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算是昨天的第二更。不過上傳的晚了些,嘿嘿。)
「舞兒——」凌天宇到了草場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三個人一站一坐一躺的模樣。心裡一急,忍不住就喊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明劍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眼中閃過一抹溫柔。
「呀!凌天宇怎麼來了?還有那個木頭。」千舞拍拍屁股跳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行為的不雅。
「是我告訴他們的。」東兒聲音平平的說。
「喂——你們先別過來!」千舞朝那兩個慢慢接近的人揮著手喊道。
「為什麼?」凌天宇皺著眉。老天!這女人到底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幹嘛不讓自己靠近?雖是這麼想著,但他仍是聽話的勒住了韁繩。明劍也只得跟在後面停住腳步。
「好了。他們不會過來了。你接著說吧。」千舞又抱著膝蓋坐了下來,看著對面坐起身子的烏德說道。
「好啊。你很有興趣知道麼?」狹長的鳳眼曖昧的眨了兩下。
「拜託!你眼睛有毛病的話就去看醫生。現在接著講故事吧。」某人促狹的說。
「好吧。」烏德很是鬱悶的接著說下去,雖然心裡納悶是否自己的吸引力出了問題。「那邱不二雖然教了我武功,但是也壞了我名聲。那些姦殺女性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但是卻打著我的名號。」
「反正邱不二已經死了。事情不是就隨你說了?」東兒冷冷地插口道。
「沒錯!但是你可知道是誰殺了他?」烏德反問。
「據說是六扇門裡的捕快聯手做的。難道……是你?」東兒不可置信的吸了口氣。雖說淫賊可惡,可是背叛師門甚至弒師,這可是更為人所不齒的。難道說,眼前這個似笑非笑的風流男子,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麼?
「是,也不是。人,雖不是我殺的。但是,當初通風報信的人,是我;在他茶裡下了軟功散的,是我;當初,近在咫尺卻袖手旁觀的,也是我。可以說,他是我殺的。」烏德的聲音裡似乎有著苦澀有著痛楚。
「可是,他可是你的師傅呀。」東兒說。
「那又怎麼樣?他不是個壞人麼?」千舞一臉的無所謂。
「哦?你怎麼知道他是壞人?」烏德眼中有興味。
「你不是說,他冒你的名做壞事麼?而且,如果他是好人,那也不會有捕快來抓他了,不是麼?」千舞的臉上寫著「你真笨」三個字。「你快往下說吧。你怎麼成了王子的?」
「我原本就是王子啊。我爹是多羅國主,雖然我娘只是個普通的管家小姐。我在八歲的時候被我爹尋回,但是在皇宮裡只住了不到三個月我就逃走了。當然,如果沒有皇兄的『幫助』,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逃到天朝來。也就不會認識我的師傅邱不二,自然也不會成為江湖上有名的採花賊了。更重要的是,我就不會認識你這個大美人兒了。」烏德朝千舞曖昧的笑,卻發現後者在發呆。
「可是,你怎麼能再回到皇宮裡的呢?這不是很困難麼?」千舞眉頭扭成了一團。
「這個嘛,其實很簡單。自然是我父王默許的。」烏德說得灑脫。
東兒此時則是若有所思的盯著烏德。雖然他說的話可能不假,但是東兒此時卻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凌天宇!你們過來吧!」千舞朝那兩個一臉焦急的男人揮了揮手喊道。
凌天宇立刻衝了過來。「你這丫頭!到底在說些什麼,還不讓我們聽見?」
「呵呵,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他們多羅國有什麼好吃的。」千舞忽略了身邊的東兒和烏德,臉不變色的說著謊。
「哦?真的麼?」凌天宇不相信。這丫頭一說謊手指就會攪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他看向東兒,後者卻只是對他甜甜一笑。這姐妹倆,在搞什麼鬼?凌天宇心裡有了一絲不安。
「好了,既然九王爺在此,那烏德就告退了。」說著,烏德牽過自己的坐騎。
「王子留步。」凌天宇出聲。「今日本王還有一事要請教王子。請借一步說話。」
於是,兩人走到京河邊說著什麼。
「他們在講什麼?」千舞又八卦了。
「沒什麼。只是和西夏的戰事臨近,主子和那個王子談一下結盟的事情罷了。」明劍淡淡地說。
「戰事?結盟?」千舞愕然。「要打仗麼?那,凌天宇也要去戰場麼?」看見明劍點頭,千舞心裡不由得有一絲擔心。打仗誒!在這冷兵器時代,行軍打仗可是大大大事呢!而且,多少詩詞都提到戰爭的殘酷,什麼「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什麼「胡笳吹復起,漢月照還空」;什麼「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想一想,如果凌天宇也一身戎裝縱馬疆場,雖然感覺很威風,可是萬一他受了傷呢?萬一他打了敗仗呢?萬一……千舞心裡亂了。
半月後。皇帝賜封凌天宇為靖邊大將軍,總領三軍,會同多羅、草原部落王的兩路盟軍,在西疆與西夏一戰。
臨行前,千舞給凌天宇講完了那個「孫臏和龐涓的故事」,又把自己記得的三十六計、孫子兵法,甚至什麼馬其諾防線、兵敗滑鐵盧、還有沙漠之狐隆美爾將軍和巴頓將軍的墨西拿對戰,等等,只要她想起來的,就都告訴了凌天宇。卻忘記了凌天宇從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戎馬生涯,並且手握全國三分之二的兵權這個事實。
不過,凌天宇是感動的,也是驚訝的。他不知道這個丫頭從哪裡知道的這麼多關於戰爭的事情,而且那些計策是自己聞所未聞的。但是千舞對自己的擔心,他卻是看得清楚。
很快,大軍啟程的日子到了。
城外,一身銀甲的凌天宇騎在自己的坐騎踏雲上的樣子,英俊非凡,迷亂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城頭上,千舞身為永寧公主,得以目送大軍遠離的樣子。那氣勢,深深地震撼了她。
入秋了。落葉紛飛的庭院裡,千舞無聊的坐著。不知道凌天宇他們的仗打得怎麼樣了?每天進宮裡去打聽,皇帝卻總是笑瞇瞇的告訴自己戰事順利,不用她操心。娜仁公主也是憂心忡忡,因為她的兄長也帶了四萬族人趕赴戰場了。於是,原本兩個最愛笑鬧的女孩,如今卻只是聚在一起長吁短歎。原來,這思念,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呀!
過年了。
就連京城裡的炮竹都似乎脫了力,除夕夜也只是稀稀落落的幾聲。燈火輝煌的京城,更映照出人們臉上的擔憂和牽掛。上至皇帝,下至升斗小民,人人都在盼著這戰事早日結束。
終於,捷報在仲春三月飛到了朝堂上,舉國歡慶。千舞在公主府裡日夜等著凱旋的大軍,主要是大軍中那個身披銀甲的「他」。突然發現,心底的思念,原來已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