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巧合。
——但是有的時候,巧合往往會讓人非常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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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風很強,吹動著天上的浮雲流動,讓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時間。
照出了那名銀鎧青衣的騎士身影。
雙手虛握,像是握著一柄看不出形狀的武器,那名騎士,是一名有著如同流動黃金般璀璨秀髮,容貌秀麗端正無比的女……女孩?!
我有些瞠目結舌的確定自己的這樣認知。
如果不是因為有蘭斯洛特先前的那一聲「王」,我想我大概會將眼前的人認成是「聖女」貞德——因為從那名騎士身上所透露出來,絕對應該屬於上位者的凌厲氣息。
不過在歷史傳記中,亞瑟王不應該是男性麼?!
但是……身為亞瑟王的第一騎士,蘭斯洛特是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王才對!
而且,也不知道是我神經過敏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名女性騎士的樣子,真得是讓我感覺到異常的眼熟。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樣。
還是說,這個只是我一個人的錯覺麼?
就在這邊的我還在糾結於自己的感覺的時候,那邊,Archer受了Saber的重擊後,眼看就要斃命在她的手上。
一道銀亮的光芒閃過,堪堪挑開了Saber手中那看不見的武器。
「我說Saber啊,老友見面就這麼動刀動槍的多傷何其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愛……」
那柄武器的主人正是及時趕過來的Lancer那個女人,輕鬆中帶著輕佻的語氣根本就看不出來她之前被人當成炮彈砸穿過磚石圍牆。
「雨宮……」
在那邊亂成一團的時候,蘭斯洛特的眼微微垂下,「我們回去吧。」
「噯!」
我有些驚愕的抬頭看向了他,「你不準備去見你的王麼?」
蒼冰色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蘭斯洛特別開了臉:「見與不見都改變不了什麼不是麼?而且,我的身份……很尷尬。」
被蘭斯洛特提到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蘭斯洛特在歷史記載中可是不算光彩的「第三者」——他和亞瑟王的皇后,那個叫什麼……桂妮薇爾(Guinevere)的關係曖mei。
不過,如果亞瑟王是女性的話,那麼會出現那樣的事情其實是非常正常的吧?
「我知道了……」
不過,另有打算的我只是點了點頭,「那麼你先回去好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從Lancer那個女人方才往我這邊掃過來的一眼來看,她絕對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了,我要是正要就這麼離開,下次見面絕對會被虐得很淒慘的。
「雨宮!」
蘭斯洛特的神色有些焦急,「這裡的Master和Servant都不是普通的多,萬一你的身份被發現……」
「有Lancer那個女人在這裡,我是不會有事的。」
我截斷了他的話,笑著搖了搖頭,「蘭斯你實在是太愛擔心了。如果真得放心不下,乾脆你偽裝成普通人和我一起過去怎麼樣?」
「……」
蘭斯洛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最後卻只是低下了頭,「我曾經答應過……絕對不會欺騙於她的。」
她?亞瑟王麼?
「那就沒辦法了,我還不想暴露我是Master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笑了笑,然後把書包遞給了他,「記得幫我泡杯紅茶,嗯?」
「是。」
妥協的垮下了肩膀,蘭斯洛特無奈地接過了我的書包,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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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蘭斯洛特說話的時候,那邊的混亂情況似乎終於得到了緩解。
「原來。也就是這麼回事吧,這位菜鳥主人?」
就在我慢慢從蘭斯洛特帶著我撤離到的安全地方走出來的時候,遠阪大小姐的聲音傳了過來。
「遠阪……凜?!」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院落中走出來的紅髮男孩——也就是衛宮士郎——一臉驚訝的模樣。
「我說Saber,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你的寶具可以收起來了。」
站在衛宮士郎的身邊,已經將自己手中的長槍收起來,還順便壓在他肩膀上,以聽起來異常輕浮的語氣說話的人,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Lancer那個女人。
我所認識的人中,大概也只有這個傢伙才會以這種不正經的強調來說話。
雖然從來沒有過問過她的私人生活,不過我真是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和衛宮士郎住在一起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牛吃嫩草」?!
「咦?原來你知道我啊?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總之先說聲晚上好,衛宮同學。」
那邊逃過一劫的遠阪在逃離狼狽之後,立刻恢復了她慣常的優雅禮儀。
「啊。晚上好。咦?」
然後理所當然的,衛宮士郎下意識打了個招呼回去,然後突然醒悟,「白……白癡啊你,現在什麼狀況你還晚上好。遠阪你……」
「沒錯,我跟你同樣是Master,也就是魔術師的意思。彼此都是相似的身份,沒有隱瞞的必要吧?」
「你說魔術師?!不會吧,你是魔術師!?」
衛宮士郎顯然很驚訝——果然是個半吊子,該不會他以為就他一個人會魔術吧?
「Lancer,你為什麼沒有回去英靈王座?!難道在我回去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另一邊,單手握著武器的Saber正在問話,似乎也有些沒弄清狀況的樣子。?!
然後在那名女性騎士轉頭的瞬間,我總算是看到了她正面的形象。
緊接著,我就明白之前的那種熟悉感,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而來的了——Saber的形象,和我曾經夢到過的,在古蘇美時代和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共享王座的恩奇都的形象,完全一樣!
這就是Lancer那個女人曾經說過的,吉爾伽美什執著於Saber的原因麼?
——你在感歎什麼?
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裡的感覺怪怪的……沒想到吉爾伽美什喜歡的是這種統帥類型的啊?不過也是,要站在他身邊的話,至少也是要一個和他能力差不多的存在才對。
——我說,這不是重點吧?
那還能有什麼?
