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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花旗艦破浪而行,彼時,天藍海藍,水天一色。不知什麼原因,這艘船一直沒有被厲害海獸襲擊。即使偶爾遇襲,也只是很容易便收拾掉的低級貨色。
白選隱約猜到這才是桃夭執意隨船同行的目的。當然,妖怪想保護的大約只是自己這行人而已。有他這大妖的妖氣外放,海裡的厲害傢伙們但凡有點靈智的都不會來送死。
夏爾解釋過自己為何要去非人協會的原因後,二人突兀地陷入了沉默。白選察覺到夏爾的眼神似乎有些陰鬱,並不像他的笑容那麼甜美陽光,他有心事。但她仍然閉緊嘴巴,別人的私事最好不要冒然相問。
「小乖,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很美。」終是夏爾開了口。他舉高自己手裡的酒杯,透過殷紅酒液凝視對面白選清美卻塗滿淡漠的臉龐,忍不住眼裡泛酸,「我夢見在鳶尾花開遍的花園裡,我和你……」
夏爾遲疑著,似乎難以啟齒。他臉頰微紅,聲音越發壓得低沉。便因了這低沉溫柔的音色,他的神情也不自由主變得柔和,容顏更是動人心魄。癡癡地看著酒杯,他緩緩說:「在鳶尾花盛放之時,我夢見和你舉行婚禮。」
白選詫異地瞪圓眼睛,夏爾他在說什麼?舉行婚禮?她差點被嗆著,咕嘟一口嚥下喉中飲料,心虛地張望了一番四周。乾笑兩聲,她認真地問:「我穿的是婚紗麼?」
夏爾不提防她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眼睛從酒杯上方飛快地瞟了她一眼,隨後微帶羞郝地點頭:「白得像雪一樣的婚紗,十幾米長的後擺拖在金黃色的鳶尾花叢中。每走一步,就有無數花瓣在你身邊飛舞。你頭上戴著用寶石鑲嵌出鳶尾花的王冠,手裡捧著一大捧鳶尾花花束。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他眼裡有火焰在熊熊燃燒,竟使得這方天空的陽光更顯熾烈。
「你夢裡那個人絕不是我」白選大幅度搖頭,毫不留情地給夏爾澆下冰水降溫,「我愛好古華夏衣冠,如果結婚,絕對不穿白慘慘嚇人的婚紗。我一定會穿大紅色,紅通通的好像我們家的大紅包年年那樣的大紅色古華夏喜服所以夏爾,你夢裡的人不可能是我」
「你太殘忍了」夏爾的笑容瞬間蒼白,眼裡的火光也黯淡下去。他低聲說,「只不過是個夢,你為什麼要毫不留情地打破它?那只不過是個夢而已」
「因為我知道,就算是做夢我們也不可能」白選深吸一口氣,懇切地說,「鳶尾花家族不會接受華夏裔的女人為女主人,但身份地位並不是攔在你我之間的鴻溝,真正的原因是……」
「別說出來」夏爾痛苦地摀住臉,手一鬆,酒杯摔在桌上。酒液將雪白桌布上印著的金黃鳶尾花染成殷紅,好似是誰的心被割破後流出的血淚。
「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無視夏爾的哀求,白選冷酷地把話說完。她看得很清楚,自己就不用說了,對夏爾她沒有一丁點愛。她和夏爾算是朋友,但連好朋友也算不上。夏爾其實也不愛她,他愛著的只是自由的味道。誰給他帶去這種味道,他就會對誰青眼有加。
把話說開了也好,省得讓人誤會。白選在感情上是個很被動的人,但並不表示她沒有揮劍斬情絲的魄力。夏爾不可能愛上她,她知道。
大家族子弟婚姻不自由,何況夏爾是鳶尾花家族的家主,何況他有那麼深沉的慾望?他的婚姻必將沿襲家族傳統,他的婚姻必須給家族帶來足夠多的好處,他的婚姻必然要成為他人生路的助力。
他可以有愛情,但他的愛情絕不會有最好的歸宿——除非他愛的那個人能滿足家族所有條件或者他有衝破牢籠的勇氣。但事實總會證明,王子和灰姑娘只是童話。
真正理智清醒的掌權者,不會讓自己陷入沒有未來的感情中。就算有這樣的苗頭,他身旁的人也會橫加阻攔。夏爾時刻都被人跟著,他有隨心所欲談戀愛的自由嗎?
