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轟鳴不斷,槍口火舌吞吐,整個戰場硝煙瀰漫,血肉橫飛,慘叫聲,嚎叫聲,怒吼聲,哭喊聲,此起彼伏,活死人很快就突入到這百多人的隊伍裡,戰士們進入了和活死人的近距離接觸戰。(小說~網看小說)
這完全是場不對稱的戰鬥,鄧建國和他部隊的任務,本就只是將這些活死人引離原本的移動路線,而此時的遭遇,就像一百個仍在嗷嗷待哺的嬰兒,拿著手中的奶瓶,卻突然撞上了上萬個成年壯漢,而這一百個嬰兒的任務就是要用手中的奶瓶砸死這些壯漢,能成功與否自是不言而喻。
至於那些想要逃跑的人,更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活死人是什麼?體能進化等級遠超二級的生物,而這些新兵蛋子僅僅是一些昨天才應徵入伍,沒有經過一天訓練的普通人,甚至連劉煒口中的偽進化戰士都不是,讓他們逃跑就好比讓他們騎著自行車和開著奔馳寶馬的人飆車,除了能減少活死人捕食他們的難度,活給它們填填肚子外,鄧建國實在想不出能起到什麼作用。
方小兵瘋狂的嚎叫著,聲音比哭還難聽,滿臉淚水,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就連手中衝鋒鎗裡的子彈早就打光了他也沒有發覺。這些活死人太恐怖了,它們一次彈跳可以瞬間躍過數米距離,前一刻還在你百米開外的距離,下一秒它就可能就會出現在你頭頂。
隨著活死人不斷的突破火力封鎖,當第一隻活死人衝進這支百人隊伍時,血腥的屠殺開始了,只見它漂浮的身影靈活的避過一條火舌的掃射,突然出現在隊伍的上空,從數米的高空猛的撲向離它最近的那名戰士,那名戰士反應也是敏捷,迅速的調整武器,將手中微沖的槍口瞄準了它,緊接著一連串密集的火舌從黑洞洞的槍口吐出,那身在半空的活死人無處借力,來不急閃避,猛的發出一聲尖嘯,身上隨後爆出朵朵血花,鮮紅的血雨漫天飄灑。
可就在這時,那只活死人滿嘴黃牙,沾滿血漬的血盆大口突然張開,一道黑影瞬間射出,等大家看清楚那是何物時,那名戰士已經被活死人那突然伸出的舌頭貫穿了腦袋,在他還未斷氣時,活死人就已經將他撲到在地,對食物的渴望已經掩蓋了活死人對痛疼的感覺,它直接血紅的大嘴緊緊貼在其頭顱上一陣猛吸,那名戰士身子當即一陣劇烈的抽搐。當活死人再次抬起腦袋時,一絲紅白相見的黏稠物貼在其猩紅的嘴上,只見它伸出血紅的舌頭,意猶未盡的在嘴唇邊上來回掃了掃,直至將那團黏稠之物全部吸進嘴裡。
當其他倖存的戰士再次看向地上那名戰士時,只見他面目猙獰,滿眼的恐懼,頭頂額前一個杯口大小的黑洞猶在往外流著紅白色的液體。
其他的戰士直感自己的頭皮發麻,隱隱感覺自己的腦髓似乎也正被那活死人吸食。正值此時,其它的活死人相繼撲了過來,一時間腥風血雨,數噸重的軍用卡車被它們掀飛,不斷有戰士被它們撲到在地,甚至有一隻活死人舉起一名戰士,突地仰天狂嘯一聲後,直接將那名戰士攔腰撕扯成兩段,血霧內臟濺滿一地,恐懼不可抑止的爆發了。
鄧建國看著戰士們不停倒下,悲痛莫名,此時見到隊伍已經完全潰散,咬了咬牙,用力一扯手中的武器,對著前方一陣猛掃,就在這時,鄧建國突然看到他們的頭頂上空出現了幾團焰火,痛苦的閉上眼睛,一滴不知意味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滑下,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喉嚨裡猛的爆喝一聲:「撤退!」
方小兵的運氣很好,站在隊伍最後端的他到現在依然毫髮無傷,可隨著他前方的戰友先後倒下,似乎他的好運也到了盡頭,終於,有一隻活死人鎖定了他,只見它厲嘯一聲,原地陡然失去了它的身影,再次出現時它已經跳到了方小兵頭頂,滴延著噁心的口水,毒蛇一般的瞳孔中閃爍著對食物的飢渴,黝黑的指甲寒芒閃耀,那醜陋恐怖的面孔急速在方小兵的瞳孔裡放大。
在那一霎那,方小兵覺得時間變得很是緩慢,生前的種種一一在眼前閃過,讀書時的美好時光,毀滅日那炫麗的流星雨,父母死亡時當心的面容,核爆炸後基地的慘狀,他感覺不到恐懼,也許對他來說,死,就是一種解脫吧……
「轟!」
天地間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渾渾噩噩等待死亡來臨的方小兵來不急查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連同那撲向他的活死人,被突如其來的強勁炙熱氣流掀上了半空,劇烈的爆炸瞬間使這一區域變成了真空地帶,身在半空的方小兵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朦朦朧朧中隱約聽到了鄧建國大隊長扯著那早已嘶啞了的喉嚨大喊道:「撤退!」
緊接著,方小兵就感覺背部一痛,不斷的有泥土掉落在自己身上,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直到他慢慢的失去知覺……
在基地裡,為那一百人送行的人們還沒有散開,而剛剛為它們送行的慕容雲華也沒有來得及走下台階,就聽到遠處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隱隱傳來,緊接著他就收到了鄧建國在基地外圍遭遇到活死人群的消息,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敏銳的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除了迅速的佈置好基地的防禦外,他還果斷的下令:乘著鄧建國他們拖住活死人,趁活死人大量集中的最佳時機,盡最大可能的消滅它們,於是,數枚導彈帶著炙熱的尾焰騰空而起,而它們的落點,正是鄧建國他們同活死人的戰場中心。
在距離鄧建國他們幾公里的一個小村莊,一條人影靜靜的趴在一棟民宅上,他手上拿著一個山寨的軍用望遠鏡,冷靜觀察著前方的戰場,就好似那上百人的生死完全與他無關一般。待得遠處亮起了那導彈熟悉的尾焰,那道身影果斷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幾個起落間,他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再次消失在那茫茫的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