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
當桑九月把那番話給說出來,高坐在龍椅上的君王又是一陣狂笑,可想來是身體不好的緣故,笑著笑著竟然笑岔了氣,不斷地咳嗽起來,就連蒼白的臉色也激起一抹不正常的暈紅,一直站在旁邊的太監總管見此,趕緊上前,遞上一杯水,擔憂地叫喚了一聲:「皇上」
雲成只是拂了拂手,並沒有多說什麼,帶到身子緩過氣之後,再度望向了桑九月,笑盈盈地讚賞道:「果然是國師的姐姐,如此有膽識」
國師?姐姐?
不只桑九月,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了,雲橫國什麼時候有了國師,而桑九月則想的是,她什麼時候有了弟弟?可馬上,她又想到當初在帝國學院報名時給阿豹安排的身份,不會這個國師就是他吧
瞧著在場官員如此表情,雲成笑道:「天祐我國,在雲橫國三百年內,終於再度出了一名神境修為之人,且這位高人在今日終於接受了國家的招錄,成為我國開國以來的第三位國師」
話音一落,整個朝堂立刻炸開了鍋,紛紛討論著這名國師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然達到了傳說中的神境,說著,大家又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移向了桑九月,只因為雲成剛剛說了一句,桑九月是國師的姐姐
雲橫國太久沒有出現過神境之人了,久到讓所有人幾乎認為那神境只是傳說中的故事,而今,雲橫國出了一名神境之人,怎能不讓人激動,怎能不讓人興奮
桑九月不會理解,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有著一個實力高強的人坐鎮到底代表了什麼有著神境之人的威懾,敵國不再敢隨意進犯,那些依附敵國的小國將會更加膽顫,不敢生出二心,一個國家有了神境之人,對於這個國家的國民又有著怎樣的激勵,甚至於,那些常年隱世的高人也會出來用盡一切辦法請教著這位神境之人一些問題,這對於國家來說,又是怎樣的一種推動
一時間,所有人都興奮得不能自已,過了好久,朝堂才慢慢開始安靜下來,然後所有人盡皆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望著雲成,他們都想要見見這位國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趁著這段時間,桑九月抬眼,悄悄地觀察了一番那一直聞名卻不曾見過面的榮王,修長挺拔的身體,剛過不惑之年的面孔,榮王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似乎也在為國家多了一名神境高手而激動不已,只是,他是不是真的如此興奮,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雲成看著下面一雙雙期待的眼,也不拂了這些人的意,直接換過旁邊的太監總管,讓他去請國師過來,很快,一臉倨傲的黑豹便在太監總管的帶領下在眾人的好奇目光下走了進來,走的道竟然還是皇帝平時行走的門,可即便如此,他依舊高高地昂著頭,挺著胸膛,沒有絲毫感恩戴德或者惶恐的表情,一雙眼冰冷得猶如寒冬臘月,讓人不敢直視。
而就在黑豹出現的那一刻,那群學生則是驚呆了臉,黑豹與他們一同回帝都,相處了整整好幾個月,他們又怎麼不認識,只是,桑九月這人平時較為冷清,除了那麼幾個人,很少會與別人搭話,所以,平時瞧著黑豹與桑九月從他們身邊走過之時,都只是淡淡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更有甚至,連招呼都不曾打過。
一想到一名神境高手曾經離他們那麼那麼近,而他們卻沒有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懊悔地幾乎要去撞牆,要知道,能得到一位高人的指點,那可是誰都夢寐以求的事情,而這機會,卻被他們硬生生的錯過了,而現在,有了身份上的差距,再加上在那幾個月裡,肯定給了對方一個不好的印象,想要得到對方的指點,那是難上加難。
黑豹微微掃過整個朝堂,當視線移到桑九月的身上時,週身的溫度才漸漸回暖,且再也沒有離開過視線,就連嘴角也輕輕勾了起來,顯示著他愉悅的心情。
見此,桑九月眼一瞪,當了國師竟然還不告訴她,看回去了她怎麼收拾他
似乎看懂了桑九月的眼神,黑豹無辜地眨了眨眼,他是在桑九月走了以後才接受國師這個身份,還沒機會告訴她的好不好
兩人就在這朝堂之上眉來眼去,互相交換著信息,旁的人即使發現了,也不敢大聲斥責,要知道,黑豹這個掛名國師,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地位可是相當高的,就連皇帝見了他,也端不起皇帝的架子來,只得以禮相待,笑臉相迎
可不,黑豹剛來,便有兩名太監抬出一把高貴華麗的椅子輕放在黑豹的身後,而這個位置,只比皇帝的龍椅低那麼一點點。
黑豹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順便也把桑九月也拉過去,與他一同坐著,黑豹可不會委屈自己,似乎咬定了桑九月在此處不會反抗他,直接抱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之上,怎麼看怎麼曖昧,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對姐弟