「我們開誠佈公談談吧。夏爾,請你相信,我絕對沒有成為異能者之王的野心。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歎了口氣,白選拍拍夏爾的肩膀,對這娃感到幾分抱歉。因為她的存在,夏爾的崛起之路憑添變數。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夏爾的雄心壯志,白選早就有所察覺。想必,自己這個所謂的未來異能者之王,會令鳶尾花家族的不少人忌憚。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夏爾,她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有些話要說清楚。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頭銜已經落在你身上。你拒絕不了。」夏爾緩緩抬起頭,目光已然變得冷靜澄澈。白選驟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從他眼神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些她很不喜歡的情緒。
「小乖,我們之間終有一戰。我一定能打敗你,搶回這個稱號」夏爾微笑著說,慢條斯理地拿手帕擦試濺上了酒液的衣袖。
他的手指驀然用力捏緊手帕,骨節泛著青白之色,聲音裡也多了幾分寒意。他說:「到時候,我會使出全力,你也不要留手。如果你死了,我會用鳶尾花家族女主人的葬禮儀式安葬你。我還會把你的骨灰時刻帶在身邊。若死的那個人是我,你不用為我難過,因為那就是我的宿命。」
他笑著說出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他的笑意當然沒有到達眼底。白選靜靜地凝視著夏爾,心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是在磐石中心那場大戰之後,還是前段時間因元啟森的生日祝賀號召而使異能者女王之說甚囂塵上之時?
「非要這樣嗎?你一定要用打敗我的方式來肯定自己的實力?並且要打生死戰?以你的身份地位,其實不用在意那些流言。我相信你也能面對機甲絲毫不懼。」悲意湧上心頭,白選對諸如夏爾、花滿樓這些人的想法真是不能贊同。為了虛無飄渺的名聲,他們能毫不猶豫地輕賤寶貴的生命。
「我親自去非人協會,主要原因是遠親家的那位小姐是位很有潛力的異能者。她的血統同樣高貴且純粹,我也許會和她結婚。」夏爾悵然凝視白選,冷漠地說,「父母都是異能者,後代有異能天賦的可能性也許更高。誰知道呢?也許我不能打敗你,但我的孩子可以。我們鳶尾花家族,一定要恢復祖先的榮光」
「在鳶尾花家族沒有合格的繼承者之前,我不會死。小乖,你既是我的敵人,也是我最割捨不下的朋友。我們,在決裂之前仍然做朋友,好嗎?」夏爾驀然微笑,暖意毫不掩飾。他抿了口酒,柔聲說,「我說方纔的話,是想告訴你我的決心。請你不要躲著我,更不要因為害怕誰會生氣而與我絕交。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愛上敵人呢?」
「我們既是敵人,也是朋友。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在我之前打敗你,你的對手只能是我」夏爾站起身,望向海面,雙手用力抓住船欄。也許海風太大,以致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聲音也有些飄忽,「誰敢搶先打敗你,我就殺了誰你的異能者女王稱號只能由我終結」
「夏爾……」白選終於動容。夏爾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試圖保護自己嗎?他肯定也清楚梅將軍的往事。「黑洞」異能不僅給自己帶來狗屁倒灶的異能者之王的頭銜,隨之而來的也許還有由梅將軍而起的諸多麻煩。這點夏爾不會不知道。
「我忽然想靜一靜。小乖,你能先回去嗎?」夏爾頭也不回地說。他倚在船舷,俊美絕倫的面龐上寫滿了悲慼。白選說不愛,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愛不愛。但他絕對不能接受白選落得梅將軍那樣的下場。可是他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不會更多。
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白選在踏上舷梯前忍不住回首望向夏爾。他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微昂著頭,用那樣憂傷的目光怔怔地看著她。
海風將夏爾的金髮吹亂,遠遠看上去他竟有些憔悴。對白選優雅地欠了欠身,夏爾緩步離開甲板。陽傘下空無一人,陰影籠罩著方纔還坐著人的高背椅,滿桌悲涼。
夏爾筆挺倔強的背影消失在眼簾,白選黯然轉身。夏爾不會知道,在她心裡,敵人就是敵人,永遠也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她不想以後交手時,因為曾經的友誼而心存仁慈。只做敵人多好,為什麼要在不得不生死相搏的那刻還給自己心上加上一刀?友情什麼的,有時候很傷人。
開誠佈公的一襲話,卻在白選與夏爾中間劃下無法逾越更無法癒合的溝壑,此生難以釋懷。如白選這樣戒備深重的人,既然已確定是敵人,就再也沒有信任的可能。
船行一個月有餘,忽有一日水手驚呼。白選聞聲而出,卻見遠處隱隱綽綽出現亭台樓閣。旁人呼朋引伴來看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她的心卻如鼓重重擊落,「呯呯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