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趕不趕得及發四章,要是實在來不及,只好辜負伍年親的厚意了。寬麵條淚,某肖去做肩頸理療來。求收藏推薦票點擊評論啥的各種支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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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懸浮車出租公司的司機老周,果然是個信人。女士們抱著七名嬰兒剛走到鑒定中心門前,就見老周揚著笑臉迎上前。
一掃女士們的臉色,老周吃了一驚,很快就發現少了一名嬰兒。他沒有說什麼,假裝自己根本就沒發現這一切,慇勤地給女士們打開了車門。
不過,儘管老周沒有問,他也知道少了一名嬰兒代表了什麼。而女士們也沒有將這件事諱莫如深,沉默片刻之後,珍妮小姐就抽抽答答地說:「雖然他很頑皮,可是他也有可愛的時候。我最喜歡他肩膀上那朵梅花刺青,想來是他的家人給他刺上去的。卻沒想到……」金髮姑娘哭出了聲音。
阮嬤嬤長歎道:「這孩子命不好,珍妮,想開點。」
「異端就應該處死!」這是個尖銳得破了音的女子聲音。
女嬰大吃了一驚,因為這句話是抱著她的阿羅吐出口的。她轉著小腦瓜去看阿羅,卻見這張原本溫婉慈愛的臉龐上滿佈怨毒憎恨之色。
其餘三位女士縱然對那名被判為異端的小嬰兒有些許同情之心,卻並沒有開口反對阿羅的話。
異端必須人道毀滅,這是天舟國策。
再者,阿羅的丈夫在一次資探行動中,若不是碰上了一夥來自修士盟的修者,也不會死亡。
女嬰嚇得趕緊埋下頭去,不敢看阿羅被仇恨扭曲得猙獰的秀麗面龐。她心裡很悲傷,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這是個步步荊棘的世界,你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讓別人察覺你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女嬰對自己說。
回到慈心孤兒院之後,嬰兒們被抱到了院長辦公室,在這兒填寫孤兒院入籍表,並且要在白紙上留下自己的小爪印。
填寫名字時,已經恢復了原態的阿羅微笑著說,住在白樓的孩子都姓白,你的床鋪是三十八號,原本應該叫白三八,等你十五歲離開孤兒院時再換名字。不過,你臉上有這麼明顯的標記,不如現在就給你取好,白三八也不好聽。
說罷,阿羅想了想,在入籍表的姓名一欄寫上「白選」這兩個字。
女嬰在聽見自己以後居然要叫「白三八」時,差點忘了先前的心理建設,準備用尖叫嚎哭來表示自己的反對意見。幸好阿羅對她終是有些不同,很有良心地給她換了名兒。
白選,白選。女嬰咂摸著自己的新名字,心想,這是不是有點「選了也白選」的味道?難道說自己的人生路已經被注定,再也沒有選擇的可能?!哼!
阿羅又給白選取了個乳名,小乖。理由是這孩子看著就特別乖巧,不愛哭,喜歡笑。以她的經驗來看,白選很好帶。
這讓阿羅感到滿意,她一個人要負責白樓十二個孩子的生活起居,從白選這樣的嬰兒到即將離開孤兒院的半大少年都有。能有一個省心的,她的工作毫無疑問就會輕鬆不少。
我們的白選白小乖同學從此開始了在慈心孤兒院的暫時性米蟲生涯。天天吃米糊糊,可不就是米蟲麼?
不過,一個星期之後,白選在每天的例行性曬太陽時,聽到了一個大好消息。
為了慶祝元家誕生了龍鳳雙胞胎,同時彌補黃玉市一周前的無妄之災,元家和花家聯手舉辦了一系列的慈善活動。
四月十八日,元家的嫡長孫元啟睿和花家此時正在黃玉市的花傾城小姐,將聯袂到慈心孤兒院看望眾孤兒。隨二人一併到達的,還有很多適合不同年齡階斷服用的營養液以及別的食品衣物等等饋贈。
白小乖同學一聽到有吃的喝的,當時就不爭氣地流下了口水。聞聽此消息,慈心孤兒院人人開心,就連傳說中的那位黑樓刺兒頭都少頂撞了幾回管事嬤嬤。
幸福的那天到來,白選一大清早就從嬰兒床上被抱起,穿上一身粉嫩的嬰兒服,又被塞進襁褓裡。白樓共大小五十五名孤兒,共中一歲以下的就有十六名,小娃娃們被裝在嬰兒車裡,推在道路旁,準備接受貴客們的檢閱。
白小乖同學表示這種類似於被參觀的活動,她很不喜歡。不過,為了自己可憐的肚皮,這些都可以忍。
此次,能夠跟著院長嬤嬤在門外迎接客人的除了九座樓的主管嬤嬤或者阿姨、內務外事兩位主管和院長秘書以外,還有特意挑選出來的十名孤兒代表。