桑九月未經皇帝賜坐,便隨意坐下,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可此時,竟然沒有人提出來,安安靜靜的,彷彿理所當然
而坐在黑豹腿上的桑九月如坐針氈,臉頰通紅,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如此豪放,實在有些尷尬,整個身子扭來扭去,想要站起來,卻被黑豹環在腰間的手抱得死死的,一點也不肯退縮,實在沒法,桑九月伸出手,在眾人看不見的位置,掐住了黑豹的肉,直接來個三百六十度的扭轉,咬牙切齒地暗中咒罵著黑豹。
但黑豹臉上卻一點異色都沒有,仿若腰間被掐的肉根本不是他的,不但感覺不到痛,那臉上還像是偷了腥的貓淺笑著,迷了多少人的眼,亂了多少人的心。
黑豹一來,桑九月的爵位封地,簡直順利得太多,根本沒有人提出異議,甚至於,還有好些人嫌海城太小勢力也太雜,讓她再考慮考慮選其他的封地,甚至於皇帝都是這個意見,沒辦法,黑豹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主,如今看來,他唯一所在意的便是他這個「姐姐」,想要永遠留住他,當然得在桑九月的身上打主意。
只有少數的那麼幾個人知道,雲成在招攬黑豹時到底花了多少的精力,早在黑豹幾個月前突然出現在帝都時,他便上門去拜訪,卻吃了一個閉門羹,許諾出大大小小無數的條件,就差點將這個帝國給送出去了,依舊沒有讓黑豹動心,可就在今早準備上朝時,黑豹突然跑來,答應了做雲橫國的國師,在一定程度上守護著這個國家,這消息,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趁著對方在這裡時,肯定要是好好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事情就著桑九月的封地熱烈地討論起來,不是昨夜鍾國遠所擔心的,會有人為難於她,讓她在封地上吃虧,而且還得付出一定的代價,反而個個都在說她的封地太差了,實在配不上她的身份,畢竟她在戰場立了如此大的軍功,國家怎能虧待於她
話說得倒是冠冕堂皇,桑九月低下頭,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來,若不是黑豹突然出現,她立的軍功算什麼
最後,事情在桑九月她喜歡海邊這話中結束,畢竟無主的封地中,就海城這麼一座城市是靠海的,為了補償她,還沒等桑九月提出來,雲成就主動將她在鼎城曾帶過的兵劃給了她,說是為她守衛城市,至於進皇家圖書館的問題,雲成直接大筆一揮,下了一道聖旨,皇家圖書館對桑九月與黑豹兩個人無條件開放,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畢竟,皇家圖書館裡最珍貴的珍藏便是那些功法的絕本,而這些絕本要是看一看就能學會,雲橫國的神境修為的人還不滿地走了,況且現在黑豹的修為在雲橫國境內也算得上是第一,那些絕本功法他又怎麼瞧得上眼,還不如送出這個人情,不求對方謹記這人情,只求在對方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一切都順利得不能再順利,等早朝結束,黑豹拉著桑九月從眾人中間走過,沒有趾高氣昂,但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力卻讓周圍那些想要上來拉關係的人瞬間止步,只得遙遙願望著兩人離開。
對於黑豹突然搖身一變就成了國師,桑九月到沒有責怪他什麼,倒是一臉的不爽,想到在朝堂之上,黑豹不管不顧地將她拉著坐在她身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若有若無地瞥幾眼過來,簡直丟臉死了,兩眼死死地盯著兩人手相握地位置,憤恨地甩了甩,卻怎麼也甩不掉
在皇宮裡,黑豹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坐轎子的權利,出了大殿沒多久,便有幾名轎夫在前方等著,見黑豹兩人過來,跪下行了行禮,然後撩開轎簾,讓兩人進去。
黑豹也不客氣,皇宮雖然華麗,隨便往哪個角度看去,都是養眼的建築或者花草,但給人的氣氛卻太過沉重與壓抑,黑豹不喜歡,既然能坐轎子將周圍的景物隔絕開來,還能與桑九月過兩人世界,黑豹第一次覺得,當這個國師也挺好的,不由得對安排這一切的皇帝也有了一點點的好感。
黑豹硬拉著有些彆扭的桑九月坐進了轎子,然後又直接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感受著那挺翹的臀部緊挨著自己結實的大腿,黑豹不由得眉開眼笑,可由於桑九月一直在不自在地扭動,把黑豹身體的火氣蹭蹭地不斷往上冒,轎子裡的溫度也呼的一聲不斷往上飆。
黑豹深呼吸一口氣,環著對方腰間的手更緊了,另一隻手則極為不規矩地摸進衣擺,一點一點地蹭了上去,桑九月的身子猛地一顫,側過頭狠狠地瞪了黑豹一眼,手狠狠地一拍那不規矩的手,示意著他老實一點,可誰知,桑九月剛側過頭便被黑豹狠狠吻住了唇,堵住了她可能惱怒的話語。
桑九月嗚嗚了幾聲,微微掙扎了幾下,整個人便癱軟在黑豹的身上,黑豹對於她的自制力很弱,她對於黑豹的抵抗力又何嘗強了,本就心繫對方,這麼熾烈一吻之下,桑九月的神智直接迷糊了下來,雙手也不自覺地環住了對方的脖子,微弱地回應著。
