦!我可是有自信在你進入山門之前就截殺住你的。」
優雅的聲線所傳遞的,是自信,也是警告。
最後,銀光伴隨著鏗鏘的金屬撞擊聲躍動著。
剛與柔,性質懸殊的劍士之間的戰鬥,在月光下爆開火花。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但是我依舊只能感歎英靈之間的戰鬥不是一般的華麗和殘酷。
強化過的眼睛加上原本就不錯的動態視力,我可以清晰看到空氣中那無數次揮舞出的劍痕,無數重的刀光。
刀與劍的軌跡相撞,散出了搭配著鏗鏘節奏的火花。
即使已經交手了數十回合,可是,站在石階上的佐佐木一步也沒動,而想要衝上石階的蘭斯洛特也是一步都無法逼近——雙方都只是在消耗時間跟體力而已。
說起來的話,西方的騎士劍術好像嚴格來說都是直來直往的,相對來說,東方的武士劍術就華麗輕靈了很多。
而我眼前的此刻,明顯就是這兩種不同形式的劍術的直接碰撞。
其實我本人是很想趁著兩人交戰脫不開身的時候溜進柳洞寺的,但是雖然實力弱了點,但是好歹還能勉強算是一名武者的我在動了一下腳後立刻感覺到了從佐佐木那裡籠罩向我的凌厲的殺氣警告。
所以,只能乖乖窩在那裡……看戲!
「喝!」
蘭斯洛特數十次地不斷上前,而佐佐木則輕鬆地揮動著他手上那絕對有五尺的長刀,防禦著他的進擊。
如果說蘭斯洛特手中的劍是雷電,那麼佐佐木的長刀就是疾風——雖然速度、力量都不及蘭斯洛特,但那柔和的刀的軌跡卻始終都能將蘭斯洛特的攻擊完全撥開——然後加速的回擊,如暴風一般朝著蘭斯洛特的頭部捲去。
和蘭斯洛特那的西方所特有直線劍法相對的,佐佐木的刀法是在描繪著曲線,所以他的刀法存在著弱點——雖然優雅,但因為是畫著弧線,所以並不是以最短距離揮出。
但是偏偏很奇怪的就是,原本以蘭斯洛特的直線劍法應該能夠趕上的佐佐木刀法中的破綻,但是佐佐木就是有辦法讓這點破綻化為無形。
每次蘭斯洛特剛揮動著劍邁上一步台階,就會因為佐佐木隨之而來的反擊而不得不再度退回原點。
站在一邊旁觀的我,對著眼前的場景卻是只能在一邊旁觀,然後飛速的計算著相關的數據。
嗯……其實說起來的話,以蘭斯洛特的戰鬥方式來說,在這種地形上戰鬥似乎很不利啊!畢竟對方是處於居高臨下的狀態……
有了!
飛快的觀察了一下地形後,我半蹲下身,將手按在了地上。
同調,Trace.On!
設定對象,Set.Target!
分解步驟省略!
煉成,Alchemy!
魔力從我接觸地面的雙手源源不斷的向著正在交戰的兩人腳下蔓延了過去,然後在兩人敏捷躍起的同時,他們腳下的石階發生了改變。
從原來的山道石階,變成了平整的石台。
「雨宮?!」
重新落地的蘭斯洛特有些詫異的轉頭看了我一眼。
「這是美麗小姐你的傑作麼?」
「雖然戰鬥力不行,但是……這種輔助我還是能做到的。」
拍了拍手起身,我微笑道,「畢竟,我的Servant可不是孤身一個人作戰呢!」
「是麼?真是有意思的小姐呢。」
佐佐木姿態優雅的舉起了手中的劍,微笑道,「不過,你的計算有錯呢,我的劍法,可是只有在平地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