——真是的,你那137的IQ指數是負的吧?!
這個和那個有什麼關係?
——受不了了,和你這個EQ絕對呈現負指數的傢伙說話真累……我不管了。???
「誰!」
大概是因為之前的發現而讓氣息有所洩露,所以Saber的責問幾乎是在同時就傳了過來。
「啊啊……好熱鬧呢,這裡。」
乾脆趁著這個機會從藏身的地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我禮貌得向著在場的幾個人頷首,「晚上好。遠阪同學,還有衛宮同學。」
於是立刻的,除了Lancer那個女人還有Saber外,其他的幾個人全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得差點跳了起來。
「噯?你是……」
這是遠阪。
「是你?」
這是Archer,顯然他還記得我。
「雨……雨宮同學?!」
這是衛宮士郎。
「……」
Saber沒有說話,只是戒備的盯著我——話說,近看的話,那種相似的感覺就更重了。
「呦,看了那麼久的戲,終於捨得出來了啊!」
旁若無人的打招呼的,除了Lancer那個女人外想不出第二個人,「我還當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裡喂蚊子呢!」
「現在大冬天的哪裡來的蚊子啊!拜託你有點生活常識好不好!」
條件反射的回擊了某個傢伙的話之後,我向著其他四表情有點囧的人點頭示意,「還不是因為你們的注意力太集中,作為旁觀者的我感覺蠻無聊的。」
「你沒有回家?」
有點出乎我意料,接過我話的人是Archer。
「我家就在這裡附近,本來還準備做作業的,但是這裡的力量波動實在是到了讓我想忽視也很困難的地步,於是就過來了。」
我聳肩表示無辜,「畢竟我是住在這裡的,這點義務還是有的。」
「你也是魔術師?!」
這下換成遠阪驚愕了,「不可能!為什麼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你的存在。」
「雖然我也算是魔術的使用者,但是嚴格說起來我應該是煉金術師。」
我指向了一邊已經連拉帶拽拖著Saber到一邊去嘰嘰咕咕的某個傢伙,「說起來的話,遠阪同學你能認出那個傢伙是什麼人麼?」
「那個人……難道不是人類麼?」
走到了我面前的遠阪此刻已經是把衛宮士郎丟到了一邊,在順著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
「你見過能單憑武器就能擋下英靈攻擊的人類麼?那個看起來蠻白癡的輕佻傢伙,可是第四次聖盃戰爭的Lancer。」
我晃了晃手指,無視了遠阪「怎麼可能」的驚呼,繼續道,「我的能力是她教的,所以你沒感覺很正常。」
「也就是說,你其實早就知道英靈和Servant的存在了?」
Archer插話。
「嗯,算是吧。我和Servant的孽緣從十年前起就結下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
我掃了Lancer那個女人一眼,發現她似乎暫時沒有打算過來之後,抬頭看著他的那雙煙茶色的眼,「怎麼,後悔今天晚上沒殺了我麼?現在可是沒機會了哦!」
別的姑且不說,我逃命的本事已經被某兩個傢伙鍛煉出來了。
——那你對著吉爾伽美什的時候怎麼就沒一次逃脫成功?
不管是誰,在他那等同於作弊的「天之鎖」還有同步魔力感應的情況下,能逃脫才叫奇跡吧!就算是Lancer那個女人,對上天之鎖也是很頭疼的。
「呣哼。」
雖然用手半蓋著唇,但是還是能感覺出來Archer正在笑。
奇怪,我有說什麼好笑的事情麼?
「咳,嗯,你方才說十年前?」
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失禮,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正色道。
「是啊,十年前。我是冬木市十年前那次大火災的倖存者。」
掃了眼旁邊,發現遠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過去和衛宮搭話,然後好像又Lancer那個女人說的話給刺激的滿臉通紅,頂著一腦袋紅色十字的樣子。
「你是……倖存者?」
Archer似乎有些驚訝。
「沒錯,倖存者之一,另一個就是那邊的衛宮士郎。」
因為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所以我很大方的承認了。
「喂,我說小優你在這邊竊竊私語什麼?在說我壞話的話我可不會饒了你哦!」
大概是覺得遠阪不好玩,Lancer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壓在我的背上。
「你不去和你的朋友敘舊,跑這裡來做什麼?!很重耶!」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也只能認命的讓身後那只巨型八爪魚繼續趴著。
「當然是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啊。Saber,她就是我說的那個徒弟,怎麼樣,很可愛不?」
Lancer硬是把我的頭轉向了另外一邊,正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起了劍,走向這裡的金髮的Servant。
「你好。」
推了推眼鏡,我正色打量著她。
青色的騎士服,和蘭斯洛特的全身鎧不一樣,只是覆蓋住了重要部分的銀色鎧甲上有著魔咒花紋,彷彿流動黃金一樣的頭髮很工整的盤在腦後,聖青色,彷彿最上等的青金石的瞳孔清晰映著我的倒影。
這樣一個不管怎麼看都很纖細的少女,方才卻能在一擊之中將可以和藍衣Lancer戰成平手的Archer擊倒……
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名騎士王——亞瑟王麼?
這就是在過去的時候,獲得了吉爾伽美什的承認,和他共同分享王座,甚至於讓他流露出了像是普通人一樣感情的人麼?
在正式見面之後,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名非常秀麗到可以用「可愛」的來形容的少女。
真是的,如果亞瑟王是女的話,那麼以後不就不能說那個傢伙是雙向插頭了麼?
——我怎麼覺得你在遺憾?
……錯覺!絕對是你的錯覺!
——那麼,你否定之前的那個可疑的停頓是怎麼回事?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