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大喜,連忙向下面看去,見出聲之人卻是柳述,心下歡喜便是一淡,冷聲道:「柳卿家保舉誰啊?」
柳述最近已經感覺楊廣漸漸有些疏遠自己,但沒想到在現在滿朝文武都豪無辦法的情況下,自己挺身出來,竟連楊廣半點好臉色都得不到,看來竟是對自己討厭之極了。
難道真的被香兒說中了嗎?柳述思緒不由飛到昨夜兩人枕邊對話之中……
激情過後,香兒抱著柳述喘著氣淫笑道:「夫君,你還是那麼棒!」
柳述得意大笑:「天賦異稟,哈哈哈。」
香兒也跟著笑了幾聲,半晌等柳述笑聲停下,慢慢道:「夫君,我看你最近幾天臉色都不大好,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柳述的右手本來還在輕扶香兒,聽到這話連忙收了回來,不悅道:「婦道人家,管那麼多事幹什麼。你每天好好的在府裡呆著,好吃好穿少不了你的。」
香兒連忙笑道:「哎呀,夫君,我可不想去管什麼朝廷大事,只不過看你最近都一直板著臉,人也瘦了好多,人家心疼你嘛。」
柳述輕輕一笑,半坐了起來,道:「也沒什麼事,還不是那個陳鐵!對了,你最近從公主那有沒得到什麼消息?」
「公主現在還是不願意見人,真讓人擔心,我都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香兒連忙帶過話題,看著柳述道:「那陳鐵最近又和夫君為難了?」
「這倒沒有,他一回來就病倒了,連早朝都沒去,還沒有跟我為難。」柳述恨聲道:「只是我想著這次他剿滅漢王叛亂,皇上對他定是更加看重,看來日後我的日子可更難過了啊。」
「夫君,我也看出來了,這個陳鐵現在是有他沒我們,有我們沒他。」香兒也跟著半坐了起來,不顧酥胸全敞在外面,激動道:「夫君,我看以現在他的地位和權勢來看,皇上一定會越來越倚重他,說不定日後連用夫君你的性命去討好他陳鐵的事都幹的出來,與其如此,不如先下手為強!」
「不要胡說!」雖然是在自己房中,柳述還是連忙掩住香兒的嘴向四處看了看,半晌放下手,輕聲道:「我這個尚書現在在皇上面前是越來越不受重視,對我說的話也越來越聽不進去了,怎麼先下手為強?」
香兒看著柳述心中邪惡一笑,輕聲道:「夫君,現在皇上不是為幽州羅藝叛亂束手無策嗎?那我們就以此為契機,鼓動皇上御駕親征!想那幽州羅藝雖然有點厲害,但只要皇上親征,然後發動個百萬大軍,還怕不能束手擒來?到時候夫君你就是救國功臣,還怕那個小小的陳鐵嗎?」
柳述沉吟片刻道:「話倒是有理,可皇上不一定聽我的啊,何況若是萬一敗了,那豈不是……」
「富貴險中求,何況夫君難道你認為連朝廷的百萬大軍都打不過一個小小的羅藝嗎?」香兒見柳述心動,不由加緊道:「打鐵就要趁熱,本來陳鐵剛剛剿滅了漢王叛亂,這次征討羅藝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剛才夫君也說最近幾天陳鐵那小子病的連門都出不了,正是天隨人意,要是等他病好了,那夫君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啊!」
「你說的有些道理。」柳述慢慢的縮回被子裡,輕聲道:「不過這風險也不小啊……」
「沒用的東西,呸。」香兒心裡暗啐了一口,嬌笑一聲鑽了被子:「夫君,我來了。」
「柳卿家?柳尚書?柳述!」楊廣見喊了三聲柳述也沒有反應,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感,現在更是火上加油,怒道:「宇文愛卿,給朕賞他一巴掌!」
「是。」宇文化及見楊廣下這樣的命令,知道柳述是恩寵俱盡,再不顧忌,答應一聲上來就單手抓緊柳述持著玉圭的右手,對著柳述就是一巴掌。
柳述在宇文化及抓緊自己手時就已經回過了神,但哪還躲的過?被宇文化及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臉上,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楊廣也不去管他如何,盡自道:「柳述,你保舉的人有把握打敗羅藝?」
柳述再不敢怠慢,急忙道:「臣保舉之人定能剿滅羅藝叛亂!」
「此人是誰?」
柳述連忙跪倒在地,大聲道:「臣以性命擔保,能滅叛亂者只有皇上!」
「嗯?」楊廣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是說朕御駕親征?」
「正是,小小羅藝,攜燕雲之地區區二十餘萬人便想對抗朝廷,實是癡心妄想,只要皇上親帥百萬大軍,破雲奪日之下小小叛亂必定煙消雲散!」
楊廣想了想道:「聽著倒是不錯,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宇文化及連忙站出來,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百萬大軍、御駕親征非同兒戲,皇上不可啊!」
柳述惱恨宇文化及剛才下手毫不容情,冷笑道:「誰讓你們這些將帥無能呢?若是你有本事怎麼剛才不見你毛遂自薦?」
「你!」宇文化及怒道:「老夫那是沒有必勝把握,擔心有誤國事,不像你隨意鼓動皇上出征,枉顧其他,全無心肝!」
柳述陰聲道:「那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出征不能得勝歸來了?」
「我沒有!我只是和牛大人看法相同,若無必勝把握,不如靜守!」
「哼,守?守到現在了,不還沒有辦法!」柳述明知道宇文化及故意拖上牛弘就是想為了拉更多人來對抗自己,但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只能一心一意勸說皇上親征,否則看剛才皇上對待自己的那架勢,若一直這樣下去,那自己玩完的那天也就不遠了。
宇文化及見柳述果然中招,轉頭看著牛弘道:「牛大人,你怎麼說?」
牛弘的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我的看法剛才已經說過了,就不用再說了。」
柳述見牛弘沒有摻上一腳,不由大喜,更是大聲道:「皇上,您尚未登基之時就能帶兵掃滅南陳,難道現在不相信自己了嗎?」
「大膽!朕也是你能信口胡說的嗎?」楊廣怒道,平了平心神看著楊玄感道:「楊愛卿,你認為呢?」
楊玄感慢慢站出朝班,眼神亂轉,半天才道:「以臣看來,事關重大,不如先問問丞相。」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楊廣道:「既然如此,退朝!」
下了朝,楊玄感也不管柳述如何和宇文化及針鋒相對,自己當先衝出大殿,出了宮門隨意拉過一匹馬匹,騎上就直奔丞相府。
一路不敢停歇,到了丞相府門口,楊玄感快速從馬上跳了下來,推開上來迎接的家丁,直向客廳走去。半路上被管家李連截住,楊玄感急道:「快帶我去見你家丞相,此事耽誤不得。」
李連見楊玄感說的緊急,不過卻不敢就此答應,定要楊玄感先在客廳等候,兩人磨蹭半天,倒還是楊玄感忍耐不住,一甩袖子道:「你個殺才,那你快去通稟,若是耽誤了事情看你家大人唯你是問。」
李連不敢爭辯,笑著陪了幾句好話,連忙向陳鐵房中而去。此時陳鐵正與房玄齡等四人談的真歡,聽李連將事一說,陳鐵雖然不敢確定,但也估計十之**定是那香兒勸說柳述成功,楊廣要御駕親征。心下大喜,連忙命房玄齡等四人先暫且避開,這才對李連道:「你去喊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