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按了按太陽穴,這兒突突直跳,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在抽筋。他的「鴨梨」真的是山大。
上一次大任務無功而返,北極熊公會雖然沒有和大海妖正面對上,但也被那些找寶貝找得眼睛都綠了的修士給痛揍一頓。加上來回路上的各種險況和海獸襲擊,同樣損失不小。
如此,極力建議加入此次大任務的亞歷山大被捨甫琴科的當家人狠狠斥責,直接導致他與安德羅妮的婚約岌岌可危。雖然安德羅妮性情剛烈,又對亞歷山大一往情深,但誰都清楚,世家女的婚事能真正隨己心的太少。
如果不是安德羅妮自己也有不弱實力,亞歷山大在醫學領域又極具天賦,只怕安德羅妮早就抓著亞歷山大私奔去了,而不是還在苦苦抗爭家族的逼迫。無論如何,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還是他們想要的。
所以,這次的機會至關重要。想起臨行前,安德羅妮欲語還休的深情目光,亞歷山大的心臟便一陣又一陣抽痛。親愛的安,她已經三十歲了。
深深歎了口氣,亞歷山大把此時不該有的情緒掃光,專心致志地研究手中這份不薄不厚的資料。北極熊家族對白選的關注實在不夠,所以他手裡的這份資料還是從花家弄來的。據說元家收集的資料更多,因為元啟森上次大敗虧輸,打算這次要扳回一城。可惜,我們天才的曙光二世又輸了
亞歷山大從來沒見過元啟森,只是從花滿樓嘴裡聽說過一些事情。別的先且不論,元啟森對花滿樓豐富的感情生活頗多不滿,亞歷山大對這點很有些微詞。
並非他也是多情種子,亞歷山大唯一愛的女人只有安德羅妮,而是現在花滿樓身邊的女人是亞歷山大認下的***薩雅特。黑珍珠大美人那可是喊安德羅妮嫂子的,她們也是不折不扣的閨蜜。
想起薩雅特,亞歷山大不由猜測,今天花家派去血玉監獄處理這樁事情的人裡會不會有她?畢竟當年在人販子的車上,薩雅特悉心照顧過白小乖。如同北極熊家族打了自己這張牌,花家不可能不讓薩雅特出馬。
花滿樓?這傢伙膽大妄為、擅作主張,不是放任、根本就是配合白選把沈三多從血玉監獄弄了出去。若不是周久人大管家一直在血玉監獄附近關注著,白選那行人說不定還真就跑了聽說花十八已經被逮到花家祖祠,也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亞歷山大乘坐的懸浮車降落在血玉監獄大門前寬敞的廣場上,時間已經到了十點。他心急火燎,生怕談判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廣場上停放的懸浮車和各種小轎車密密麻麻排了好幾排,車身漆著各種各樣的家族徽記,略略一掃,居然有二十多個。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天舟國防部、國家科學院、國家資探總局的車輛。
北極熊家族的大本營在鑽石大區,亞歷山大能這麼快就趕到,已經費了老大的勁。他急匆匆下了車,帶著隨員往監獄大門裡面走。
話說,談判談到監獄裡來,這恐怕也是天舟的頭一份。事關「晶」如此特大重要的戰略資源,估計不少人會在心裡嘀咕,怎麼著也要找個舒服的地方慢慢談吧?一天兩天能出結果嗎?只怕一個月都未必。
北極熊家族就職於血玉政府系統的一名高級官員早就接到亞歷山大要來的電話,此時正在大門邊翹首以待。打眼看見這行人悶頭往裡走,他趕緊迎上前,高聲打招呼:「亞歷山大,這邊。」聲音震得大廳嗡嗡作響,引起數名士兵不悅側目。
一見此人,亞歷山大鬆了口氣,如果家族派給他一個平時不對付的成員作陪,事情更加難辦。「伊凡,你在這裡就太好了」他和伊凡親切擁抱。
伊凡微笑著說:「我們的公主特意拜託我過來。」他來自捨甫琴科家族的旁支,論輩份是安德羅妮的堂兄。
「情況怎麼樣了?」沒時間敘話,亞歷山大面帶憂色,急切追問。
「不用著急。我已經和白小姐見過面,她知道你就是慈心孤兒院的青四以後,很痛快地答應等你過來再開始談判。」伊凡拍了拍亞歷山大的肩膀,安慰他,「事實上,還有許多家族轉彎抹角亂拉關係,依我看今天晚上估計不會有正式意義的磋商業協會談。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來準備。」
「花家都有誰到了?薩雅特有沒有來?」亞歷山大鬆了口氣。聞聽白選居然還記得自己,他也有些激動。十六年的時間,會磨滅多少人的記憶?但她沒有。
兩個人快步上了樓梯,前往血玉監獄最好的房間——重刑犯病房。白選霸佔了原先沈三多的那間房,接二連三趕來的人們只好也在其餘房間住下。