黑豹心中一喜,雙手更加放肆起來,不過還算有著一點理智知道兩人此刻身處於什麼地方,一雙手只是在桑九月的身上到處點火,將對方身上每一處的豆腐都給吃遍了,卻沒有更深入的舉動。
也不知吻了多久,黑豹這才喘著粗氣將對方放開,此時,桑九月的唇就像是抹上了世上最艷麗的口紅一般通紅,充滿誘惑,讓黑豹的眼眸一時間更加的深邃。
桑九月撐著發軟的身子,用那迷離的眼狠狠地瞪了黑豹一眼,每次被這麼激烈的吻著,她就彷彿喪失了自我,什麼東西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得有些懊惱,怎麼會那麼無用
「到處發*的野獸」桑九月低聲咒罵。
誰知,黑豹竟眨了眨眼,在桑九月的耳邊低低地笑了起來,輕聲呢喃:「我本來就是野獸」
桑九月一氣,這哪裡是她那個單純的阿豹,這人分明就是個無賴,她何嘗聽不出這話有著兩種含義,自從兩人相逢以後,黑豹總能找著機會在她身上吃豆腐,好似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當下,低下頭,像一隻被惹急了的小獸一般在對方的脖子處狠狠一咬。
可黑豹是誰,他可是堂堂一介獸王,別說他那高深的修為,他的防禦力就是比同等級的人類都要高上好幾倍,桑九月這麼一咬,純粹是給對方撓癢癢,非但沒有弄痛阿豹,反而像是在**。
如此,黑豹笑得更歡了,乾脆頭一歪,將脖子給空出來,讓桑九月盡情地咬,這動作,讓桑九月不由得洩氣,抬起頭來控訴著:「你欺負我」
瞧著桑九月那帶著委屈的臉,黑豹頓時就慌了,明知道對方很大可能是裝的,可就是捨不得那樣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可他又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哪裡會這些,乾脆將手臂抬起來,放在桑九月的面前,說道:「要不你再咬咬?」
「你肉這麼硬,我咬著牙疼」
這下,黑豹沒法,可轉念一想,既然牙疼,那他就好好安慰安慰她的牙,於是,黑豹頭向前一傾,再次封住桑九月的唇,讓她那委屈的臉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了迷醉,還是這表情看著舒服,黑豹暗中想著。
兩人一直在轎中纏綿著,時間過得飛快,總覺得只不過才幾個呼吸的時間,轎子便停了下來,只是沒人去打擾兩人,那些轎夫也是有著一些修為的,又不是聾子,怎會聽不見轎子裡時不時地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來,不過,即使這樣,這些人臉上也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異樣,直挺挺地站在一邊,安靜地等待著轎中人走出。
桑九月是被黑豹抱著走出轎子的,臉上暈紅,唇上紅腫,不管是誰,都能想像出轎子中在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副旖旎的情景,桑九月將頭深深地埋進黑豹的懷裡,嗚嗚了兩聲,沒臉見人了
黑豹好笑地拍了拍桑九月的頭,誘哄著:「乖,抬起頭來看看」
桑九月猛地搖了搖頭,不用想周圍肯定很多人,她現在就想做一個縮頭烏龜,死死地埋在黑豹懷中,不肯離開。
「可這將是我們以後的家,你都不看看嗎?」
家?
桑九月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建築,家,永遠是一個溫馨的代名詞,她都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有過家了,家是心的港灣,人不管離得多遠,在一定時間後,都會回到家裡,自從父母死後,她便沒有家了,那個曾經成為家的地方,便只是個空蕩蕩的房子,沒有人氣,空洞得讓人害怕。
而來到這個世界近十年,一直顛沛流離,兜兜轉轉,卻從來不曾有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現在,她終於又有家了嗎?
眼睛不由得有些濕潤,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些失態了,家的誘惑力對於她來說,實在太大太大了,不管她在作戰時表現得多麼勇猛,可自始至終,她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一個渴望著溫暖的小女人
這座宅子,是皇帝賜給黑豹的,應著黑豹的要求,宅子寬廣卻不顯得奢華,但處處透出一股精緻來,繁華盛開,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不進去看看麼?」
桑九月扭過頭來看著正一臉笑容看著她的黑豹,忽而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踮起腳尖,在他的嘴邊輕輕一吻,而後猛地退開,笑著,歡快地跑進了府邸
在府邸裡大致轉了一圈,看著周圍的小橋流水與樓閣華庭,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的緣故,越看越喜歡,就像是一名十幾歲的小女孩一般不斷地跳來跳去,恢復了她喪失已久活潑
當逛得累了,找了一處亭子休息,黑豹也隨後跟了上來,深呼吸一口氣,忐忑一番,才開口說道:「小九,我現在房子有了,金幣有了,權勢也有了,你什麼時候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