這十個孩子,十歲以上的五名、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的三名,最後兩個名額都給了三歲的小朋友。他們能站在門口,就意味著中午能和貴客們一同進餐,所以這十個名額很寶貴。珍貴到不僅在孩子們當中,也在九座樓的主管們當中產生了一番明爭暗鬥。
黑樓沒有一個名額,因為不遠之前那名黑樓刺兒頭的光榮事跡被院長嬤嬤知道了,掌管黑樓的古嬤嬤受到嚴厲批評,這次取消了爭取資格。
阿羅負責的白樓居然爭取到了兩個名額,也許和她是院長嬤嬤的遠親有關。不過阿羅堅定地認為,是她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和對孩子們如母親般的溫暖讓她贏得了這個榮譽。
白選早在貴客來臨前幾天,憑借嬰兒這個大好身份,成功地聽見了一些來自嬤嬤阿姨甚至是年長些的孩子們的議論。她在心裡感歎,果然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鬥。
十點還差一刻,慈心孤兒院的鐵門大開,以院長嬤嬤為首的一干人等在道路兩旁雁翅排開。可惜的是,道路太過逼仄,原本可以站得非常漂亮的隊伍卻擠擠挨挨,不成隊型。暮春的天氣還很涼爽,但不過多久,翹首以待的人們額上都覆滿薄汗。
十點整,從孤兒院所在的平昌街街口靜默無聲地駛來一長排小轎車。黑潮紀的交通工具不是只有懸浮車這一種,像這種在黑潮紀之前大行其道的小汽車雖然已經很少,但沒有銷聲匿跡,並且它們中的一部分現在已經成了身份地位的向征。
懸浮車的動力是太陽能,在地上奔跑的汽車大多數用的也是太陽能,但元家與花家這支車隊的燃料卻是汽油。用珍貴的原油提煉出的汽油吶!
這塊大陸的西部和北部原先有豐富的原油儲量和石油產量,但是末世黑潮降臨之後,陸地不但被掩沒,而且移動離開了原處。以前那些油田有一部分被壓在陸地下面,另一部分在更遙遠的海底,剩下的油田還有的靠近修士盟。所以,可供天舟共和國開採的油田變得少得可憐。
有人這麼說過,如果在大街上看見一輛貌不驚人,但尾部卻噴著嗆人味道黑煙尾氣的汽車,請你立刻遠離它。否則,被撞死也是白死。能夠獲得汽油卻消耗在交通工具上的家族,絕對是天舟最頂尖的存在。
毫無疑問,脂玉元氏和血玉花家絕對名列天舟最頂尖的家族當中。五位封號國民中的「曙光」與「國士」就是元家和花家的人。「曙光」元學森先生已經逝世,但是「國士」花鐵干老先生卻還精神很矍鑠地活在世間。
當年在天舟保衛戰中,有個不斷建功的華夏三人組,就是由「曙光」、「國士」與另一人組成的。
這三個人,「曙光」率領的團體負責提供後勤支持,包括機甲的研究與各種神奇藥劑的煉製。
「國士」則天才地將機甲與東方古武學融會貫通,憑此能夠斬殺高階修士。在一場極其重要的戰爭中,他帶領著一支只掌握了還略顯粗糙的機甲武學的戰士,奔襲五百里,力挽狂瀾、一戰定鼎。他是第一位機甲武神,因曾經挽救天舟於危境,因此也被人們稱為絕地戰士。有他帶領的機甲武士們在,絕地定當化險為夷。
第三個人,在戰爭結束之前就去世了,相傳這位深諳兵法謀略,是位將軍。那場讓「國士」揚名的重要戰爭,據「國士」先生事後事稱,若不是這位將軍用奇策、出奇兵,絕對不能發揮出自己的最大作用。
如果說「國士」先生是一柄鋒利無匹的劍,那麼第三個人就是握住這把劍的那隻手。對了,此人是位女將軍,好像姓蘭?姓艾?姓何?還是姓什麼,反正和花花草草沾點邊。貌似當年,女將軍與「國士」先生之間好像還有些不得不說的故事呢。
當然,對慈心孤兒院的大大小小來說,封號國民什麼的是天邊的浮雲,看得見卻永遠無法企及。在他們眼裡,最實際的就是既然來者是天舟最頂尖的家族中人,那麼,他們帶來的物資數量不會少吧?品質不會低劣吧?
慈心孤兒院是政府的慈善機構,每年都會獲得各種物資配額。只是僧多粥少,新增加孤兒的配額要經過不短時間的審核才能下發。在這段時間裡,那張嗷嗷待哺的小嘴可不能用西北風去灌滿。
因此,孤兒院最多只能保證孩子們不餓肚皮,想吃好的穿好的,這辦不到。哪怕它位於五德玉大區,是全國待遇最好的三座孤兒院之一。
天舟不養閒人。這不是法律,卻比法律還要深地鐫刻在天舟國民的腦海中。
譬如孤兒院的孩子們從五歲起,就必須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手工活來給自己換取生活配額的一部分。十歲以上的孩子必須成為某個資能源公會的編外成員,做些沒有危險的雜事。到了十二歲,他們就必須參與危險係數低的任務。十五歲出了孤兒院,天高海闊任你飛,只要你還飛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