伊凡聳聳肩:「當然,薩雅特小姐七點半左右到的,她和白小姐一直在一起,形影不離。」扮了個鬼臉,他壓低聲音,得意地笑著說,「我認為,最有可能收穫白小姐友誼的就是花家和我們。」
「但願如此」亞歷山大微笑著點頭。
「你有沒有帶禮物過來?」伊凡向亞歷山大身後看了看,「那些空手而來的人都趕緊讓人補送禮物過來,我打給家裡的電話說過要帶禮物以示對白小姐的尊敬。」
「安德羅妮親手製作的瑪特廖什卡、我親手種植的七朵芍葯以及三瓶魚子醬。」亞歷山大示意隨員給伊凡看了看精心包裹的禮物。
「很好」伊凡讚賞地豎起大拇指。
論起價值,套娃瑪特廖什卡只是木製手工玩偶,雖然有很深的文化歷史意義,但拿去賣,絕對值不了幾個錢;芍葯花別說七朵,七百朵也比不過人家送給白選的一隻金酒杯。魚子醬,好吧,這個貴點,可和別人比還是不夠看。
這些東西旁人送就顯得寒酸,出自亞歷山大之手那就不一樣。咱是有舊交情的,當然不能送那些俗物。
「薩雅特小姐送給白小姐的禮物只是一條她親手織成的厚圍巾,白小姐不僅很高興地立刻帶在脖子上,還建議薩雅特小姐去註冊『溫暖』這個品牌。」伊凡高興地說,「別人送給白小姐價值昂貴的禮物,她也只是說了聲『謝謝』就扔在一邊。你的禮物她一定會喜歡」
「如果她現在已經休息,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亞歷山大心中放下大石之後,先前的緊張急迫一掃而空,頭腦重又變得清醒。他身為北極熊公會的智囊之一,向來以擅於審時度勢著稱,當然明白一些小細節也能決定成敗。
「別人可以不去打擾,但是我在向白小姐告辭之前,她特意叮囑,無論你什麼時候到,都可以去見她。」伊凡喜笑顏開地說,「一開始,凡爾賽城堡只來了兩個水晶級異能者,但是都吃了閉門羹。聽說路易老管家已經從城堡出發,希望他能有好運氣。鳶尾花家族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啊哈哈哈哈」爽朗笑聲裡滿是譏諷。
聽見犯人們各種污言穢語、嗷嗷亂叫,亞歷山大微微皺了皺眉。前來血玉監獄的許多大人物只怕這是第一次踏足如此陰鬱森寒的地方,白選執意要在這裡談判為的什麼?
「不為什麼。我只想看見他們臉上那些奇怪的表情而已。」白選笑著對薩雅特說,「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關押在這裡的重刑犯們,請你們不要給我面子地大聲咆哮吧讓這些大人物都聽聽你們激、情四溢的嚎叫,讓他們心煩意亂,讓他們煩燥不安,讓我得到最大的好處
當年的黑珍珠小蘿莉,十六年後完全蛻變成魅力指數暴棚的絕代尤物。兩人初見面時齊齊發愣,當薩雅特含著一泡眼淚緊緊地擁抱白選之時,白某人差點窒息在她的波濤洶湧中。
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會說話吧?否則,薩雅特明明半個字也沒說,白選怎麼就能聽懂她發自內心的喜悅呢?
薩雅特也是個資探員,她穿著剪裁極為合身的資探員制服。所以說會有那麼多制服控呢,瞧瞧人家這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段,比比人家修長筆直又結實的大腿,白某人頭一次感覺到了壓力。這才是女人吶,女人中的女人
和薩雅特見面,白選沒有帶面具。不過很顯然,薩雅特沒有見過元啟森。她只是對這張俊俏的臉蛋表示了驚喜,因為那難看的斑痕總算是消失了。對此,白選沒有過多解釋,薩雅特很有眼色,也不再追問。
她是被周久人大管家領到白選面前的,臨離去之前,大管家意味深長地對白選說:「你對她的態度,將直接影響到她在花家的地位。所以,如果有可能,請你幫她一把。」
在白選的追問下,薩雅特羞答答地簡單說了說自己的境況。白選這才知道,血玉花家居然還有明正言順納側室的傳統。薩雅特因為人種的關係,當不了花滿樓的正室,卻已經是得到花家老太爺承認的側室人選之一。
目瞪口呆的白某人,在深深鄙視花家竟然有如此陋習的同時,居然羨慕起花十八的好運氣。瞧瞧我們薩雅特,模樣、身段那都不必說,難得的是脾氣那叫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這樣一個大美人兒,做得一手好菜、織得好毛衣,談吐文雅、舉止端莊,何況她還是個黃金級體術小高手。如此上得廳堂、入得廚房、進得洞房、打得流氓的好女人,你花十八怎麼能讓人家做小老婆?暴殮天物啊,墳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