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是沒料錯,年貴妃立刻受了皇上大量的賞賜:不但月例加倍,珊瑚、東珠、點翠珠寶首飾、瑪瑙玉石、黃金白銀、宋元瓷器、金鑲玉寶屏、沉檀雲降各種名貴香料、皮裘、平金繡絨羽緞、多羅呢、雲錦緞、銀絲杭綢等更是堆積得小山一般,聽在眾人耳中,就像心底紮了根刺。
出乎意料的是,年貴妃反而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有多高興,隱隱聽說她暗地裡還哭了一場,也不知是真是假。
只有鵑兒知道,自家主子是真哭了。雖然她沒有當著她的面哭,那紅腫的眼眶卻騙不了人。
鵑兒哪知道年貴妃心中的苦楚?望著那些金輝燦爛、耀人眼目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她的心底有的只是澀澀的苦,彷彿吃了什麼苦藥一樣,那苦味直泛到嗓子眼,吐不出,嚥不下
太遲了,一切的榮譽都來得太遲了如果十年前,她或許有把握憑著這大好時機去一點一點的佔領、感化胤禛的心,如今,她卻只能對著這一堆啞巴物價靜靜發呆、默默憑弔。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再瞧她一眼,她從來就不曾在他心底佔過哪怕立足的位置。所以,她只能在這些精美絕倫的御賜品中荒涼的品嚐這份裙帶關係所帶來的榮譽
胤禛原本傳旨,命年羹堯將敵方重要將領押送進京,在凱旋門舉行獻虜儀式。年羹堯卻給頂了回來,說是路途遙遠,為了以防路上發生什麼意外,還是就地處決的好。胤禛心中雖然不快,轉念一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也就准了。另傳一旨命年羹堯立刻回京復旨,替他慶功。
不料,一直到十一月底,年羹堯依然沒有回到京城,在奏折中只說善後事宜尚未處理妥當,脫不開身云云。胤禛大為困惑,便問帶過兵的允祥,這善後事宜難道非得主帥親自處理嗎?交給其他將領或者後勤可不可以?
允祥聽了只是冷笑,卻不說話。
胤禛倪著允祥,若有所思,好一陣才道:「老十三,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允祥輕輕舒了口氣,微微仰頭凝視前方,悠悠道:「其實他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時候未到」
「怎麼講?」胤禛越發疑惑。
允祥冷冷道:「他辛辛苦苦打了這麼大的勝仗,不出足風頭、耍夠威風,怎麼肯輕易回來?皇上,他是在等皇上的賞賜罷了」
胤禛眼皮驀然一挑,臉色唰的沉了下去,握著拳頭在腿上捶了捶,不做聲。
「如果皇上想讓他早日回京,那也容易得緊。皇上只要派遣欽差大臣擺足排場前去接他,他自然就會回來了」允祥淡淡接著說,彷彿在說一件輕描淡舉的小事一般。
胤禛的臉繃得直直的,雙目瞪著前方一動不動。「如果,朕不派欽差去請他,他便不回來?他敢麼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