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白苴煥突然向著空氣中漫不經心地抓了一下,平穩的空氣出現了一道裂縫。他微微一笑,像是在嘲笑縛魂太過小瞧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往裂縫處走去。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破解了這個法術,縛魂皺著眉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的確是太過輕敵了。
「幻墓原野容易過,接下來的萬雷林就沒這麼簡單了。」他輕笑,再怎麼樣,也要讓白苴煥受點傷啊!
陸吾神在暗處暗自握拳,沒想到白苴煥竟然會跟著自己來到妖界。況且,雖然說他知道縛魂是為了自己去報復白苴煥,但是不經過他的同意,貿然去傷害白苴煥,也讓他的心裡很不爽。
「萬雷林是什麼地方?」想到這裡,他也不再隱藏,突然發聲問道。
縛魂愣了一愣,片刻之後卻像沒做虧心事一般地轉身看著陸吾神:「那當然是名副其實的雷電聚集之地嘍!」
陸吾神也不去計較他的反應,反正自己也虧欠縛魂很多,無法去追究他的過錯。「可是我們當初在崑崙的時候,那裡也有雷電聚集之地啊,對苴煥完全都沒有影響。」他頗為疑惑地問道,深知白苴煥的能力,他倒也不是很擔心。
聽到他這樣說,縛魂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微笑著說道:「崑崙的雷電不擊打白苴煥的原因是,他的身上擁有西王母的仙氣,也就是說,只要崑崙鏡在他的身上,他就不會受崑崙的雷電所擊。」
「所以說,在萬雷林,他會受到攻擊?」見到縛魂點頭,陸吾神的心中不禁咯登一聲,想到當初白苴煥受劫的時候也是被雷擊,才會落到連原形都顯現出來的地步。所以說,被雷擊,他的確會受傷。
「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雷擊停止?」見到鏡中的白苴煥已經毫不猶豫地走入了林中,他的語氣不由得急切了起來。
縛魂不由得有些失落,雖然說早就已經知道陸吾神對自己並沒有除了兄弟之外的感情,但是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地關心另外一個人,還是他非常看不慣的人,真的讓他很是不滿。
「辦法也不是沒有。」他轉了身,不由得賣起了關子,「只要我出現,雷電就會停止。」
鏡中,白苴煥頗為尷尬地躲避著雷擊,衣角等處已經被雷擊中了幾處,顯得有些狼狽。陸吾神咬咬牙,看樣子縛魂是不會主動去萬雷林的,那就只有自己綁著他去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比腦子快了,他上前一步,突地控制住了毫無防備的縛魂。「快帶我去萬雷林!」
縛魂不怒反笑:「就知道你會來這招,但是沒想到你連一分鐘都等不下去啊!你就這樣對待兄弟的麼?」
陸吾神有些罪惡感,他低下頭:「對不起,但此刻,這是下下策了。」他自然是不會傷害縛魂的,但是他知道現在的行為很傷縛魂的心。
「算了。」縛魂無奈地苦笑,一揮手,就脫離了陸吾神的掌控,「反正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有些難過,不想去看陸吾神的臉。
他就知道,什麼都是他們讓著自己,白苴煥的法力那麼高強,而縛魂也是一樣,要是真得動起手來,他根本連他們的一個手指都碰不到。但是,他絕對不會看著白苴煥一個人受苦!歎了口氣,他突然推開縛魂,衝入了鏡中。
縛魂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不禁覺得自己很是可笑,竟然在這個時候自導自演了一幕惡婆婆拆散夫妻的戲碼。而且現在更加狗血地上演了,有情人同生同死的戲碼……他不禁有些咂舌,看著陸吾神跌跌撞撞地朝著一臉驚訝的白苴煥跑去,暗歎原來白苴煥也有表情這麼豐富的時候。
算了算了,也是自己該徹底放棄的時候,無論是感情還是怨恨什麼的,都可以在此刻放下了。自己在妖界過得如此逍遙,而他們兩個卻如此的痛苦,他看著手中的窺探鏡,知道了太多反而變得心慈手軟……
雷電突然全部散去了,白苴煥的手中抱著陸吾神,滿臉都是驚慌,看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身紫衣,富貴堂皇的縛魂的時候,他只是瞪了他一眼。「還不快點來搭把手,把神送去治療!」
不管縛魂是想報復還是什麼,但最終讓他們兩個重歸於好,畢竟是做了件好事,也就不去計較他讓陸吾神受傷了。
縛魂也沒說什麼,趕快施法帶著他們回到自己的宮殿,然後叫太醫過來給他們治療。其實兩個人受的傷不是很重,陸吾神稍微嚴重一點,畢竟他的法力比較低,所以稍微昏迷了一下。
這之後,三個人聚在一起喝酒。縛魂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這應該算是神的第三劫吧!」
「不是已經是神仙了,怎麼還有可能會有天劫?」陸吾神頗為不解地問道。
白苴煥不由得笑了:「誰說神仙沒有劫難了?做了神仙之後,劫難才叫多呢!不然天帝的女兒龍綰緲怎麼可能會受輪迴之苦?她那是受了情劫!」
「那麼你也可能受劫?」陸吾神好奇地問道,難道就是受受雷擊?那不是很容易渡過的麼。
白苴煥的笑容突然黯淡,眼神突然閃了閃。陸吾神也知道自己好像觸及到了什麼,笑容也淡了下去。白苴煥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每次問及,他都會避之不答。他也曾經為此與他鬧過很多次,但經過這麼多年,他成熟了,也明白了,有些事,想說自然會說。
縛魂卻突然開口了:「白苴煥自然會受劫,但現在已經過了他需要受劫的年限了。按照規定,凡是超過兩億歲的三界五行之生物,都不用受劫了。」
陸吾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兩億歲?!」
沒想到縛魂知道這麼多,看來當初他對自己說,不是只有崑崙鏡能知曉一切這句話是真的,他不由得看了縛魂一眼。
縛魂聳了聳肩:「我覺得你也沒必要再隱藏下去了,這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麼?」
白苴煥無奈地笑了:「的確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啊——」